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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18 夜遇黑熊

“老夫认为,这个杏状体组织,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上丹田’!”圣·艾利诺万最后捋了捋胡须,总结道。

断断续续讲了这么许多,圣·艾利诺万显得有些疲累,但眼神中却闪现出原本还是封圣强者时才会有的自信。

而在杜宇眼中,更多的却是疑惑和不解——圣·艾利诺万所讲述的这些东西,在他平时看的《星尘圣典》中是不会记载的,现在圣·艾利诺万讲的越多,越是让他难以理解。

终于,犹豫了好一会儿,杜宇才抓了抓头发,闷声闷气的问:“既然如此,那如果用光明系魔法的恢复术修复了您的‘上丹田’,那不就可以让您恢复了吗?”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也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的……”圣·艾利诺万慈爱的伸手摸了摸杜宇的头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道:“不过,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且不说杏状体是不是‘上丹田’还没有得到证明,就算是能够证明这两者是同一个东西,想通过恢复术让老夫重拾魔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又是为何?”

“你小子还真是问题多啊!”圣·艾利诺万轻轻一叹,“你要知道,光明系魔法恢复术也也是有所局限的,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用恢复术对他进行治疗,效果最好的应该是皮肉的部分,其次则是内脏和骨骼,最后才是大脑!而老夫损伤的地方刚好就是最难恢复的脑袋!而且恢复术这种魔法,其作用只是激发人体内的潜能,刺激人体自我修复的速度加快罢了,对于年龄越大的人,效果就越差,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几乎已经算是可有可无的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至少,也可以试一试啊……”杜宇说到“试一试”的时候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圣·艾利诺万仅有的三张光明系魔法恢复术卷轴都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突然一阵自责,抬起头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想办法为圣者大人您再弄一张恢复术卷轴的!”

“不不不!孩子,你还是没明白老夫的意思!老夫的年龄和受伤的位置,才是最大的阻碍!即便再得到一张光明系魔法卷轴恢复术,老夫恢复过来的几率也不过只有一成而已啊!”此时圣·艾利诺万隐隐猜到了杜宇想要不惜代价帮自己重拾魔法,但是他更清楚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所以极力想要杜宇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让圣·艾利诺万想不到的是,在杜宇的心目中,哪怕是只有百分一的希望,他也想要试试看。当然,他也知道魔法卷轴有多难得,虽然他不怕辛苦,但那么珍贵的东西,可不是出点血、流点汗就能到手的。

“那……总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够帮到您的吧!星尘大陆如此之大,天材地宝也不计其数,总有能媲美恢复术的东西!”

“要真说有,那也得是异常珍贵、无数强者抢夺的东西,你一个小家伙,哪能那么幸运的得到呢?不切实际的追求只会让你丢掉小命!”

“可是您……”

“咳咳……人年纪大了,还真的是容易话多啊……好了,这件事情,老夫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再提了!”见杜宇似乎还想再争取一番,圣·艾利诺万急忙佯装咳嗽打断了杜宇的话头,并示意他出去倒了一杯水来。

在杜宇的搀扶下喝了几口水,圣·艾利诺万又试探着问道:“那个……关于老夫的实验,杜宇,你的身体……现在还能释放出光明系魔法元素吗?”

——圣·艾利诺万对自己失去魔法的事情已经有些看开了,但多年来潜心研究的实验,他还是放心不下。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杜宇双腿、双臂、额间陡然炸开、血肉模糊的惨烈景象,因此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杜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天他一直忙于照看圣·艾利诺万,今天要不是圣·艾利诺万突然问起,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能力。

逃也似的避开圣·艾利诺万征询的目光,杜宇轻轻卷起自己的衣袖——在元素吸收时炸开的皮肉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然而,当他用手指轻轻一按,却惊讶的发现圣·艾利诺万移植到皮下的魔法石不见了!

——过去,那隐隐的小硬块虽然不易察觉,但杜宇还是能感受得到的,现在却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心中一惊,杜宇立即卷起裤腿细细摸索,但是和手臂一样,小腿上的魔法石也没有了!杜宇忍不住用震惊的眼神的看向圣·艾利诺万。

“哈哈……也罢,也罢……你不用告诉老夫了,老夫从你的眼神里已经猜到了一切!唉……以后实验的事,就此作罢!”

……

……

半个月之后。

赤月高悬,秋风瑟瑟,竹屋之内的竹床上,杜宇正处在睡梦之中,浑身大汗淋漓,嘴里胡乱的发出呓语。突然,他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从噩梦中惊醒。

——又是那个关于遗失的海岸、破败的建筑、凶戾的女子的梦魇。只是这一次,那个女子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杜宇完全没听清楚就被吓醒了……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杜宇苦笑着摇了摇头,翻身下床——反正也是睡不着了,干脆就出去走走。

推开房门,月光如水静静倾洒满整个小院。杜宇信步来到圣·艾利诺万的门前,透过小窗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圣·艾利诺万——自从半个月前讲了那许多话之后,这位几乎失去了一切的老人似乎真的已经看开了,睡眠越来越规律、沉稳了。

那悠长的呼吸声令杜宇微微的松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静寂的院落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乱翻着东西,杜宇不由得一凛,心道:是谁?难道这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竟也有人会来造访吗?

当下,杜宇循着声音蹑手蹑脚的来到院落之外,“什么东西……靠!”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头身高、腰围都在两米开外的壮硕黑熊正专心致志的扒弄着储藏室那用竹竿结成的外墙,一身纯黑色的毛皮在明亮的月光下散发出渗人的寒意。

一时间,杜宇满脑袋都是自己瘦小的身躯被黑熊挥舞着蒲扇大小的熊掌狠狠拍飞的画面——常年森林深处的生活使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黑蛮子虽然看起来憨呼呼的,但撒起野来却要比狮子老虎可怕得多,尤其在它饥饿的时候更是凶残!在迷雾森林,不管是什么体型的凶禽猛兽,只要是活物就绝逃不出它的猎杀、成为它果腹的美餐!

“救……”一句“救命”刚发出半个音节,杜宇便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眼前陡然闪过圣·艾利诺万无法释放魔法时那绝望的表情!他意识到:圣者大人已经不能释放魔法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圣者大人叫醒!

处在杜宇这个年纪的男孩,一般都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尤其是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更是容易表现出一种近乎无知的无畏和莽勇!特别是现在,一直以来照顾他的圣·艾利诺万还失去了魔法,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老人……

深吸了几口气,杜宇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以他现在的能力,或许抓个兔子,打个野鸡什么的还不费什么劲儿,但如果真的要他正面去对抗一头黑熊的话——他只希望到时候自己的死相不要太难看……

心里正暗暗的发着愁,杜宇头脑里突然灵光一闪:如果自己只是吸引黑熊的注意,然后远远的引开。这样的话就既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又能很好的达到目的。

哈哈!自己真是聪明啊!

因为有了前面被大地苍狼狠虐的教训,杜宇尽管心里十分得意,但也丝毫不敢怠慢,趁黑熊还没注意到自己,轻手轻脚的绕到它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稳了稳呼吸,捏着嗓子发出一声:“喵!——”

然而黑熊恍若未闻,继续扒拉着竹墙。

“汪!”杜宇毫不气馁。

黑熊似乎被竹片夹了一下,发出不满意的“呼噜”声,可就是不理杜宇。

“哼哼……”

“叽叽……”

……

如此反复大概试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杜宇终于有些泄气了,不管他怎样学猫叫犬吠猪哼唧,也不管他发出多大的声音,黑熊都毫不理睬,那副道貌岸然、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冲着黑熊的耳朵大吼大叫,好看看这传说中的黑瞎子到底会不会还是个黑聋子。

“该死的黑瞎子!”眼看着黑熊一点一点扒开储藏室的竹墙,杜宇急得直跺脚。要是真让它就这么挤进去,糟蹋了食物倒还在其次,怕就怕它没吃饱或是吃饱了撑的大闹一气,万一再伤到了圣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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