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娘,请在这里稍等。”
承德殿前,有内待客气的对青青说。
“是,劳烦公公了。”
青青点头,心里深吸了气,双眼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宫殿群。
规模没有故宫那么大,但格局好像差不多,都是朱色的宫墙,琉璃的屋顶,飞檐上处处雕着精美的神兽花卉。
青青在打量着周围,一旁静站的内侍也在打量她。
这姑娘可真有胆色,在这宫廷中也不见有惧色,反到四处张望,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内侍正想着,殿门开了,下朝的众位大人们从里面鱼贯而出,见着殿前的青青纷纷侧目打量。
“叶姑娘,陛下召见。”
殿门口,福陈尖声叫她,青青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经过的大人们点头行礼,在殿前停了停走了进去。
原来是晋城那个叶姑娘,竟然这么年轻,现在的年轻人可真让人不敢小觑。
知情的大人们心内暗想,跟身边的同僚们说起了那个传奇的女子。
“她就是陛下说的献刀的女子?”
“是啊,后生可畏啊,这以后,北边那面的死伤怕是没那么大了。”
“这么说,是要先用做锻造兵器,陛下准备对北方动手了。”
“……”
“民女叶氏见过陛下。”
青青捻袖行大礼,听见皇帝叫起才站起了身,低头看向脚下的三分地面。
昨天学了一天的规矩,这些都是反复练习的,那宫人特意强调了面见皇帝时,不可东张西望,所以青青只好看地上了,其实她对皇帝还挺好奇的。
“抬起头了。”
头上传来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青青听了顺从的抬头。
殿门外,有人先走了,但也有些人没走,而是等在殿外,陈树就是其中的一个。
“殿下”
工部尚书陈大人兴冲冲的叫着前来殿前等候的唐肖意。
“不知殿下有没有见过叶姑娘献上的宝刀?”
陈树知道这事一直是唐肖意在跟进,心急的找他打听消息,旁边的几人一听也围了过来。
“见过。”
“怎么样?”陈树追问。
“削铁如泥。”
单单四个字,让在场的几个工部和兵部官员大喜。
“好好好,这下子,看那些个不怕死的还敢来扰边,哈哈哈。”有武将高兴的大喊,一旁的内待忙制止到。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大人高兴过头了。
众人在外正高兴的谈论时,殿里皇帝又召人了,留下的几人分别进去,领了差事出来,到最后青青才出来,手里拿了一纸召书。
“这个少司是个什么官?”
出了宫门的马车里,青青拿着那纸召书好奇的问着唐肖意。
没想到这次面圣,皇帝居然封了个官职给她,只是她搞不太懂这官位大小。
“丛六品文职,只是给你个名头,方便你行事。”
唐肖意笑着看她好奇得意的样子。
“那这么说,以后我也要按时上下班了?”
“那到不用,时间有人会给你安排好,他会通知你,地点就选在曲江边的骊书院,不过,陛下的意思是等京郊的贰号坊修好后,你要去看着,到时候也用不着你天天去,陛下会从西山召个人来。”
“这样好,免得我累死了,你不知道,上次你走了之后,我一天只睡二三个时辰,天天赶工,还要挤出时间来教学生,忙得我走路都想睡觉,那种场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对不起,累着你了。”
“你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也该是你们家皇帝说,我可是替他办的事。”
青青笑呵呵的看着车里的唐肖意说,她可不知道某人为了让她早日到京城来,私底下干过什么事。
唐肖意没说话,他逼着她早日进京,一为他想早点看到她,二也是为趁着王妃生辰前,定下他们之间的名份,这眼看人是见着了,那名份也该催紧点了。
“趁着你还没正式授课,这两天我带你到处走走。”
“好”
“母亲,慢点,慢慢来。”
“景儿,母亲已经没事了,那先生不是说了,让我多走动走动,你不用这么小心的。”
慈爱的中年妇人看扶着她走路的儿子一脸的紧张,没好气的笑他。
“小心点好,我们现在又请不到顾先生来给您看看,只能自己多注意点。”
“那为什么不请那先生来了?”
扶着妇人另一边的小姐开口问弟弟。
“姐,你不知道,那顾先生脾气可怪了,当初要不是那位叶小姐帮着我们求他,那晚他根本就没打算出手求母亲的。”
“啊,哪有这样的大夫?”
小姐有些不满的说着。
“他说他不是大夫,只是会医术,但不救人,你说奇不奇怪。”
“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奇人异士吧,脾气古怪,也是那叶小姐心好,要不然,洛儿只怕是见不到母亲了。”中年妇人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
那小姐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道朗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奇人异士?”一身穿朝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父亲,你回来了。”
小姐和少年齐声问道,中年妇人已坐到了圆桌旁。
“嗯,回来了,诶,怎么就下床了?”
男子进门见了妻子忙问道。
“早就没事了,偏你们就是紧张。”
“这能不紧张吗?”男子想到妻子身上那条刀口,就想起接到信和见到人回府那一悲一喜两重天,到现在想来,他还有些心悸。
“真没事了,我都下来走了两圈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先生说了,要多动动,不然……那什么粘黏?”
“是怕肠粘黏。”
中年妇人想不起顾炔的交待,那少年在一旁补充了句。
“诶,要是找到人多好,某亲自去求他,让他来给你再看看,免得一家大小提心掉胆的,景儿,你当然怎么就没多问问是那户人家?”
“父亲,儿子问了,那叶小姐就是不肯说,那些随从们也口风紧得很,儿子没法,只好让人注意跟着她们,结果跟到京城就被她们甩掉了。”
少年跟父亲解释着,心下委屈,那队人马真是奇怪的狠。
“叶小姐?又是个姓叶的小姐?”男人一脸怪异神色。
“怎么了?”妇人问道。
“今天宫里有人给陛下献了一把宝刀,那人也是位姓叶的小姐,刚从晋城到京城的。”
“还有这种事,那小姐真厉害,竟然得蒙陛下召见。”
“那是把什么宝刀?”
少年和小姐好奇的问。
“刀是好刀,不过,那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炼铁锻造的技法,那是种天下从未有过的技法,她不仅是献给了陛下,还要将技艺传授与众,还有那在京城只供宫里和王府两处的精碳,也是她弄的,你们说这样一个女子,称不称得上是奇女子。”
男人说得一脸感叹,听的三人一脸惊讶。
果真是位奇女子……
同样的场景,在这傍晚的京城各户官家中上演,下了值的大人们回家都说起了今天宫里发生的奇人奇事,各自感叹。
姓叶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