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不适感，我将注意力回归到壁画上来——当熟女祭司召集这些鱼人时，她是一张骷髅的脸庞，而且双手交错地拿着一把狭长、两侧带齿的“梳子”，做出梳头的动作。成千上万的鱼人们排队站立、毕恭毕敬，看起来格外诡异。
当熟女祭司指挥这些鱼人作战时，她是黑色琉璃的面目。
战斗打响时，一个半人半蛇、四手挥舞四把利刃的女人、以及她身后成千上万的半人半鱼军队出现在其他部族眼前，那些人眼中呈现出难以置信的惊恐和退缩。
第一代祭司花了三年时间攻下了一个沿海部族，自己在少数精英的护卫下回到自己部族。
当她回到自己部族时，则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不是骷髅脸，也不是黑色琉璃似的扑克脸，只是顾盼生姿的熟女面容，几十年如一日，还是昔日容颜。
十年前领受衣钵的少女已经成为部族的首领，在那十年中，十一个小萝莉每逢中秋节去海底的“宫殿”一次，每次回来都少一个人，直到只剩下一个。第二代祭司也像第一代祭司一样，将硕果仅存的小萝莉选作自己的接班人。这时曾经改造过熟女祭司身体的神祗出现了，两代女祭司将所有的族人召集起来，这时的族人除了大约四分之一还是人类模样，其他的都有些面目全非了。
在神祗的见证下，第二代祭司传授衣钵给接班人，然后跟着熟女祭司进入神祗的宫殿，任由神祗玩起3D打印，改造第二代女祭司。当她再度出现时，已经被改造为半人半蛇的样子——她有四条胳膊，上半身是凹凸有致的御姐，下半身像巨蛇一样蜿蜒悠长，挺拔的背鳍从脊椎骨上方一直延伸到臀线……第二代女祭司也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样。
第二代女祭司留在部族负责招兵买马、指导部族繁衍生息，一代目女祭司则去早前被自己领兵征服的沿海部族，延续那里的统治——十年后，那个部族也有四分之三人被改造成半人半鱼的怪物，下一代女祭司被培养出来之后，一代目女祭司也像神祗一样被顶礼膜拜。
用六叔的话解读——
在一万年前那个弱肉强食的蛮荒时代，姐不想被人砍，只想砍人。十一年一个轮回，萝莉变御姐，御姐变祭司，生命不息，砍人不止。
后期的壁画甚至出现了女祭司统领庞大的军队攻打一个小国家的场面，七位半人半蛇的女祭司首先召集军队，她们站在似乎是祭坛的高台建筑上，但是无一例外地以骷髅的面目出现。
你能想象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吗？七位女祭司站在七座相隔甚远的十丈高台上，长发舒卷、身段婀娜，两条胳膊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一样做出手挥琵琶送飞鸿的优美姿势，另外两条胳膊横在骷髅脸庞下面，十指芊芊，双手用两侧有细齿的长梳子“梳头”。分别以七座祭坛为中心，鱼人军队像潮水一样从七个不同的方向聚集而来。
看到七位女人率领的鱼人军队，小国家的军人们恐惧地龟缩在城墙后面噤若寒蝉，不敢与鱼人正面交锋。七位女祭司分工明确——五位女祭司以黑色琉璃的面目出现，指挥鱼人攻城略地、烧杀抢掠；还有两位骷髅脸庞的女祭司专心地“梳头”，身边是肃立的鱼人预备队。
为什么一旦女祭司以梳妆的骷髅面目出现，鱼人就乖乖听话？或者说如果想约束鱼人，女祭司就要变成骷髅模样，而且还要做出“梳头”的动作？为什么壁画里所有的女祭司都是双手梳头的？单手梳头不行咩？
结合目前看到的壁画，当时的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壁画抽象的表现，这是一个崇拜蛇和鱼图腾的原始部族，女祭司坠入海中意味着苦难的磨练，而女祭司的回归象征她掌控了整个部族，并且像于占鳌率领高密东北乡打鬼子一样，推翻了东夷人的奴役，是一个类似于切格瓦拉的解放者。
但是延明不这么认为，他坚持这一幅幅壁画讲述了一个部族被奇特文明拯救的故事。最奇特的当属女祭司，一代目将自己献祭海神，将部族从灭亡的悬崖上拉回来，而后培养二代目，不惜残酷的献祭了十个小萝莉。
获得拯救的族人心甘情愿地当扩张的马前卒，一代目率领变异的族人打下来另一个沿海部族，而后回本部见证二代目的诞生，并将三代目扶上祭司的位置。神祗在部族中有了新一代的代理人，而半人半蛇的祭司则负责繁衍、指挥鱼人军队，兼并一个又一个沿海部族，不断地开疆拓土。
我对延明最有力的反驳是——如果这个文明还存在，为什么历史上毫无记载，只能通过偏僻之地的壁画让人看到一鳞半爪呢？照着壁画上描绘的扩张速度，整个山东半岛都应该是鱼人的天下。
我和延明争论不休的时候，六叔敲敲我的脑袋：“别忘了我们出来要干什么！”
对啊！我们出来是寻找《金边》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