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颗怦然心动的心不再为你跳动了,那么于枫,恭喜你,终于摆脱掉我这个缠人的女人。
兴许是有些无聊了,采儿伸伸胳膊都觉得身子僵硬。
店里的小伙计特地好心倒了杯茶水给她喝,采儿倒是很欣然的接受还说声了谢谢。
歪着脑袋向里面看了看,于枫还是没有出来,这小子从来都是习惯别人等他,一点都不在乎这里有个人永远在等着他,什么时候能让他体会一下她的那种心情呢。
采儿看向外面,热闹的人群又感觉很安静,或许那是透着抚安城的和谐。
还是被外面的热闹给吸引了,采儿想了想,在这里等着还不如出去看看,也正想知道她不见了,他是不是真的会很担心?会不会去找她?
没多想,采儿站起身就走出当铺,当铺的小伙计看见叫道:“公子?”你不等你那位朋友吗?这话说出估计也是白说,因为采儿根本就没听到。
前脚刚走几步,于枫后脚就踏了出来。黄老板也走在身后。
与黄老板再次道谢,一个转身就看不到采儿的人影,顿时紧张的心眼提起,拉住那小伙计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刚坐在这里的人呢?”
“走了!”
此时的采儿很兴奋地走在街口,穿上男装的她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单薄瘦弱,出来真的应该要好好玩玩,不然怎么对的起在爹面前苦心婆劝半个月闹着要下山的自己。
当脚步停留的时候,一群女人,一群男人出现在满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闻着采儿也想去凑份热闹,只是她不知道那是天下男子寻欢的地方——青楼。
“寻满楼?”采儿站在门外看着门上的门匾,好奇怪的名字。不过那些女人怎么更奇怪,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香艳妩媚,大庭广众之下男来女往搂搂抱抱,而且就在大门口,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的腰肢,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暗道,这不是书中书写的青楼女子!
一位打扮的胭脂水粉的女子发现了采儿,刷着厚厚的胭粉看不出年龄,摇着美人扇扭着蛇腰向采儿走过去,大寒冷的冬季里一袭单薄的粉色纱衣,里面的红色小肚兜隐隐略现,甚是撩人,看的采儿难以咽沫。
“这位公子看是好陌生,是第一次来的吗?先进来嘛,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很热情的!”说着想强行将采儿拉进去,但采儿怕了,“那个我不是要来这的。”
“别害羞嘛!”女子轻盈地勾上采儿的脖子,俯耳在采儿的耳边说道:“我们这儿的姑娘都过了安全期,你就放心的玩吧!”女子盈笑一声将采儿拉进去,而采儿还在思索着什么是安全期。还没思索完就被浓浓而刺鼻的香粉味给呛住。这味够浓够呛的,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哟!来了位新爷,面容好清秀!”一个肥婆,面容的妆化的恐怖,都不知道是刷了几道粉,嘴巴一动,厚厚的妆就掉下,看到采儿一脸清秀的样子叹为惊,兴许是没有见过哪个男人长得这么清俊。这位是这里的老鸨王妈妈,已经有五十岁了,年纪一大把扭个水桶腰,也不怕闪到腰。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的伺候这位爷!”老鸨冲一旁闲着无聊的女子喊道。立马,几个女的飞了过来粘着采儿,引得采儿一阵惊寒。
其中一位还硬是靠躺在采儿的怀里,“爷,奴家叫翠环,你可要记得奴家哦!”此女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两眼眨巴眨巴地对采儿放电,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听到,那种感觉是恶心至极。
那个叫翠环的女人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采儿的胸前打圈,这摆明了是要勾引,可却戳到不该碰的东西,顿时一脸惊愕看着采儿,是不是弄错了,居然在胸口碰到软软的东西,当想再去确认时,已经感觉翠环在猜想的采儿一把抓住翠环的手尴尬地说道,“很抱歉!我没有银子!”
一听到说没银子,围着的女人一下子弹开开始变卦,刚刚还一副讨好的笑脸立马变得凶巴巴,“谁让你进来的,没银子还想在这里找女人,还不走!”
采儿无语,拜托,到底是哪个死女人硬拉她进来的。
就在此时,楼上“砰”地一声,像是瓶子摔碎的声音,但也没影响寻满楼那些人寻欢作乐。随之楼上又传来女人惊叫声,“杀……杀人了!”
一瞬间,刚刚还热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楼上。随后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叫什么叫,是谁说杀人了,哪里死人了啦,想害得老娘没生意做是吧!”老鸨撑着水桶腰扯着嗓子冲楼上叫道,(那个,王妈妈注意点,妆掉一半了。)
“王妈妈,是真的杀人了,芙蓉姐杀人了!”一位丫鬟的小姑娘看似受到惊吓急匆匆地跑下楼。
“什么!芙蓉!”老鸨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所有人看着楼上,有些都已经快速离开现场。老鸨也吓得赶紧跑到楼上去。
采儿更是好奇,青楼要出人命了吗?
楼上最右边上的一间厢房开着门,空气里除了浓浓的香粉味,还有一丝被覆盖的血腥味。
屋里有些狼藉,被摔的花瓶碎了一地,而地上却躺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着一身赤金襄缵藩竹长袍,长袍袖口处绣着几株青竹翠曼,翻云朵坠,肥胖臃肿的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秦素玉带,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只可惜殷红的鲜血蔓延男人的周边,因为腹部上插着匕首,此时还在流淌着鲜血,性命堪忧。而所谓的杀人凶手已经从窗口逃之夭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已经去衙门报案了,相信会有捕快赶来这里。
王妈妈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马。连采儿也偷偷摸上楼去。
见王妈妈走了过来,围观的人立马让出道来,王妈妈看到屋里躺着的男人,顿时容颜扭曲叫道,“你们还在看什么看,赶紧去救人,叫大夫去!徐大人要是死在这里,我们都完了!”说完,一个,狠眼扫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不知死活的贱女人,把芙蓉那贱女人给我抓回来!”敢在老娘地盘上动刀,找死!
“王妈妈,还有气,徐大人还没死!”上前去检查徐大人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得知还有呼吸时,欣喜地告诉王妈妈。
“什么还没死,说话吉利点,赶紧的,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王妈妈心中叫喜,总算还活着。
“什么情况?”一群捕快接到报案已经赶到现场。
“这不关我们什么事,是芙蓉,是那个贱女人,要抓去抓她!”王妈妈将话推的很快,生怕衙门找她们麻烦。
……
街上出现一位靓丽的女子,扮装有些衣冠不整,鹅黄色的衣裳上沾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头发也凌乱着,像是被撕扯的,模样看上去很清纯,更是倾城,脸上没有任何修饰的胭脂水粉。
这位就是芙蓉,如同夏日的莲花而不染。可又感觉她在那种肮脏之地还能为自己保留着单纯,似乎有些假。
尾后一群人马抄着家伙在追。
引得街上的行人都在看热闹,也带着好奇之心,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插手来多管闲事。
“抓住她!别让她给跑了!”领头的男人叫道。
芙蓉着急地向前跑,几次撞到行人都没时间道歉,谁让后面一群人在拼命地追她,她只得拼命地向前跑。
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呆下去,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去接客。可是她怎么就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不是故意要杀徐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