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有许许多多的幻想,而这些幻想的场景也一次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每当我醒来时,总是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俨然,这些已经成为我经历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这些梦境如梦魇一般缠住了我,怪诞、不可思议。
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散乱着头发的女人,长而黑亮的头发如同被黑色的漆染过一般。
每当我极力想去看清她的面容,我总是被惊醒,浑身冷汗湿黏。
我知道我不是个忧郁的人,却常常在恐惧中度日。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却常常隐藏自己的想法。
而此时,我站在广场的中心处,旁边则是被游客摸得光亮的铜像。
我不免有些失神。
这里来往的游客很多,大多都是外地的,操着一口口的难懂的乡音。
人流不息,往来与我擦身而过,却从未擦破我的衣衫更没有传说中的“回眸”。
或许是我精神力不集中,一个小女孩因为跑得急,撞了我一下,随后害羞的看了我一眼。
我露出自己那泛黄的牙齿,嘿嘿一笑道:“小心点。”而她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向我道歉,反而向我努了一下嘴,飞快的跑开了。
一串串的人流从我的身边走过,对此我熟视无睹,也没有人注意我这个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丝气的男人。
这几日的天气变化的十分快,早上还是艳阳高天,耀的人眼睛睁不开,一过十二点天气就骤然变得乌云遮天,狂风四扫,暴雨也会跟着倾盆而下。
我一连好些天都没有出去,只因这糟糕的天气,呆在家里。
我是一向不讨厌下雨的,却对于反复无常的天气有些不适应。
此时,下午一点多钟。
天空中开始凝聚起阴云,一瞬间就仿佛进入了神话的世界。
狂风将城市中的一些垃圾吹得到处都是,人们也开始疏散了开来。
我站在人群散去的十字路口耐心的等待,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上沾染着不知什么东西,黏黏的,一下子就到了我的脚下。
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虽然现在像我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然而我还是坚持着自己心中童年美好的梦想。
我用脚将它踩住,随后缓缓地弯下腰,用手指夹住,四处望了望,在不远处有一个黄色的垃圾桶,表面也已经被野广告覆盖。
我走了过去,正准备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去,却在此时听到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少年,捡垃圾啊!挺好,挺好,不错,不错。”这声音如此的甜美,好似着了蜜汁。
我头也没有回,也是呵呵一笑道:“那是当然,不然为什么说我小学老得老师的夸奖,说我是一个热爱生活,天天向上的好学生。”
我将手中的白色塑料袋放进垃圾桶中,想象着身后这个人的容貌。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这个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或许,我是一个健忘的人吧。
“好学生?”另一个声音带着揶揄的音色,显然对于我所说的话有些不屑,随后就听他说:“你要是好学生,我—他—妈就是三好学生。”
我不免有些愕然,迅速的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女的十分的漂亮。
漂亮和美丽不同,美丽说的是人外在,看起来赏心悦目而已,而漂亮就不同了,有一种超然视觉的感受。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大叔级别的男子,惊得我乱了三分。
显然我没有料到他们会在一起,而且看他们亲密的挽着手,心中更是有些叹息。
叹息是真有的。
薛成长得成熟,而且总是一副艺术家的打扮,让人有种难以理解的生分。
这中生分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有的,总觉得我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薛成却爽快的说道:“你——大爷,我们两个怎么不能在一起!”
他说着将旁边的夏萌一把搂在自己的怀里,十分自豪地说道:“她现在是我的老婆!”
“你老婆?”我用询问的语气看着夏萌,还不及我问,她却大方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惊得我牙口都有些不好使了,我随后问道:“没骗我吧!”
“骗你是孙子!”薛成抢过话语:“你这人就这点毛病不好,老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谁孙子?”我提高了声,旁边的路人侧目而来。
“你孙子。”薛成气急败坏,显然对我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爷信了。”我淡然接受,随后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可没那毛病,只是想起了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薛成听见我说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乐了起来,他张开大口,笑的人仰马翻。
夏萌也跟着笑,笑声如同银铃。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瞒得挺扎实的嘛!”
夏萌这会儿也说道:“就是趁你那会儿不注意,一个不留神儿我就深陷虎口之中。”
“哦?是那会儿啊!”我回想着从前的事情,不知为何总是想不起什么。
“怎么了,傻样,现在可后悔了是吧?”夏萌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可没后悔药了,我们准备五一结婚,到时候你就是伴郎!”
我缓过神来,愣是从记忆中抽了出来,呵呵笑道:“你这是埋汰我,不过,这伴郎我是当定了,看不见你们坏,看看你们的好也是一种安慰。”
“嘿,我还当你不愿意呢!”薛成就是有一种气质,让人难以捉摸,话语总是向要攻击人的气语,而我天生是和这种人杠上的人。
“我怎么能不愿意呢,萌萌今天约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还以为对我念念不忘呢!”我看着不远处的一辆公交大巴从我们面前驶过,似乎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们的对面。
“我就是对你念念不忘,那你也得先忘了那个人。”夏萌这样一说,显然有些迟疑。
“我早把她忘了。”我的声音有些大,十分的坚定,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有多么的心虚。
“她也要结婚了,跟我们一天,她没跟你说?”夏萌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炸弹。
我心中很平静。
薛成看着我难看的脸色,本来想说几句,最后只挤出了几个字:“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萌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说什么,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又没说错什么!”
“对,薛成没说错。”
他们两个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我抢先:“不说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坐在餐馆里,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只是我的记忆还在很久远的地方,朦朦胧胧。
而此时,外面的阴云更加的凝重了,时而能看到一道闪电划过。
餐馆里人不算很多,服务员也十分的热心,不时的问我们需要什么。
“谢谢,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你很漂亮。”我看着她红着的脸认真的说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女服务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听到我问这话也挺机灵的回答道:“我不会给你我的电话的。”
她这么一说倒是逗乐了我们。
“你怎么知道他会要你电话?”薛成打趣的说,随后看向了我。
小姑娘还没有发话,我说:“你电话多少?”
“看,我猜对了吧!”
夏萌笑着撇了撇我和薛成,对着小姑娘说道:“你忙你的去吧,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等小姑娘走后,夏萌对着我们两个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见着十七八岁小孩子就像一只只狼一样,最受不了你们这样!”
“呦呵,不关我的事啊,都是穆帅他调戏人家小姑娘的,在我心中,只有你是最漂亮的,没有唯一。”
“得得得,还没结婚,我都成外人了,看来我这孤家寡人也得赶紧找一个结束我这漫长的单身生活。”我说着就看到刚刚的那个小姑娘端上来一盘酸辣土豆丝,我朝她一笑,她也笑了一下,随后放在桌子上。
“看来有戏。”薛成拿起筷子,夹了很多,随后直接放到夏萌的嘴边。
“我自己来。”
“别呀,到嘴边的菜哪能放回去。”我跟着瞎搀和,夏萌听到也就张大了嘴巴。
也就是在这时,一道闪电如龙般划过天空,随后就听到巨大的隆隆声。隔着玻璃窗子向外望去,豆子大小的雨打在水泥马路上,一时间就让整个地面潮湿。
我看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穆帅,吃呀。”夏萌看着我手中拿着筷子,在那里发愣,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看我老婆对你多好,竞给你夹些好吃的。”薛成就是一副要找茬的样子,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停地嘟囔着。
我吃了几口,感觉胃口好了许多,于是就大开阔斧的吞咽了起来。
“别吃这么快嘛,小心噎着。”夏萌看着我的样子,神情中有些担心。
“萌萌,别管他,他这叫化悲愤为食量,你也多吃点。”薛成瞧了我一眼,夹了鸡屁股放到我的碗里:“吃,吃,快吃。”
我吃的满嘴都是,笑呵呵的说道:“就你们俩对我好,不过,我从来不吃这个,留给你吧!”说着,我将鸡屁股放到薛成的碗里。
“祝你们白头偕老,一世平安,百年不离,万世长存。”我腾地一下站起,拿起桌上的啤酒高声叫道,似乎是由于我的声音较高,餐馆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目光中有些许的疑惑。
夏萌和薛成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站起并高声的祝贺他们,发了一会儿愣,随后也站了起来。
“干杯!”
“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