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升,大地一片光亮。蜿蜒不断的山脉此起彼伏,不见边际,高深者,宛如插入云端。
一人,赤身裸体,背向上,头向右下方,嘴边一条小溪淼淼而流,那人似醒未醒,时不时张开口饮着溪水。
无名指微动,那人眼睛慢慢睁开,而后却感觉没多少力气,支撑着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脑袋一片空白,那人忽觉忘记了很多事情。
慢慢起身,只见四边荒草丛身,比自己人头还高,再见不远处,竟有不少草木不生的小山丘,于是努力回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却只想到一个身批长衣白褂的秃头中年人,其他毫无印象。
“好饿!”那人只觉身躯无力,根本没法再思索。
咦!好大的白鸽!那人喜出望外,五只白色的鸟类不知从哪冒出来栖息在山丘上,就在不远处。
那人习惯性往腰间摸索,却摸了个空。“镖呢?针呢?”那人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可以太饿,完全忽略了裸体的不习惯。
既然没了贴身暗器,那人头往下,见脚下尽是小石子,会心一笑,低身挑选石子,凭着点滴记忆和习惯,那人挑了比较薄而且是方块形的石子,且必须合手,这样的石子不多,那人才中意到一个。
“中!”使出最大的力气,手执石子从腰间往上提,至胸部脱手而出,威力竟是不凡,一只白色大鸟应声倒地,其余白鸟,惊慌而逃。
那人见餐物到手,感觉拨开草丛往山丘而去,“好烦的草。”却见草木呈锯齿状,只把那人割得伤痕累累,到处可见血迹。
终于到了山丘,爬了上去,拿到白鸟,却见眼前景象把自己吓了一跳,两具尸体,一个墓碑。
墓碑上书“五皇子之墓!”石碑不大,上面字是用尖利器物刻制,看似随意刻,不似工匠精心雕刻而成。
却有两具尸体,竟只是脸色发白,身体竟然还有温度,显然死亡时辰不超过八小时。
“不行了,先吃为上策。”那人都懒得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地取火烤鸟。
这鸟都有那人肚子那么大,却被三下五除二解决,待有了力气,那人便研究起这两具尸体,或许能唤起自己的一些记忆。
“皇子?”自己脑袋能回忆到的,这根本不是自己所属的时代,好像自己所属的时代,是什么二十二世纪。
“死者年龄约二十岁,颈部勒痕,一招毙命。”皇子墓下之人的死法,那人一眼揪出。
还有一人,身子朝下,手脚乱摆,这么随意的姿势,难不成是‘皇子’陪葬的奴仆?
“算了,遇到也算个缘分,帮你正位吧。”那人翻过那具背向上的尸体。
“啊!”好可怕!怎么这么像。那人大吃一惊,一股本能的反应,倒退几步。
“不可能!”那人夺路,往溪水边走去,溪水倒映自己的模样,却确实与那具尸体一模一样,着实可怕。
那人重新上了山丘,喃喃道:“既然有缘,又这么相似,必须好好安葬你!”
好在死亡时间还未超过一天,还不至很可怕,动手挖挖土埋葬了,也算一件功德之事。
“等等,作为报酬,你们也要给我好处!”那人心头一念,握了手做虔诚祈祷,而后脱下了与自己相似的尸体的一件外衣,穿着身上。
不穿自己可就吃大亏,那外衣是灰色长袍,可以包裹自己整个身体,布料也是上等,确实不错,不然自己可出不了这片荒草丛,那人心头念道。
“哄哄!”好低沉的声音。
“什么东西,给我出来。”那人正挖掘着坟墓,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呼呼声。
“好像老虎的声音。”那人心头念道,这可不好玩,赶紧找石子,自己的暗器之道,还是颇有自信的。
“可恶,根本不合手。”那人能掌控的暗器,显然有限,形状规格,重量手感,都必须符合,才能打出伤害。
“咦!”只听得低哄声越来越近之际,却见两具尸体,腰间裤带都别着一块玉佩,“好暗器。”那人拿了玉佩,连连称好。
皇子尸体,还有一把蓝色小匕首,那人也是夺未已用。
终于,一头猪面狼牙的野兽现身,却只见那头野兽先瞧了瞧那人脚边的烤鸟骨头,才见那人,那人才觉悟,原来是烧烤鸟的气味,才引来这头野兽,恐怕接着来的麻烦,不止这些,此地不宜久留。
“好厚的皮!”那人心念不秒,恐怕手里的暗器,伤不了这凶兽。
却见那头凶兽,后脚撩土,一副准备横冲的架势,那人自认自己无法与这凶物正面一斗,手里玉佩,也是运足了力气,只待生死一博。
“轰!”凶兽突然发难。
“中!”玉佩出手,果然正中凶兽,生死便见此次出手。
砰!凶兽眼睛中招,玉佩直接深入其眼睛,直接把凶兽轰倒在地,顿时间,凄惨的猪叫声刺耳,惹得那人心头一阵寒冷,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那人也不管何处,夺一方向,踩踏着杂草而逃,好在有了外衣,倒也不怕这些锯齿状的荒草,逃得飞快,那凶物始终是兽物,杀不死,等下便会追过来,那人一刻也不敢停,直奔向前。
那人不过十八年纪,却是体力超凡,连奔几个时辰,终于晕头转向,不知何地,方才敢停下来,心头也是懊恼,几个时辰,以自己的脚力,恐怕也要二十公里左右,却依旧没有跑出这片荒草,可惜这里没有高地,单凭眼力,只见四周都是草丛,根本没有出路。
那人寻一山丘而坐,心头念道,来到此处,只见到几只飞兽,一头野兽,还有两道尸体,便是这高过人身的草丛以及光秃秃的小山丘,便看不到其他东西。
“咦,飞好慢的鸟。”那人惊喜,只见一头飞兽,竟飞得很低,很慢,似乎是有方向的寻路,便跟着那鸟兽走,不敢停歇。
有了方向,果然有了希望,路上的景色渐变,由草丛变为不知名的树林,一路上竟然遇到似狼的猛兽,好在那人小心异常,才逃过劫数,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似乎是出口的地方。
“好高的山崖,这是在逗我!”却见那飞鸟,身体一转,往空中直冲,前头,却是不可攀岩的山崖,主要是,不可见其头。
“恐怕得这山崖边走上一圈,寻最低的地方,攀岩出去!”那人念到。
日落夜深,那人不敢动作,寻一树栖息,消耗过度,很快入眠。
“暗夜猎手,快快完成任务回来吧!不要让我失望!”一副笑呵呵的嘴脸,却是那白衣大褂的秃头中年人。
“啊!”那人睁眼,原来刚才是做梦,待到醒来,却见整个身体竟被白丝包裹着,一根长长的白丝犹如钢绳,轻易将那人拽走,竟是拉向空中!
“什么东西,赶紧放开我。”那人只见四周黑暗无比,只有空中月亮,点点光亮,似乎才有些暖心,剩下的,只有恐惧的心情和巨臭无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