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善谦发现谭乾庭的不对的时候,正是他刚刚返京的时候,谭善谦原本在慕婉涟大婚之后,就求得祖父去了西北,等他回来的时候,慕婉涟已经有孕数月了。
而谭善谦得知谭乾庭要助诚亲王造反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谭乾庭同诚亲王勾结在一起,表面上是要帮诚亲王坐上皇位,其实根本就是想让萧氏兄弟和叔侄互相残杀,等到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祖父,不要,这种事咱们谭家不能做!”谭善谦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谭乾庭的衣服下摆道。
谭乾庭大怒,“善谦,你莫要妇人之仁,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了吗,你的仇人就在你的面前活的好好的,可是你的爹娘却因为他们而死了,你的妹妹也是因为他们而死,你怎么能不为他们报仇!”
谭善谦摇着头,“祖父,您不必骗我了,妹妹的死是谁下的手我已经查到,那个黄衣女子,是诚亲王安插在平国公府中的,祖父,您还想骗我多久!”
谎言被揭穿,谭乾庭的老脸一红,随即道:“善谦,祖父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原本祖父是想将人给你抓过来的,可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了一个萧易寒,不过不用担心,孩子,等到诚亲王杀了萧飞扬,萧易寒同萧易峰互相残杀,然后祖父将他们统统杀光,等祖父坐上皇位,只要派兵将恂亲王困死在西北,那时候天下就是咱们谭家的了,等到那时候,祖父就将那女人给你抓回来,你若真的喜欢她,让她打掉肚子的孩子,留在你身边做个侍妾便是。”
“孩子,祖父老了,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稳定下来,祖父就立刻传位给你,到时所有的骂名祖父来担,你从小饱读诗书,文韬武略,定能做个好皇上的。”
听了谭乾庭这些话,谭善谦当即就怔住了,他原以为谭乾庭不过是想要报仇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是想要夺了萧氏的江山。
“祖父,孙儿从没想过要做皇上,也断断不愿祖父背上那等千古罪名,祖父,爹的死是意外,娘是自己殉了情,同旁人无关。孙儿也不会同意,祖父接着爹娘的名头去行那造反之事的!”谭善谦坚定的道:“孙儿是喜欢婉涟,可是她已经成婚了,还有了孩子,孙儿不会做那种阴损之事,孙儿劝祖父赶快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谭乾庭当即大怒,一巴掌打在了谭善谦的脸上,道:“糊涂,你这逆子,连弑父杀母的仇都不报,可对得起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祖父,明明是您以此为借口,想要自立为皇,我谭善谦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谭善谦说完,连跪都不跪了,径自起身道。
“混账!”谭乾庭骂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指着谭善谦道:“两个时辰之后,你若不带兵包围清晏园,那我就立即让人杀了慕婉涟去!”
“祖父!您怎么可以滥杀无辜,以此逼迫我!”谭善谦急的满脸通红。
谭乾庭一把抽出长刀,刀尖指着谭善谦道:“你去还是不去,你若不去,我定会用慕婉涟和她腹中两子的血,祭我的长刀。”
看着近似疯癫,被权势遮了眼的谭乾庭,谭善谦坚定的道:“祖父,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您伤害婉涟的。”
谭乾庭气的发抖,“你若不肯听我的话,那就当我白养你一场,你自我了断算了。”
谭善谦痛苦的看着谭乾庭,道:“祖父,孙儿不孝,希望我的血,能唤醒您的心。”
谭善谦说完,毫不犹豫的撞向了谭乾庭的刀尖,刀尖从心口插入,血顺着刀一滴一滴缓缓流下。
婉涟,最后见你那日,是你穿着嫁衣最美的时刻,我会记住你最美的模样,如果苏子冉用爱情占据了你满颗心,那我只能投胎去你的腹中,那样我也能陪伴你一世,占据你心中的一处位置了,今生如此已然圆满。
大夏的百姓第一次说起天女於陵清清名字,那是萧飞扬还是皇子的时候。
那一年萧飞扬代父祭天,那一年清竹上仙历劫入凡尘。
第一次相见,他站在祭台前,代天子对天起誓,而她,突然从天而降,落在祭台之上,从此大夏多了一个天女,名叫於陵清清。
萧飞扬从不相信有种爱情叫做一见钟情,可那日,再对上於陵清清的眼睛的那一瞬间,萧飞扬知道,自己从此陷了下去,再无法自拔。
萧飞扬不顾众人反对,将於陵清清带回了他的皇子府,那时萧飞扬已经大婚,正妃苏采烟看到萧飞扬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当即脸色大变,只那一个照面,苏采烟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果不其然,为了於陵清清,萧飞扬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将她掉落在祭台的事情宣扬了出去,天女配天子,为了一个於陵清清,甚至于当时有能力一争皇位的皇子,都开始打於陵清清的主意。
那时的清竹上仙并不知道,自己此次渡情劫,会给后人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也许是於陵清清这一世的命中注定,即便知道萧飞扬早已娶妻,甚至还有一个侧妃,但是於陵清清还是被萧飞扬所感动,自愿委身进了萧飞扬的皇子府。
於陵清清没有当初的记忆,而正如萧飞扬命人传扬出去的一般,她似乎真的是从天而降。
天子祭天向来是大夏最重大的仪式,而萧飞扬代父祭天,也同样享受着同样的规格,祭天的祭台前,只有萧飞扬一人站在原地,而余下的文武百官,通通俯身跪地,而后只听一声惊呼,众官抬头,祭台上就对了一个一脸茫然站在祭台上的於陵清清。
祭台的四周,并无半点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且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都不可能能逃过上千人的禁军的眼睛,突然就出现在了祭台上。
也正是因为这,於陵清清天女的身份,到底还是被人认可了。
於陵清清入府三月,边关突然告急,突厥人攻打边境,一月之内一城被破,数城被毁,最后一城的守城将军因惧怕突厥骑兵,想要大开城门,后被副将斩杀,副将带领一干人等死守该城,并向朝廷求援。
萧飞扬自行请命,带着手中上官,慕,苏三名大将直杀边境。
历经四个月,萧飞扬收复所有失地,只差最后一城就能将突厥人彻底赶出大夏。
萧飞扬同几个将军在帐中布置好如何夺回最后一城的部署,并下令第二日晚间发兵偷袭。
谁知天女於陵清清当晚,孤身一人闯进帐中,坚决阻止不让萧飞扬第二日偷袭,问其原因,天女竟然说是预知到对方早有埋伏。
萧飞扬一连大胜数战,自然是不信的,况且天女所说根本没有证据表明对方早有埋伏,便是萧飞扬再派斥候和密探前去查探,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第二日夜里,萧飞扬亲自带领手下三千精兵前去突袭,先前混入城中的几个内应,偷偷将城门打开,萧飞扬则带着三千精兵进了城,直奔突厥人的大营中,可他们才入城,原本晦暗的街道,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突厥首领一身战甲,所有士兵全都着装整齐,显然早有预料,是设下了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就等着萧飞扬带人来偷袭了。
到了这会儿,萧飞扬这才后悔没有听於陵清清话,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好在这三千精兵都是能以一敌十的,萧飞扬等人一边拼杀一边后退,可是对方足有十万人,岂是他们三千人就能杀的干净的。
萧飞扬带着上官,苏氏两名大将,两人拼死护着萧飞扬,萧飞扬就见自己带去的三千精兵,几乎全都命丧于此,萧飞扬不禁回头向后看了一眼,想要再看看於陵清清的模样,可是城门早已关上,他看到的不过是一面关闭的死死的城门罢了。
萧飞扬以为,他今日必然要送命于此了,萧飞扬大喝一声,道:“将士们,多杀一个突厥人,咱们就多拉一个人垫背,便是死也值得了,我萧飞扬在此陪着你们。”
萧飞扬此话一出口,剩下这些为数不多的将士们知道,此处就要是他们的埋骨之处了,不过还有一个皇子陪着他们,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个个带伤的将士们,越杀越勇,然后他们寡不敌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就是萧飞扬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伤了数处。
正当萧飞扬觉得,自己将要脱力的时候,突然看到天边突然一片火红,萧飞扬仿佛看到了在梦中,自己大胜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的时候,宫中为了庆贺放的烟花。
萧飞扬不禁停住了收割生命的手,突然他意识到,那不是他的幻觉,在敌军的背后的天空中,果真有一片血红。
“将军,那里似乎是敌军的粮草储备之处。”上官将军突然大声叫道。
萧飞扬一愣,随即大声喊道:“敌军的粮草被烧了,咱们的援军马上就到,将士们,咱们定要坚持住!”
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敌军粮草被烧,援救即刻就到,那就是说只要他们坚持,就有能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