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殿内,国师突然站起身,在内室晃来晃去,抓耳挠腮,一改刚才仙风道骨的模样,满面疑惑,那个小姑娘,到底说了两个什么字呢?
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娃娃,年纪轻轻,眼神怎么那么厉害,盯得他都有点心虚了!
这时,空气中突然产生一丝异动,国师的眼神突变,下一瞬,又转为放心,他自顾自地走到方才盘腿坐着的高前台,飞身上去坐下,看向来者。
一个白色雾团慢慢形成人形,俊雅无双,是箫彻白!他眼中都是笑意,“想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吗?”
国师一听这话瞬间又移到箫彻白面前,脸上都是好奇,“你知道?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国师瞬间躁动起来,那个小娃娃又不说出声,真是让人不好猜!
“神棍。”箫彻白嘴边的笑意加深,径直望着木水心离开的方向,好像木水心就站在他眼前一样。
国师瞬间石化,他慢慢咽下口水,“你是说,那两个字是‘神棍’?”箫彻白点点头。
国师颤巍巍伸出手指着自己,“‘神棍’是说我?”箫彻白再次点头。
“她眼睛不好使吧!那个小娃娃,居然说我是‘神棍’,哼!我要去教训她!”国师暴跳如雷,在箫彻白面前跳来跳去,像只猴子,哪有得道高人的模样。
箫彻白只是任他喊,岿然不动,不一会儿,国师喊声慢慢减小,清清嗓子,慢步回到高台,没骨头一样靠上去,“你小子,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才不敢轻易对那个小娃娃出手,里面可有这小子的心上人啊,万一他出手的那个刚好是这小子的人,他不就亏大了!只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算不出来是谁呢?
箫彻白淡笑,“是黑翼的功劳。”
“哼,”国师轻哼一声,嘴巴微微嘟起,“原来是黑翼小子啊,一点儿都不知道体恤我老人家。”内心将黑翼骂过几声。
“你逍遥这么久,该做点事了。”箫彻白慢慢走到国师高台边,优雅随意身上不带一丝压迫。
只是国师却马上就让出地方,走到别处,国师的想法是珍爱生命,远离魔王!箫彻白也不推辞,直接坐下,像在自己的地方一样自然。
国师一听箫彻白这话,马上紧张起来,眉毛挑的老高,“做事?那不行,我忙得很,忙得很。”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再说了,现在你是魔界之主,我又不是,干嘛找我!”
箫彻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是吗?但繁事太多,我总有顾及不到的。”
“不是还有玄凌在吗,你只管让他做去!我在人界自有要事。”国师再次回到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
“臭老头,我是你亲儿子吗?居然让别人压榨我,我已经很惨了!”满脸忿忿不平的玄凌也出现在内室中。
国师原来就是前任魔尊玄天,也就是箫彻白的师父、玄凌的爹。他一见玄凌,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奔过去抓住玄凌的胳膊,“儿子,只你一人吧!你娘没来吧?”他的眼睛不停扫视四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感知,方圆十里是否有那个熟悉的气息。
玄凌没好气地看着自己这个形容猥琐的爹,满心无奈,“要是来了,你现在还站在这儿吗?”
“说的也是!”玄天慢慢放开手,“你娘就是太彪悍了!”
“臭老头,疯女人让我带你回去!”玄凌想到自己那个精神分裂的娘就想哭,“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出来的,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儿子,为了我能幸福快乐地活着,你就赶快回魔界吧!”
“你都说那是疯女人了,我才不会回去!”玄天白了玄凌一眼,觉得自己儿子太笨了,他好不容易躲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回去!
“你……”
“好了,玄凌,我有正事找他,你们的恩怨私下在解决吧!”箫彻白突然插进来。
那边父子两人一起回头望着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又同时转过头开始窃窃私语。
“切,找我这么半天才说有正事,谁知道什么事!”不屑的语气。
“我看,就是自己的私事,某人最喜欢这么干了,以私为公!”揶揄的语气。
“请问,你们在说什么?”平淡的语气。声音就在父子两人的耳边,两人又同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的箫彻白。箫彻白微笑地看着二人,笑容有些危险。
“没什么,没什么……”父子二人摇头摆手,神同步!
箫彻白也没有计较下去,转向玄天,“你知道,魔界禁术除了魔界还有谁有吗?”
玄天一愣,“发生什么事了?”玄凌想起之前箫彻白跟自己说的事,也不再胡闹。
箫彻白看了玄凌一眼,不再说话,玄凌接过话,“十年前,我们遇到了一个修炼禁术的人,十年后又遇到了这样的人。以我们对魔界的掌控,绝对不会有人将它传出去,因此,肯定是有其他的人掌握着禁术!”
玄天脸色突然变得凌重起来,喃喃自语,“终于要出现了吗?”
箫彻白和玄凌对视一眼,玄凌上前追问,“什么要出现了?”
玄天看着箫彻白,脸上写满认真,“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你一定要注意,我不会给你帮助,只能再旁边告诉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箫彻白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玄天似乎很不满意,一脸不敢相信,“就这样?你就不能追问一番,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啊!”他跑到箫彻白面前,双手挥来挥去,写满不开心。
“切,”玄凌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个臭老头一样,好奇心旺盛!”
玄天回头瞪了一眼玄凌,“小孩子,别打岔!”
“如果我要进思远书院,你有办法吧!”箫彻白突然想起木水心说过的话。
玄天又一次愣住,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要不怎么跟不上箫彻白的思路呢?不过愣归愣,他还是做出了反应,点了点头。他可是国师,这点小事,是难不倒他的!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箫彻白说完就施施然消失了。
留下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为什么要去思远书院?”
“我怎么知道啊,我今天才从魔界那个疯女人的魔掌中出来!”玄凌手中的折扇再次拿出,慢慢摇来摇去。
“老头,我走了!再次见到你,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说完,玄凌也隐去身影。
“哼,大言不惭!”玄天终于回到自己的高台上,开始,睡觉。然后,满室宁静。
这边,木水心和木芜跟在兰威身后,准备出宫,她的心思还在那个国师身上,突然就听见前面的兰威一声“参见殿下”,木水心抬起头,发现自己爹和兰威都跪下了,只有自己和木芜还站着。
正在她纠结是跪还是不跪时,那个殿下已经开口让兰威和木瑜起身了。木水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选择了,不过居然没人说她们冒犯那个殿下,真是奇怪。
她哪里知道,其实是那个殿下以为她们太过害怕紧张,一时忘形,所以早就制止了想责怪她们的宫人。
“兰统领,这是……”那个殿下再次开口。
声音还蛮好听的,木水心趁机打量那个男子,一身贵气,长得也挺好看。然后,就没其他感觉了!木水心觉得无趣地低下头。
“属下奉皇上之命,带木家父女前去面见国师!”兰威一向是掷地有声。
“哦,木家父女!”
木水心不知怎么,觉得声音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她再次抬起头,看见那个殿下在看她,下一秒又看向木芜,眼中似乎有丝兴奋一闪而过。
难道他认识阿芜?木水心开始仔细思考,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她的印象中阿芜从来没和其他小孩相处过啊!
那个殿下后来又说了什么,木水心一概没注意,因为她似乎在某个宫殿上方看到了对她微笑的箫彻白,等她再想仔细看时,却又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