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梦,爱做梦,名奇,做的梦也很奇怪。喜欢异想天开,渴望与众不同。”
梦奇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作为公司律师,平时做事简单粗暴,为人冷面热心。连着加了两周班后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清明假期。本想着好容易得闲放松下,谁知竟病倒了,高烧不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一个人北漂,自己吃饱了全家不愁,可是这会倒下了也就无人问津了。
恍惚间,仿佛睡了一辈子,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让梦奇着实无法再安心睡觉。只听头顶传来一阵轻蔑却又怜悯的声音,“陈叔,怎么这城里连女子都沦落到乞讨的地步了?”
“这……”年长的随从不知如何回答。
梦奇为难地睁开眼,眼皮太沉,眼睛酸酸的,实在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隐隐能看到一位外形高大匀称的男子走向前来,在梦奇面前放下了一个东西,便离开了。梦奇迷糊地拾起来握到手里,又沉沉睡去。
“吱——”地一声,一扇不是特别大的木门被推开,里面迈出一位清瘦英俊的少年。
“少爷,最近天气还没转暖,您不要溜达太久,小心身体。”少年身边一位年岁不大,看着却略显老成的伙计小心嘱咐着。“咦?这虽是霍府小侧门,可也不能在这安营扎寨啊,姑娘,别处睡去。”伙计过来踢踢梦奇。梦奇只觉得有人在碰自己,真真无力挪动。
“小石头,不得无礼。”少年上前看了看梦奇,见她面色暗黄,嘴唇发白,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是冻了有些时候了。少年一把抱起梦奇,“小石头,开门。”说罢,便将梦奇抱进了霍府大院。
霍府很大,少年住在最北面,宅子最深处,这里最清静,最中间向南的一间大屋是少年的房间,虽然总是敞着门,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可是少年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屋子,旁人也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小石头,去打盆热水来,再拿两床被子。”踹开西阁的门,少年吩咐着下人。小石头在门口听着吩咐,随即便打来了热水,但是仍旧未敢向前。
西阁是少年藏书储物的地方,因为平日里有时候看书看得久了,便会在西阁休息,所以西阁也有床,少年把梦奇放下,从屋外把热水盆拿了进来又去接过小石头手里的被子,小心地给梦奇盖上。简单号了脉,少年到书桌前火速写下了一个小方子吩咐下人去煎了药。小心掩上门后,少年给梦奇细细地擦起了脸上的尘土。
恍惚间,梦奇觉得自己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像小的时候生病了,妈妈给自己掖好被角,用毛巾擦额头。被照顾的感觉真好,梦奇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给我揉揉脑袋,涨的很。”梦奇撒着娇。少年有些诧异,随即反应过来,是姑娘烧的迷糊了。但是也顺着她,给梦奇揉了头上的各个穴位,并且小心地把梦奇的头发往耳后掖了掖,露出干净的脸庞。
“七爷,药来了。”小石头站在西阁外禀报着。
少年端药进屋,小心地端起来,吹一吹轻轻喂到梦奇嘴里。梦奇咽得吃力,少年就一次取更少的量,耐心地喂梦奇。就这样一小碗药也是喂了好一会。放下碗,少年也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趴在床边眯着了。
天色渐渐暗了,少年终于觉得体力有些恢复了,渐渐睁开眼,看梦奇仍在昏迷。便又号了号脉。这姑娘看着身体还挺结实,怎么脉象这么弱,气色也不是特别好。少年又伸手揉起了梦奇头上的穴位。
“七爷,该吃饭了。”小石头站在门口禀报,虽然门没怎么关严实,但是他仍是不敢进来。少年对自己的东西特别在意,对屋里的陈设卫生也都特别讲究,之前有笨手笨脚的下人进屋打扫,不小心碰撒了茶水在七爷画的画上,少年便再也没让人进过自己的房间。不过还好,自己呆的地方只有大屋和西阁这两间,虽然自幼身体不好,不过这点活儿还是能干过来的。
“我不怎么饿,送点粥来,再熬点姜汤,一起送来。”
少年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无奈又趴到了床边上。闲来又端详起了梦奇。心里念叨,这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且看她装扮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本地人。算了,本来意图就是救人,哪有那么多问题呢,人好起来就行了。可是看这姑娘的架势,没有要好的趋势啊。
转眼间,小石头就把晚饭送来了。趁热把姜汤给梦奇一点点喂下,等到喂完,粥也凉了。想着给梦奇捂汗,少年把被子又往上盖了盖。思量片刻,又把平日熬药的炉火搬了出来,在屋中央生火煮了茶。烧热了水,浇了一些在粥上,胡乱喝了下去。
摸摸梦奇的额头,终于有冒汗的意思了,少年仔细给她擦了擦。看样子今晚别想回屋睡了,伸了个懒腰,少年索性枕在了梦奇的腰际,想着不枉我救你一场,本少爷身子本来就不好,不能再累酸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