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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週末的心裡風暴過後,已經對生活失去信心的小韓,憔悴的模樣行走在星期一的早晨裡,可一樣的太陽一樣的升起了。學校裡的氣氛卻顯得格外的充滿活力,在上課前,陳老師在班裡宣佈了新學期的第一個活動:

「同學們,正式的班級確定了,學校領導為了讓新班級有個新面貌,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活力盡情地發洩一下。下來準備開辦的比賽,每個班級出一個節目進行表演,節目內容就由大家來決定。為了班級的榮譽!大家要團結在一起,搞個精彩的節目!」

下面一片歡呼聲,這樣課業之餘的活動總是那麼受到歡迎,大家充滿激情的情緒,好像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場景。年級的走廊裡,在前後的班級也傳來各種歡呼聲。大家蓄勢待發的準備著迎接即將到來的比賽。可是問題來了,出什麼節目去進行比賽!隨之大家各抒己見,有說排個短劇、有說歌唱類、有說舞蹈。老師敲了一下講台說:「這次比賽希望大家都可以參與其中,大家回去想想,明天我們再投票選個節目出來!具體事項由我們的班長負責。」沒錯,班長就是那個高材生,叫蔣芳芳。

整個早上,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出什麼節目,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這樣的氣氛很快在蔓延到整個高二年級。一班中俊熙幾個人顯得相當積極,他開始在班裡拉票,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節目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但很快就遇到了班長反攻。俊熙提議出個音樂節目,因為可可會改編音樂,在他們看來這是多麼刺激又好玩的節目;班長卻提議朗誦詩歌。班裡就這樣分成了兩股勢力,班長氣憤地對俊熙說:

「評委有很多都是老師和領導,詩歌朗誦可以得到更高的分,你那音樂改編曲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估計也沒人懂,老師說了具體的由班長負責,李俊熙你別自己當班長了!」

「這麼說你是班長就了不起,什麼詩歌朗誦,去老年會聽到你夠。我們是年輕人,別搞一些我們七八十歲都能做到的事,要搞就搞些新潮的,音樂改編你行你來,學校是學生為主,老師說了,要讓我們年輕人的活力發洩一下,我們需要的青春是自由,大家說對不對,民主一點,大家來投票決定。」

俊熙話音剛落,班裡一片歡呼聲,局面瞬間傾向了俊熙這邊。班長相當尷尬,有些面子放不下。

「對啊,民主最公平,我們把節目寫到黑板上讓大家來選擇,看那個選票多就表演那個節目。」看這一呼百應之勢的場面,可可趁熱打鐵大聲說著。

結果很明顯,俊熙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支持,班裡的節目就這麼快給定了下來。中午小韓主動去找雨薇吃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小韓一起出去吃飯的雨薇,有些不習慣,也有些猶豫。可能更多的是那曾經被拋棄的心難以接受,但她還是和他一起出去了。或許對於她來說,小韓的行為值得被理解,至少說明他不是一個薄情的人,可這一切又會不會像俊熙說得只是一個假象,一個應該磨滅在思想裡的錯覺。不管小韓之前怎麼樣的對待,雨薇心情明顯愉悅了許多,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高興的和小韓說:

「今天怎麼那麼好叫我去吃飯?」

「前天麻煩你了一天,不是說好回學校請你吃飯嗎!」

「你也太記得了吧,我還是以為你那麼好心哦。」

「也不只是這個原因啦,可能我之前不懂一些東西,也許有些東西很努力地想要得到,最後可能連擁有的幸福都會失去了,或許可可說得對,要好好珍惜眼前人!我想我應該要好好珍惜一些可以去珍惜的。」

雨薇聽明白了意思,臉上一息隱隱的喜悅感,充滿曖昧的眼神看著小韓。感覺這東西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曾經的那種感覺可以一下子不見了,卻又一下子回來了。兩人好像又回到分班前的那種曖昧關係。關心在意著對方。在小韓的心理也在一步一步地說服自己,慢慢的釋懷,走出最重要的一步。

難得相聚一起的時間,他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可以呆在對方身邊,放學後小韓又約了雨薇去吃小吃,嘻嘻哈哈走遍了學校附近的小吃店。隨著夜幕的降臨,小吃街的燈光開始點綴城市的夜生活,小韓送別了雨薇。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商店里開始擺放出各式燈籠,這才想起,中秋快要到了。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電子燈籠,讓他想念起小時候的紙燈籠,那種小小支的蠟燭放在中間,紙燈籠充滿藝術性折疊的身體包住了蠟燭,那紙工藝品的細緻之美,沒有現在電子燈籠變化的色調,單調而枯燥的音樂在單曲循環,各種奇怪的造型,卻有著一種古老而又包涵韻味的感覺。孩子們拿著那吵鬧的電子燈籠到處奔跑,看到的是一種文化的流逝已更新,或許時代的進步註定要淘汰一些東西。只可惜現在孩子們在節日一過,對電子燈籠的各種嫌棄,物質條件得到充足的需要,卻讓那些長命的東西變成了短命鬼。也許他們不會懂得,對於以前的孩子來說,一個紙質燈籠可以那麼的具有吸引力,如同寶貝般的保護著,對它們愛惜如命。有些燈籠還有加了剪紙條加於修飾,即使貴幾毛錢,卻顯得高貴了幾個檔次,節後總是小心翼翼保存起來,相當珍惜。過去的節日就像黑白銀幕的默片,看似單調無味充滿歷史的塵埃,卻包涵著情感,即使許久之後在回看還是讓人心頭充滿暖意。如今的節日像是高清彩色電影,看似豐富多彩,可一切看起來顯得那麼的冷冰,一個轉身就可以忘卻。快餐式的生活節奏,讓人享盡一切新鮮感,誰也不愿停留。生活在改變,人心也在趕路,環境改變人的思想,環境也跟著思想在變化。或許若些年後有了會飛行得燈籠,這些電子燈籠又會是這代孩子珍貴回憶了。每個時代都有自己時代不一樣的東西,這也許就是時間的魅力吧!

小韓望著頭頂的月亮,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在行走著,也許是嫦娥在飯後散步。便利店裡也多了幾分節日的味道,他和佳佳幫便利店換了一副「新裝」。

學校節目的確定,大家開始緊鑼密鼓地進入到準備狀態。早晨小韓剛到校門口就遇到了大圓框,看他鬼鬼祟祟的在校園里遊蕩著。小韓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總抱著一種好奇的心理。他好像又計劃著搞什麼奇葩行為,小韓一步一步地跟近他,過度大步的腳步聲讓他發現了小韓,他一個回馬槍死盯著小韓,驚嚇中小韓忍不住問出心裡的謎團,說:

「大圓框,你一大清早在幹什麼啊?」

「什麼大圓框,沒名字給你叫。」他很警惕地掃視著小韓。

「不好意思,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所以——」

「所以就可以亂起外號,讀書人有點素質好嗎!我叫李左浩。」

「座號?」

「誒誒誒,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什麼座號!是左浩,左右的左,浩浩蕩蕩的浩!你這麼沒文化,國語是不是門衛去上廁所時不小心遇到你教的!」

小韓一下子語塞了,瞬間被秒殺的身無完膚,傻傻的呆一下,腦子快速消化過後說:

「不好意思啊!聽錯了,左浩同學口才真是一流,我竟無言以對,能認識你真是三生有幸,學到了學到了!不過你這麼早在這幹嘛?又不回班?」

「刺探軍情,聽說有些班級已經選擇好比賽節目了,所以來刺探一下,我們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刺探——軍情——」

「不和你浪費口水,美好的時機不可以在這裡浪費了,我先走了,別跟過來,就你這智商免得打草驚蛇。」

這是真幽默,還是真心傻!小韓一時半會沒明白左浩的行為,可左浩真真實實地刷新了小韓的世界觀,他自己默默的回教室了。班上在俊熙帶領下,一派祥和的氣氛,唯獨班長不支聲。左浩回到教室就和俊熙、可可還有高佬幾個人圍在一起,像是商討著什麼國家機密。很快大家從左浩帶回來的消息中得知了其他班級的節目內容。大家又開始討論著如何創新打敗對手。可可很快就給出了一套方案,不過看起來像是早有準備,每個細節都計劃的相當到位。他連表演會場的空間結構,同學們的站位,以及樂器擺放的位置等等都考慮了進去,如此細緻讓同學們不得不對他的才華讚不絕口。

走廊轉角的鈴聲準時地報點了,陳老師走了進來,看著大家相當有興致地在聊表演節目的事,說:

「看樣子我們班的節目是出來了,大家興致勃勃的樣子,我想應該是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大節目吧!」

「那是當然,我們的節目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精彩絕倫、完美無缺、微妙微橋、震驚四座、風生水起……」高佬相當出位地大聲說著。

「好啦好啦,老師知道楊星同學成語運用水平高,說得老師都好期待是怎麼樣的節目。但我們要謙虛一點,最重要的是大家團結一致。那麼班長你來說說我們班到底出了個什麼節目。」

「老師,節目不是我想出來,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我也不想負責這次的活動。」班長有些委屈又不樂意地說道。

「這樣,那這次節目內容是誰籌劃出來的?」

「老師,是可可,我覺得由他負責就好。」俊熙得意地應道。

「可是你是班長,以後還要你和老師一起帶領大家衝刺高考哦!就當是鍛煉,也好和同學們一起磨合一起感情!」老師聽到後試圖勸說班長接管。

「我怕我力不從心,老師,你還是讓可可負責吧。」

「那行吧,不過節目外的事情還是得你來管。」老師說完眼神一動,看著可可,「那這次節目你來負責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準備工作我都已經開始做了,老師你就等著看好戲,保證讓你刮目相看……」可可滿懷信心地回答著。

「好了好了,平時成語課上不見你們那麼積極,原來個個成語都運用得那麼好!看來我們要搞個成語比賽才對。那節目的事情就這樣,大家配合好可可的工作,有什麼需要老師這邊幫忙的就和老師說,那我們現在上課了。」

一切就像是在俊熙他們計劃之中,一步一步在實行著。可可通過了解,根據大家不同的專長,進行了任務分配。一切就這樣開始忙碌了起來。下課,俊熙自動地過去找班長聊了兩句,因為他很清楚班長還是有她的重要性,處理好和班長的關係對班上的節目有很大的幫助。一切安排好,俊熙大大方方地走到講台,提高嗓門說:

「同學們,居然節目已經定了,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為我們即將到來的比賽打打氣。」

「必須的……」

班上一片歡呼聲,其實說白了只不過為了鬧騰找個完美的藉口唄了。

「那放學後我們一起到學校對面吃頓大餐慶祝一下。」

得到大家熱烈地回應,俊熙情緒也更加高漲。班裡就像是開派對那樣,在沒有音樂的氣氛中吶喊著,歡呼聲越來越大,就連隔壁班的學生都蠢蠢欲動想加入他們的慶祝會中。一切的一切就像大家想的那樣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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