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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独&相伴

“陈叔,你办事越来越不利索了。”

“二爷恕罪,想来您送姑娘那锭金银子她应该是没花,要不这京城之内不可能查不出来,所有的银两流通环节我都问过了,都没人见过二爷的金银子,现在着实也不敢有人再收了。二爷您只铸了三枚,皇上一枚,七爷一枚,再就是送那姑娘了。皇上在宫中,用不到银两。只要嘱咐七爷不要花掉金银子,那日后再若出现金银子,就一定是那姑娘出现了。”

“嗯。传信下去。等一下,七弟那里我好久没去探望了。要不过几****亲自去看望他,顺便跟他说一下好了。你们继续查,一有消息,立来禀报。”

辉退下人,二爷取出长箫仔细擦拭着。“我怜君,君惜我,终拟续长久。早被思量,呼上水云袖。若非红粉秦淮,白衣居士,更谁解、风流剔透。者番又,揉醒青鸟花神,鸣泉相迤逗。轻锁斜阳,飞入小屏后。奈何明月妆台,秋千闲挂,总输与、替人消瘦。”二爷自在地吟诵着,而后吹起了长箫。

梦奇没了睡意,便起身下床。看到床边自己的拖鞋,梦奇有些傻眼了,想来自己应该有三四天没洗澡了。哎呀,丢死人了。这一身邋遢的装扮,一副颓废的模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

梦奇做贼似的轻轻推开房门,试图找个下人之类的问问哪里能洗澡更衣,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见人。刚给卫公子留了那么差的印象得赶紧补回来,要不实在是太丢女子的脸了。

怎么偌大的院子也没个来来回回走动的下人呢,跟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差别很大啊。好歹一个公子,怎么能没下人伺候呢。无奈,梦奇只好穿着几天没换洗的睡衣顶着鸟窝头出来了。院子里干净的很,院中有一个水池,池中有几条锦鲤自在地畅游,入院的通道就是建在池上,是一座石拱桥。院子很大,却没人走动,景色很美,却略显单调。梦奇纳闷地摇了摇头,朝北屋望去。从屏风侧边望进去,只见屋内干净简单,除了简单的家具,丝毫没有多余的陈设,只见床上睡着刚才的少年,银色的衣裙耷拉在床边,可见少年累的连衣服都懒得脱了。

这样睡岂不要着凉。梦奇想要进屋去帮少年盖上被子。只听旁边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梦奇诧异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岁尚小的少年冲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过去。梦奇赶紧过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你差点闯了大祸啦!”

“我什么也没干啊。”

“那是因为我及时出现了。”

“好吧,那先谢谢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下我为何会闯祸了。”

小石头看了看姑娘,发现她寄有礼貌,又可爱亲切,跟七爷给人的感觉很像。小石头在心里先给这位姑娘的初次见面打了个满分。而后又摆出一副天下大事无所不知的样子细细解释着。

“我们这分馆后院是七爷的居所。从进院门到过桥,到北屋、西阁的设计都是七爷花了很多心思派人造的。还有屋后的园子,也是七爷苦心打理的。平日里除了他自己,我都是只能进院子送送他日常所需之物,不能进他屋内的。进去了七爷会十分不高兴,如若碰了他的东西,他更会下逐客令,不准再踏入院子半步的。”

“哦,这么严重啊。七爷一定是处女座。”

“什么座?”

“哦,没什么。谢谢小哥提醒。我是梦奇,被你家公子救回一命,非常感谢。他太劳累回屋休息了,刚我瞧见他在屋里歇下没有盖被子,怕他着凉,本想进去帮他。”

“他就是冻死了也不能让人进去给他盖的。不过你放心,他冻不坏,七爷打小身体就不好,他屋子建造奇特,有专门的师傅给他精心打造,冬暖夏凉,而且还有一些西域熏料,燃在屋内,不碍事的。”

“哦。你对他好凶。”梦奇自然地从嘴里溜出了这么句话。让小石头一惊。

“我小石头从小就凶,不过我对七爷伺候到位,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我对他好,大家有目共睹的。凶点怎么了?”

“凶点好,理应如此。”梦奇改为自然地附和。这个叫小石头的下人还挺可爱的。

“好了好了,别附和我了,我说还是真诚地在描述现状,你再附和就过了。你不是病了吗,出来干嘛?”

“哦。小石头哥……”

“行了行了看你也是个机灵的姑娘不用卖这么多关子。叫我小石头就行。看你比我都大。”

梦奇满脸黑线,居然被人嫌弃老,忍了。“小石头,我这姑娘家的蓬头垢面的不大体面吧。我想洗澡换身衣服。”

“这……实话跟你讲,霍神医这间分馆还真没女的。这间分馆位于京城偏避地带,连少爷自己都经常找不着后院的门。这里来往的客人不多,前院负责招呼病人的就一个大夫,一个抓药的,连个记账的都没有,是我在操办账目,再加上两个料理生活起居的大娘。总共四个大老爷们,两个大妈,你说我去哪给你找换洗的衣服啊。”

“上街买一身不就好了。”

“七爷!”小石头见到少年出了屋,急忙行礼。

梦奇看到少年感觉用双手挡住了脸,把头扭向一边。

“昨晚病怏怏的都见过了,活蹦乱跳的倒是羞了。”少年自昨晚与梦奇交流过后,便知道这女子与众不同,性格也不似其他闺中小姐那样伤不得,于是就自然地开起了她的玩笑。

梦奇一听就不服气了。赶紧放下手来,自信地昂起头。认真滴望着少年“我哪里羞了,是你走过来带起了一阵风,眯着我的眼睛了。”梦奇觉得自己做律师这嘴实在是说啥自己都信的不行,自己都佩服自己。

少年忍俊不禁。看着梦奇顽皮而又认真的模样,觉得开心极了。

“小石头,大好时光我们不在院子里与某女才子理论。打好水将浴盆送进西阁,我们一会上街,添几身女装。”

“是。”

“你会买吗?挑淡色的衣服,我脸色不好,带不起来太明艳的。”

“别小看我们七爷,自小在宫……”

“小石头还不去准备打水。”七爷喝住了小石头,小石头随即退下了。

梦奇见七爷有意闭口不谈,自己也就不方便问。岔开话题缓和了下气氛。

“我脚比较小,买小号的就能穿。谢谢。”

“好的。”

“小石头,你说这青色的是不是挺适合梦奇姑娘。”七爷擎着一块布料,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满意。

“我倒觉得这浅紫色更衬梦奇姑娘。”小石头很自然地挑战起七爷的眼光。

“那就各来一身,看咱俩谁更厉害。”七爷很自信地笑了笑。

“小石头哪敢跟七爷比啊。我刚才也就随口说说,我更喜欢紫色,就希望梦奇姑娘穿紫色了。”小石头快言快语,跟七爷在一起就跟弟弟一样,有时候还会顶嘴耍脾气,七爷也不计较。

梦奇洗完澡,套了身七爷的长衫。在西阁来回溜达。这西阁虽然屋子不大,堆的东西倒是不少。但都是井井有条。靠墙的一边有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书架前一张大桌子比一般的书桌要大两倍,上面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摆了书法字贴,一部分摆了绘画作品。另一部分则摆了各式各样的小件手工作品,做工非常精细,有小桌子、小凳子、小茶杯等,梦奇看了觉得非常可爱,便把之前恩人施舍的小元宝摆到了小桌子上。突然想到七爷之前嘱咐过屋内陈设他比较在意,不要随便打乱。便想赶紧拿回来。正在此刻,七爷一脸笑意地迈了进来。“梦奇,让你久等了。”七爷叫得十分亲切就像叫自己的旧友一样。

梦奇赶紧迎了上来。打开七爷递上的包裹,看到紫色衣衫眼睛立马放光。

“好漂亮的衣裙啊。”梦奇开心地摩挲着紫色的衣服。

七爷立马皱起了眉头。心里想说紫色的不好,青色的更适合你,想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可惜紫色的我上身不是特别好看,我觉得青衣更显我的姿色。”梦奇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紫色的衣裙,开心地拿起了青色的那一身,“七爷,我要穿青色这一身。”

七爷投来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心里却是激动不已。“我出去下,你换上吧。”说着开心地走到了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心里美滋滋的,更加佩服自己观赏梦奇的眼光。

“怎么样,七爷。”梦奇蹦着从西阁到了院子里。看样子对身上的衣服非常满意。

“七爷,您吩咐的饭菜来了。”小石头端着饭菜送到了院子里。刚过石拱桥就看到了梦奇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裙在快乐地转圈。

“爷,您没使诈吧?”

“使什么诈?”梦奇好奇地看着小石头,停下了舞步。七爷看的有些入神,见梦奇停住了才缓过神来。

小石头一边收拾饭菜摆到了石桌上,一边跟梦奇解释着“这青色的衣服是七爷特地为你挑的,他说你穿着肯定好看。可是我看着紫色更漂亮。七爷就让把两身都买了看我俩谁挑的更合你的意。”

“哦~原来如此。我觉得紫色的更漂亮,小石头你眼光真的不错。我很喜欢紫色。不过我身体一直不是特别好,脸色不衬这种鲜艳的。素雅的会好些。”

“哦。还是七爷了解你。”小石头认真地下着结论。

“刚认识一两天,怎么能算的上了解呢。只是七爷眼光独到,会看人看事。”梦奇用平淡地语调分析着小石头的话。

七爷听着虽然很是认同。可是总觉得梦奇这种认真的态度让人不可亲近。七爷有些神伤。小石头看在眼里,觉得七爷怕是喜欢梦奇,自小七爷的心思小石头摸的都比较清,皇上派小石头做七爷的书童,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什么都由小石头护着七爷,有什么七爷喜欢的东西小石头都会想方设法帮七爷得到。可如今一个姑娘在眼前着实让小石头有些不知所措。三十六计走为上,没辙就不在这里碍事了。小石头放好饭菜拎着托盘赶紧溜了。

“天气逐渐转暖了,我就让小石头把饭菜摆院子里了。快来吃吧。”

“嗯。”梦奇开心地吃着饭菜,心里想着这无污染的食物吃着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越吃越开心。

七爷擎着筷子,看梦奇梳着长辫,穿着青衣,一脸开心的笑容吃着自己院子里长出的菜。真想时间就定格在此刻。有时候孤独久了,就不喜欢别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但突然有人闯入其中,便不舍得让她离去。

“七爷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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