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喜儿的欢喜也就维持了一瞬,就在喜儿看到慕婉涟身后带着的两个丫鬟巧青和菱珀之后,就如兜头被泼了一身的冷水。
巧青是什么性子,向来泼辣的很,当初就是慕婉涟还不是平国公府的世子妃儿媳妇的时候,巧青就在苏弄芸的跟前,将苏子冉的小厮双瑞吼了一通,这个府里谁人不知道,到了汲云院,慕婉涟更是故意放纵巧青,如今人人都知巧青泼辣。
再说菱珀,虽然嘴巴比不上巧青,也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但是那嘴巴当真是毒的很。
今日喜儿勾引苏子冉,还碰上这么两个要人命的丫鬟,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喜儿还是觉得,性命比名声重要的很,若是她当真看重名声,当初也不会答应朱氏来汲云院,今日更不会想方设法爬上苏子冉的床。
此时喜儿知道,她的所有希望全都依仗在慕婉涟的身上了。
喜儿听了慕婉涟的话,赶忙抬起头来,截住那两个要开口的粗使婆子的话,赶忙对慕婉涟道:“世子妃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世子妃饶命,世子妃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喜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磕着头,她洁白的额头磕在青石砖上,瞬间就红了一片。
慕婉涟心里冷哼一声,表面上却道:“呀,这不是三婶婶送来的喜儿吗,你做了什么惹得世子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我认识世子爷这么久,还当真没有见过世子爷这般生气的。”
喜儿一直没敢抬起胸来,就怕慕婉涟看到她胸口的风光,所以听了慕婉涟这话,竟是不敢接下去了。
慕婉涟看了巧青一眼,巧青会意,上前一步对两个粗使婆子,不冷不热的道:“你们两个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没听到世子妃问话吗。”
两个粗使婆子见了,赶忙走上前来给慕婉涟行了福礼,其中一个这才说道:“世子妃万福,是这样的,适才老奴们正在修剪花草,就见世子爷怒气冲冲的从书房走了出来,扬手就丢了这么一样东西到老奴们的跟前,还说,说……”
“说什么?”慕婉涟一边说着,一边看了菱珀一眼,菱珀上前拿了另一个粗使婆子捧上前来的药包,打开一看,递到了慕婉涟跟前。
“说喜儿姑娘勾引主子,意图不轨,下药未遂。”捧着药包的那个粗使婆子不假思索的回道。
慕婉涟听了这话轻笑了一声,那语调中并没不似苏子冉似的带着怒气,但是听的喜儿和两个粗使婆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抖了一下。
“菱珀,那是什么药?”慕婉涟一边笑着,一边对菱珀问道。
菱珀听了立即回道:“世子妃,是让男人动情用的药,还不是一般的东西呢。”
慕婉涟听了,对喜儿道:“抬起头来。”
喜儿的身子一抖,却是将身子压得更低,哭着道:“世子妃明鉴,奴婢没有用药,这药真的不是奴婢的,太子妃明察啊。”
慕婉涟不理喜儿的话,再次说道:“我让你抬起头来。”
喜儿仍旧哭哭啼啼的哭诉着:“世子妃,那药真的不是奴婢的,奴婢真的不敢给世子爷用这样的东西。”
慕婉涟看了巧青一眼,巧青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喜儿的脖领子,当即就将喜儿给拉了起来,嘴里还一边道:“世子妃让你抬起头来,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的,你当世子妃是好性子,便由得你胡作非为是不是!”
喜儿哪想到巧青会突然上前将她提起来,而且还是抓着她的脖领子。
巧青那么一抓,喜儿单薄的衣裳当即就箍在了身上,她胸前那堆白花花的肉脯当即就显出了形来。
菱珀见了道:“啧啧啧,难怪世子妃让她抬起头来她不敢,原来是没脸见人啊。”
巧青微微低头一瞧,那波澜壮阔当即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巧青不屑的道:“做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这会儿知道没脸了,刚才想着要爬上爷们儿的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没脸。”
菱珀搭话道:“这才几月,就将夏衫穿上了,竟然还连件小衣都不穿,你冷不冷呀?你说你这衣裳穿的,当真是跌了平国公府的脸面,你也说说看,是三太太当初将你送来的时候没给你带上一件衣裳,还是我们汲云院缺了你的衣裳,让你只得穿着这样的衣裳。瞧瞧,瞧瞧着白嫩的胸脯子,果真是好料呢。”
慕婉涟听了巧青和菱珀一唱一和,讥讽的笑了一下,而后才道:“喜儿,你这般真是叫三婶婶没脸,你这丫鬟也是个有主意的,我这汲云院是用不得你的,不如我将你送回三婶婶那里好了。”
喜儿一听,也不顾难看不难看,一把拉住慕婉涟的裙摆哭道:“世子妃您最是心善了,千万不要将奴婢送回去啊,那药奴婢是真有,是当初三太太送奴婢和福儿来的时候,一人给了奴婢们一包,奴婢放在最底下的衣角里藏着呢,不过奴婢真的没敢用。”
慕婉涟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她哪里是不敢用,怕是没机会用吧。
“菱珀,你去喜儿的房里找找,看看她说的药在不在。”慕婉涟道。
菱珀赶忙应了便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菱珀就回来了,手里却是空空如也,“世子妃,奴婢全都寻过了,也不见那药,倒是福儿自行交了她那一份出来。”
喜儿听了大惊失色的嚷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喜儿突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大叫道:“福儿!你害我!”
慕婉涟却是不理会喜儿的话,只道:“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别的都好说,可给爷下药这条罪过怎么都不能饶了你,我虽然不爱打打杀杀的,但是也不是个好性儿,能由着你们爬到我头上来,世子爷也发话说要好好管教你,我今日便看在你是三婶婶送来的人不赶你出去。”
慕婉涟说到这儿看了巧青一眼,“巧青。”
巧青听了一福身,冷笑着向喜儿走了过去,手上还拿着从菱珀那里拿来的两包药。
喜儿不知巧青要做什么,但是就但看巧青的模样,就吓得浑身发抖,“不要,不要,世子妃饶命!”
喜儿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不过慕婉涟并不理会喜儿,而巧青则是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眼看着巧青向她走了过去,喜儿下意识的向后挪动着。
菱珀上前,一把按住了喜儿,巧青见了,伸手就捏开了喜儿的嘴,将两包药通通都塞到了喜儿的嘴里,随即就是一伸手,一个刚刚由巧青提拔上来的小丫鬟,立即就端了一碗水上前。
巧青捏着喜儿的鼻子,将那碗水往喜儿的口中灌,强迫着喜儿咽了下去。
慕婉涟就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神情半点没变,只看着自己染好蔻丹的指甲冷笑着,慕婉涟和巧青菱珀如此,倒是将那两个粗使婆子给吓坏了。
等到巧青松开了手,喜儿立即扣自己的喉咙,似乎是想要将那药给吐出来,不过巧青下手有分寸,就送下去那药的那点子的水,根本不能让喜儿呕出来。
喜儿忙乎了半晌,只是干呕着,最后身上一软,软趴趴的附在了地上。
慕婉涟见了,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这才对喜儿道:“喜儿啊,你也知道,这药可是在你那里寻到的,人赃并获,若是我不罚你,自有人比我罚你罚的更很,平国公府的规矩不能坏,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喜儿听了慕婉涟的话,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慕婉涟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巧青,将喜儿送去柴房关起来,三日后再放出来,重新选个丫鬟送去世子爷的书房,至于喜儿,就做个洒扫丫鬟吧。”
巧青听了福了福身,道:“是,世子妃,奴婢遵命,只是喜儿的屋子……”
慕婉涟一摆手,道:“她同福儿是一道来的,两人情同姐妹,不过一间屋子,也就不必换了。”
巧青听了笑道:“世子妃心善,奴婢知晓了。”
喜儿听了慕婉涟和巧青的话,愣愣的看着慕婉涟,在没有回过神中,就被巧青指挥着人将她拖下去了。
“哎,真是可惜了……”慕婉涟看着喜儿的背影,感叹道。
菱珀听了微笑着安慰道:“世子妃莫要担心,不是还有福儿呢吗……”
菱珀后面说了什么,喜儿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的脑子里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慕婉涟的那三个字“可惜了”。
等到喜儿被带走,慕婉涟刚要起身回房,去见福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了慕婉涟的跟前。
慕婉涟被吓了一跳,还是菱珀眼疾手快,扶住了慕婉涟。
“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同喜儿一同被关进柴房住上几日。”菱珀呵斥道。
福儿和喜儿来到汲云院后,虽然也是二等的丫鬟,但是同菱珀这个隐隐作为大丫鬟的替补来说,是远远不够瞧的,所以便是菱珀训斥了福儿,福儿也不敢顶嘴。
福儿听了菱珀的话,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道:“世子妃,喜儿是一时糊涂,求您不要将她赶出府去啊,喜儿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会好好看着她,定然不会让她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求世子妃饶了她这一次吧。”
福儿连连磕着头,很是用力,青石砖被她磕的当当作响,很快福儿的额头就红了一片。
慕婉涟看着福儿这般,唇边嘲讽的笑意一身而过,反而亲自俯下身,搀起福儿道:“快起来,瞧你这是做什么,额头都咬破了。我知道,你同喜儿是一起来汲云院的,两人又是情同姐妹,这些日子你的表现,也有人告诉给我听,你放心,喜儿是喜儿,你是你,我不会因为她做了的事就发作在你身上,只是喜儿这次犯的是大忌讳,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回吧,不必再说了,世子爷那里还需要人伺候。”
慕婉涟说的坚决,让福儿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福儿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又给慕婉涟磕了个头,这才磨磨蹭蹭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