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收徒大典在三日后开始。
“时间真是紧迫。”沈夜身子松懈,瘫倒在墙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墙上。对墙的依恋,如对一个非常柔软的女人怀抱,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有它。
他们三人觉得无聊,决定要到五色山脉看看,于是来到外面。
可是,那里不允许去。穿着青衫的凌云派外门弟子阻拦他们几人,脑袋摇的担心它会就此掉落下来。沈夜吐出鲜红舌头,只好败兴而归。
三天后,收徒大典到了。
沈夜在此又结识了一个人,他名字叫任宽。
任宽这人,人如其名,肩膀宽、胯骨也宽。就连他的脸也是宽额圆头。身子骨大,一个人抵得两个人的重量。
在走廊的路上,沈夜和他一不小心撞到一起,沈夜好歹也练过的,并不虚他这个人。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任宽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抱歉了,没撞疼你吧。”
“没有,我好歹也是练过的。”沈夜扭动着肩膀,心中暗道:“真是太他妈疼了,难道这个人的身子是铁做的。”
“那就放心了。”任宽呼了一口气,他那厚嘴唇里吐出来的气息就似牛喘一般,令走廊刮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风。
这风还带着味道,沈夜掩鼻,毕竟是离他最近的,完全承受不了,连沈夜都能够知道任宽昨天夜里吃了什么。
“抱歉了。”任宽似乎注意到了沈夜的动作,但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我这是一不小心的。”
沈夜总觉得完全就是故意的,可是找不出证据,只能把埋怨压进肚里。
沈夜他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石国人,来自一个石国边境的小村落,你呢?”任宽答道。
两个人看走廊路窄,总有人来往,不是个好说话的去处。他们一起走出旅馆,来到大路上,在路上,沈夜回答道:“我也是石国人,我们算是同国人,以后也好多多照顾。”
“是么,你是石国人,真是令我开心,这还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石国人呢,”任宽大手拍着沈夜的肩膀。
沈夜肩膀受痛,直接对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承受不了你的力道。”
“是么,我天生力大无穷,一时忘记了,别见怪。”任宽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又谈论了几番,沈夜觉得这个人性情淳朴,比他的其他两个伙伴要好上不少,便起了结交之心,这几日都是和他一起熟悉环境,大谈未来。
收徒大典终于到来,这一天来得很快。
他们几人来到了广场中央,看到了近百人聚拢在此。
在中央的前台上,一位老者开始说道:“收徒大典正式开始。”
接着,就有一大群的人命这些人一个个排好队伍,在一个幽谷里去,这就是凌云派的历练,只要能够在幽谷里走进,能够再次清醒的走回来就是算凌云派的入门弟子了。
因为这算是正式的进入了修行门派,所以有人把它叫做“入仙谷”。
他们一个个的都进入入仙谷,都非常顺利的回来,只有个别的人经受不住,而脸色惨白,昏昏的倒在了地上。
沈夜也进去了,那是一个幻境,有着各种各样的困难出现,而你,需要的是如何去应对,对一件事情抱有多大的决心。沈夜很顺利的通过,对他来说:“一切的问题都有一个办法来解决,那就是跑。”只要跑开了,问题也就不成问题。
本来,沈夜还以为自己会被淘汰,因为这也不算是吧。不过,他对于逃跑的事情向来信心十足,决心非常的大,所以,倒也误打误撞的成功晋级。
沈夜回过头,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刘玉和葛云他们站在广场边上,他非常高兴的来到了他们面前,对他们道:“你们成功了么。”
他们点头,刘玉道:“我以为你会不成功呢,从而打道回府。”
沈夜撅嘴巴,“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想想我的实力,比你厉害老多了。你能够进入入仙谷回来,令我十分吃惊,你难道不应该倒在路上,被人抬着出来?”
“我会被抬着出来?笑话。”刘玉“哼”地一声,把头转到一边。
接着,沈夜背后出现了个庞然大物,刘玉抬头一看,而沈夜也看到了脚下的巨大影子,知道自己背后有人。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这几天结交的朋友任宽。
他高兴的给刘玉他们介绍,“这是我新结交的朋友任宽,比你们两个人好多了。他也是来自石国的,就是这么巧吧。”
几人相互寒暄,也算是认识了。
拣选着弟子,从入仙谷出来的人都剩下了六七十个人,这么一看,被筛选出去的人还是蛮多的。
这下,他们这些人就要经过了五色山脉山主的筛选,来选择他们适合的属性,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过了测试,而沈夜被分到了木脉这一山脉。
山主招呼着这些人来到了木色山脉,在山脉的山角落,山主对他们讲了这凌云派的宗门规矩,沈夜一路上听着,也明白了一些事。
他知道了现在还不是算真正的凌云派的弟子,只能算是外门弟子,只有通过努力的修炼,以及为门派做出重大贡献,就会擢升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是一道坎,有很多人都过不去,——这过不去是指人的一生。
所以说,修仙界是非常残酷的,竞争非常激烈,别以为来到了凌云派门下,就能够倦怠懒惰,这迟早会被赶出凌云派,并废除修为。
听到了警示的话头,沈夜也知道了这种残酷,他从凡间中就可以看出了人对于修仙的渴望,几乎大过于做皇帝。
这让他搔了搔头,心想:“怪不得,在凡间的皇帝大多数都是平庸的,原来精英都去修仙了,哪有心思做皇帝呀。”
虽说他只遇到过石国皇帝一个人,就断定皇帝多数昏庸。只能说是黑的漂亮。
想起了石国,不由得想起了龙气被夺这件事怎么了?但是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算是多想无益。只是,还好自己人并不是石国的,否则,这算不算是叛国,会不会被人骂汉奸呀。
“多想无益,如今我已经踏入了修仙行业,修行就算是我的第一要务,我如今的人生已经大不一样,凡间的种种都只不过是梦幻泡影。”
来到了修炼室,里面的灵气充足,与凡间根本不日而语,“这就是师父说过的灵气么,”他用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在手中缭乱的白色氤氲,运转功法,那氤氲顺着耳鼻进入到了体内,在沈夜的丹田处扎下了根,在他的肚子里玩耍打转,像个好奇宝宝。
沈夜不由欣喜,修炼的速度加快,这种感到自己不断进步,不断强大的感觉。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种享受。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其他山脉好不好?”沈夜想起另外二人,虽说拌嘴吵架,可是知道了他们要离开自己时,心情还是说不出压抑,都没有人可以跟他说说话了。
于此同时,他在他的肚子里说话,“这里没人了,你快出来吧。”
很奇怪,明明只剩下沈夜一个人,而他却兀自一个人自言自语,他又不是神经病,那他跟谁说话?
从他肚子里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似乎十分的苍老,那人道:“这里还是很危险的,我只能跟你这样说话。”
“那好吧。你叫我来到这凌云派,教我修仙功法,这算是如愿了吧,为何不从我的肚子里出来?”沈夜有些埋怨,任谁的肚子里藏着东西都会不舒服。
“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谁多次救你的,你却还来埋怨我,若没有我在,你在狍子山上早就是一个死尸了。”
沈夜低语,可语调中透露着愤怒,“也是你,让我无故被雷劈,说你会保我安全,可是呢!脑子陷入昏迷中,差点成植物人,还好我福大命大。”
“是呀,你福大命大,那你担心什么,我又不会夺了你的身子。”
“别呀,我就是怕你夺了我的身子。夺了我的身子不要紧,最怕的是拿我的身子做坏事,这就值得气愤了。”
沈夜捂着肚子,揉了揉,好像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不舒服了,至于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放心吧,你的身子已经被夺了一次,不可能再夺了,否则,夺走的那个人也会因为不适而消亡。”
“魂龙呀魂龙,你是说我夺了这个人的身子,这个人的身子也不是我的?”沈夜反问着,心里有点疑惑,“我一直就觉得这就是我的身子呀,为何他说我被夺过了?”
“你的灵魂那么脆弱,怎么可能夺了的身子。我所说的也有其他的可能,你有两个灵魂,一开始是前一个灵魂在生活,而不知什么原因,你醒来了,把前一个灵魂给吞噬掉,就造成了这种结果。另外,我是魂龙,我的躯体只有我们龙的躯体才能够装载,而你的身体会被直接炸开。”魂龙压着声音,即使周围没有人,也是很小心谨慎。
“好了,知道了,可是你呆在我的身体里,现在的我应该已经炸啦呀,为何我还好好的。还会说话,思维也清晰,也没什么毛病。”最后一句纯属调侃。
“你忘了我是被什么东西给封印起来了,只不过是躲在它的里面而已,而它已经被你认主了。”魂龙不耐烦起来。
估计是提到了它的伤心事,毕竟像他这样的龙类,被人用大神通封印起来很没面子。
沈夜思考了一会儿,空气有点凝固,但是没多久就打散了,“封印你的符是什么呀,为何它又封印了龙泉剑。”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被人封印,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直到你揭开符后,封印打破,等我意识到了后,就在你的肚子里。”魂龙回忆了很久,这话虽然不短,可是让他想起了获得自由的身体时,那种畅快,好久都没有,都快忘记那是种什么滋味。
“那么说,你已经和符融合在一起了。”
“自然,都怪我贪玩,喜欢把身体丢到一边,爱灵魂出窍到各地玩耍,待我回去时,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不见了。那个时候我非常难受,也非常的怒气冲冲,见人就杀,见到任何东西都毁坏掉,最后招惹到了那个大魔头。呜呜,把我封禁到符里,还取了该死的名字灭魂符。”魂龙一提起那个名字就来气,“你以为就能够灭了我的魂么,我们魂龙身体不强,可是灵魂比得上任何龙类,寻常人有三魂六魄,而我们魂龙要在这之上乘以九倍,可想多大的魂体。想灭我,没那么容易。”
“原来存在我的身上的符的名字叫灭魂符呀。”沈夜高兴道,“终于知道了这符的名字,之前一直问你你都死不答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不过,这个名字还是挺霸气,挺厉害的。自然也挺好听的。”
“好听个屁。”魂龙意识到了自己说溜了嘴,心里十分的懊恼,“才不是灭魂符呢,是别的名字。”
“不管是不是什么名字,你说得对不对。我觉得这个符名就叫做灭魂符好了,好听是其次,惹你生气才让我最爽的了。”沈夜哈哈大笑,心情十分的畅快。
魂龙闷闷不乐,不再理会沈夜,沈夜几次和他说话,都得不到回应,只好专心致志的修炼起来,毕竟听了魂龙描绘的修仙景象,令他不由得浮想联翩,这才答应它来到凌云派,并且他也知道了修仙的道路坎坷艰难,能活下来就算是不容易的了。对于一个天生怕死,避灾躲祸的人来说,的确是难了点。
不过,没想到任宽居然和他一起上木脉,令人大跌眼镜。对于沈夜来说,他以为,这个人要么到土脉去,要么到金脉去,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会是木脉,也就是说他五行中木属性居多。难道他的木属性里掺了金属,才让他变得如此雄壮威武,像个冲前阵的勇士。
沈夜出了修炼室的门,他手指摸向前方,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天色已晚,自己已经修炼了一整天,虽说肚子不饿,可逃不了贪吃的本性,于是想找个食堂来吃,走呀走呀,找人问问,结果才发现根本没有,他只好作罢,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人影撺掇过来,差点让沈夜惊声尖叫,估计那声音真的发出来,也只会让人以为是山上的猛兽在嗥,不会太在意的。
“原来是你,差点吓死我了。”沈夜拍了拍胸脯,对他埋怨。
宽额头在黑夜中都可以当作了指明方向的明灯,镗亮亮的。任宽对他道:“真是抱歉了,兄弟。我看你在找食,就过来见见你,没想到你就被吓着了。我肚里也饿着呢,不过我到山上打了个兽,我们一起找个去处烧了它吃。”
沈夜好奇的看了看他手中的兽,原来是鹌鹑,“倒也好,烧点野味解解馋。”
两人找到了个平地处,拾了些柴火,支起架子,开始烧鹌鹑。沈夜在其中没有帮到一点忙,但还好,看任宽的动作,非常的熟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由得让他想到任宽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是修行人了,还是如此。尤其是一身道服弄这个,让沈夜怎么看怎么都不协调,索性就不看了。
只要有野味吃就行。
任宽手撕一块翅膀肉给沈夜。他接过翅膀,也用牙扯了一块肉在嘴里,大嚼特嚼起来,“真有嚼劲,”吃得有味,“要是能来点味料加一加就好了。”
“没办法,哪里知道这里没有食物招待,只好凑合着吃。”任宽那口牙大,一口就咬下了半斤肉,那肉在口中不停地咀嚼,而他的口就跟炉子一样,肉在他口里不断地翻滚着,迫使每一个、每一块的纤维都能轻易咬碎。直到嚼之无味后,顺着喉咙管道进入到肚子里。
这便是食物最单纯的味道。
吃得有味,最不想被人打扰了。可是偏偏有人打扰,而且还不是人,是一只老鼠,浑体通白,跳跃般的在火堆上撞击般把鹌鹑肉滚落到地上,沾上了灰尘,令沈夜二人大惊,同时也非常的气恨。要把这个白鼠烧了吃掉,以偿还鹌鹑肉的损失。
白鼠正吃着鹌鹑肉,根本没有发现两个人的主意已经打到了它的身上。它正尝着美味,对外界毫无知情。
很轻松的就抓住了它的小尾巴,沈夜盯着它,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就拿你打打牙祭。”
白鼠似乎听得懂他的话,顿时身子挣扎了起来,眼里流露着恐惧,最有意思的是,它还开始学人类模样,双手合握,求饶起来。
“你这小畜生,难道听得懂我的话?”沈夜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白鼠点了点头,吱吱地叫。
“还真的听得懂,”沈夜突然有点不想要刮了它,把它当作食物来。
突然,从这黑漆漆的夜晚外,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叫声。
听到这叫声,白鼠挣扎的更加厉害,同时叫声也似回应着那声音。
那声音停顿一下,便没了声响。
“好像它在求救。”任宽说道。
“就是在求救。”沈夜肯定了这番话。
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他们道:“好呀,你们把我乖乖的锦毛鼠当作晚餐吃掉,我定要惩罚你们两个。”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来到,夺过了沈夜手中的锦毛鼠,护在怀里,安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