自昏迷过去后韩雅雪就一直在熟睡着,而柳守天自那以后更是寸步不离韩雅雪的身边,彦泰然也跟着在身边守护着,就连毫不知情的李果儿也不愿意离开病房,三个人围在病床的各处,视线都落在韩雅雪一个人身上,生怕一眨眼,一移开视线就会错过韩雅雪的苏醒。
病房里弥漫着宁静、祥和的气氛,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发出巨大的响声,江飞扬一进门就径直往韩雅雪的病房走去,先是看了看熟睡中的韩雅雪,再将呆在病房里的柳守天、彦泰然和李果儿遣散出病房,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走进病房里,为首的便是林筑竺。
他们熟练地用各种仪器为韩雅雪检查身体,而后几位医生商讨起来,最后林筑竺上前对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江飞扬说道:“他们建议,明天经仪器再精密检查一次。”
“我明天会带她过去,你先带他们去休息。”江飞扬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相较于以前的慌张,此时却显得过于平静,林筑竺先是一愣,随后恢复常色,恭敬听命后便和所有的医生离开了病房。
医生才刚踏出病房,柳守天就抢先走进来,眼睛四周已经有了明显的黑眼袋,而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样子显得十分颓废,应该是友好长一段时间不曾休息过了。
“江叔,雪她怎么样了?”柳守天的声音明显带着沙哑,言语里带着慌张。
江飞扬目光在柳守天的彦泰然两人的身上来回巡视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态度冷硬还带有生疏,但彦泰然明显感觉到了,那个如恶魔般残酷的江飞扬出现了。
锐利冷若冰霜的眼睛直视着柳守天。
“江叔……”柳守天感受到了这尖锐的目光,但他却丝毫没有躲避,在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和韩雅雪分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畏惧的东西了,没有人能让他离开韩雅雪,一步也不行。
“雪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她,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我不许你再出现在我女儿的面前。”江飞扬不带感情地对柳守天说道,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女儿所深爱着的,只要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我……”柳守天心知肚明,对于江飞扬尖锐的指责他无法反驳,可是,不再出现在韩雅雪的面前,他怎么能做到。
“对不起,我做不到。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雪的。”柳守天坚定的目光对上江飞扬嗜血残忍的目光。
“怎么,不管你父亲了?不管你的同胞兄弟柳寒了?”江飞扬不给柳守天有一丝喘息的余地,不将柳守天逼入死路他又怎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否能确保自己女儿的安全。
“雪活,我活,雪死,我死。”柳守天没有正面回答江飞扬的话,但他的回答已经让江飞扬的目光变得柔和、慈祥,原本江飞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扔下这句话后江飞扬就径直走出病房,临走时,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彦泰然始终面无表情站在一边不发一语,直到江飞扬离开,他才迈开脚步跟着江飞扬出去。
柳守天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留意江飞扬和彦泰然的异样,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陪在韩雅雪的身边。
看着韩雅雪静谧安详的睡容,柳守天不禁用手触碰韩雅雪嫩滑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白的脸色如利刀直刺向柳守天的心胸。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五年前没有给她个解释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也没能按照预定两年前回去找她,在两个人碰面的时候他就应该想起他们的过去,在她为柳寒伤心的时候就应该好好保护她,而不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更不应该在想起所有的事后还和柳寒定下那个没有人性的约定。
从小,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韩雅雪,父亲不曾尽过一点责任,和柳寒的手足之情也不足以超过韩雅雪,他那个时候怎么那么糊涂呢,世间万物何其多,他独恋的是韩雅雪啊,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做了那么多错事,将韩雅雪伤害得那么深。
“天……天……”韩雅雪梦呓着,那声声低低的呼唤声落在柳守天的耳边,疼在他的心里。
“我在这里,雪,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了。”柳守天重重地落下每一个字,那誓言如磐石般坚硬,不移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