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寒瑜不知为何心情烦躁不安,蓦然想起距离上次和唐烈激烈争吵已经过了小半月之余,轻轻摇头,不愿回想。
正准备睡下之余,瞥见被自己生气地扔在角落的冷暖玉棋子。
和唐烈吵完架的第二天,二姐就拿着冷暖玉棋子,过来找自己,说是那天唐烈拜访时,唐家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忘了送给自己。
二姐不清楚,可寒瑜非常清楚,唐龙腾可不知道自己觊觎他的宝贝冷暖玉棋子已久,而这个想法,寒瑜只跟唐烈提及过。说是唐家人送给自己的,不如说是唐烈借此向唐龙腾开口索要。
念及此,当时的寒瑜尽管生气,却没有真的把冷暖玉棋子给扔了,只是一气之下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不作打算。
本以为再无碰它的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拿起冷暖玉棋子,仔细地摆好一盘棋,自顾自玩了起来。
下着下着,就想起往昔曾跟唐烈对弈切磋的画面,似两个好友知己一般,抛开各自的身份,不谈生意事,只是畅快地互相切磋棋艺,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越想心里的烦闷越多,寒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叹了口气,还是穿衣起身,前往唐家深院里。
刚刚潜入唐家,看见夜色中,有个人匆匆忙忙朝深院里走去,背影似曾相识,寒瑜悄然无声尾随其后。
好不容易躲过了众多的守卫,更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支走了管家,唐泽就是想看看自家的深院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刚一踏进深院里,趁着昏暗的灯光,寒瑜发现自己跟踪的人就是唐泽,心里暗忖:要是被唐泽知晓,深院里的秘密,想必会多生不少事端。
仔细一合计,寒瑜带着黑纱,朝想要继续走进去细看的唐泽出手,丝毫没有料到的唐泽,被寒瑜一脚,重重踢倒在地上。
唐泽迅速反应,躲过寒瑜的连续攻击,站在远处,擦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冷冷看着蒙着黑纱的寒瑜,“你是谁?藏在我们唐家想做什么?”
原以为唐泽不过只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能耐,没想到居然轻易躲过自己的连续攻击,看来也确实值得和他玩玩,顺便舒缓一下筋骨。
“打赢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寒瑜轻蔑开口,眼里更是透出对唐烈的不屑。
平日里,唐泽也是养尊处优的翩翩公子哥,没怎么受过打击,加上以为蒙着黑纱的寒瑜不过是个小人物,经过寒瑜这么一说,倒被激起不少的斗志。
“不自量力,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连面都不敢露的无能胆小之辈!”唐泽气不过,也出言打压寒瑜。
抡起拳头朝寒瑜出手,面对过于自信的唐泽,寒瑜也不再顾及,下决定惩罚一下唐泽的无礼,左右躲闪,顺利躲过唐烈的拳头,侧转身子,转到唐泽的后面,掏出手枪指着他,瞬间唐泽一动不动。
在唐泽以为自己快要毙命的瞬间,寒瑜却并不取他性命,只是打昏了唐泽。今晚来深院里,目的是为了好好看一下唐晓的情况。唐泽的错,交给唐家人处理就好!
刚刚准备进入屋内,好好查看一下唐晓的状况,却听闻一声吼叫声响起,没有犹豫,寒瑜冲进屋子内,只见唐晓坐在床上,用刀划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鲜血落在白色丝绸被上,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突然闯进来的寒瑜,令唐晓停下自残的行为,看着寒瑜,面露凶光,恨不得活活咬死寒瑜,这样残忍直视的目光,让寒瑜心下一惊,记忆中只有饥饿的狼,才有这么渗人的目光。
她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模样,寒瑜第一次对外人生出几分怜悯。迅速走到唐晓身边,希望夺走她手上的刀,可发病的唐晓看着寒瑜,毫无顾忌,直直向寒瑜砍去。
出于并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孩,寒瑜只躲避不出手攻击,而发了疯的唐晓可没有对寒瑜手下留情,不要命地朝寒瑜攻击,刀刀都想要寒瑜的命。
被逼无奈,正想反击的寒瑜,见她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快,出于担心她,一时失神,却被唐晓砍伤了肩膀,嘶拉裂开一道口子,因为唐晓用力过猛,寒瑜的肩膀一下子流血不止。
见到寒瑜的血,唐晓一下子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扔掉手里沾满血色的刀,看着半倚着墙壁的脸色有些苍白的寒瑜,跑出去拼命地大吼,“啊啊啊……”
很想开口让她不要再吼叫了,但是由于伤口过深,寒瑜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说话,艰难起身,想要在唐家人发现之前,返回寒家。
好不容易离开深院里,望着自己身上很深的伤口,寒瑜冷笑,“寒瑜,你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明不是什么善良感性之辈,为什么非要对别人手下留情?现在倒好,差点因一个疯女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走了一段距离,血更是流了不少,渐渐地寒瑜的神智变得迷迷糊糊,看着前方出现的人影慢慢重合起来,趁着最后自己还算清醒,寒瑜朝唐家人开枪,又丢了一颗烟雾弹,顺势躲藏起来。
黑暗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寒瑜,寒瑜……”
睁开极度困倦疲惫的眼睛,看见心里埋怨半天的唐烈,失笑:“唐烈,我还真是欠你的,快要死了,居然还要看见你。”
听到寒瑜说话,唐烈才放下心,刚刚自己才获知,唐晓砍伤了寒瑜,害怕唐家人先自己一步找到寒瑜,那么到时候再救寒瑜,可就难了!
抱起寒瑜,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刚才夜色昏暗,唐烈并没有注意到寒瑜真的伤得不轻,回到房内,才看见寒瑜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大半衣服,也染红了唐烈的双眸,寒瑜刚才那句快要死了,真不是玩笑话。
不知如何言明自己的歉意,唐烈想要撕开寒瑜的衣服,替寒瑜上药,却被一丝神智尚存的寒瑜阻止,“不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