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府呆了一段时日,盛府**外外都逛遍了,盛云衣习惯了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感觉之后开始觉得百无聊赖,度日无聊起来。盛府人虽然不少,然而和自己同岁的也只有所谓的二哥盛云来而已,不过和他的母亲白姨娘有一耳光之仇,盛云衣每每都是能有多远,就离他们母子多远,
一日早上,凡小希,哦不对,变身后的盛云衣便被贴身丫鬟婵娟喊起来去拜见父亲,回来路上盛云衣问婵娟:“你喊我这么早起来,见完父亲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婵娟虽然人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光景,说话却像个大人一样:“小姐,每隔三日才给老爷请安当然要早去,你前几次次次都去晚了二姨太都说闲话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小姐自己打发了呀,小姐若是想学学什么,可知会总管吴妈去安排,若是学女工,石府绸缎庄的张绣娘每隔三日来府一次,今日是不来的。学弹琴,可向三太太请教…。”婵娟正要扳着手指头说下去,盛云衣急忙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才刚刚进府,什么东西都不想学。我!要!出!去!玩!”
盛云衣想着,好不容易穿越一趟,指不定哪天就穿回去了,怎么地也要见识见识这花花世界才行啊。“说吧,我要出门,上大街逛逛,买点用的。行不行吧?”
婵娟一时为难,言道:“出门当然是可以,但是二小姐,你有银钱吗?没有银钱的话如何买东西。”
“什么,钱?我不是盛府二小姐嘛?盛府不是大户人家吗?钱不都是下人拿着,我只管买买买,你只管给钱不就行啦的吗?”
这下轮到婵娟翻白眼了,:“小姐,你还真是没出过门,您是小姐不错,可是您才来一天,月银要等月尾大太太才会发下,哪里有钱。”
盛云衣挠挠头,原来这样,大户人家小姐也并不能随心所欲买买买嘛,也是要按月领工资的。不过,盛云衣发挥凡小希的厚脸皮策略向着婵娟甜甜笑道:“婵娟,你肯定有法子的罢!你借点钱给小姐使吧,我月底双倍还你!要不这么着,我从姨妈家带回了两大箱子。我们拿些什么东西出去当当。对!就去当东西!我还没去过当铺呢!”盛云衣为忽然想出了一个又能有钱又能见识所谓大周朝的花花世界的点子而高兴。一把拉过婵娟拉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从姨妈家带回来的两个箱子面前。
两个箱子都打开,只见全是衣服,长的短的,内的外的,布衫长裙,颜色大都不新,但是都干净而熨烫的妥妥帖帖,除此之外,并没有传说中电视剧常见的金银珠宝一类,可见姨妈家条件应该一般,但是待云衣应该不错,至少衣服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盛云衣一下想到自己也是因为读书的缘故,一直在姨妈家长大,不由得鼻子有些酸。
主仆二人忙活半天,翻出了一件看起来稍微华丽点的动物毛的大衣,云衣问一旁的婵娟:“这件怎么样?能值几个钱吧,够不够我们两下次馆子?”婵娟答道:“小姐,你不是认真的吧?这件可是狐狸毛灰鼠皮大衣,我看你呀,整个箱子里也就这件值钱了,你现在当了,天寒了穿什么啊?”
“现在不是正大夏天嘛,离天寒还早着呢,再说了这些衣服都是从姨妈家带来的,难道盛家就不打算给二小姐裁剪新衣了不成,就这件了!其他都不成,值不了钱!或者…”盛云衣忽然凑到婵娟近前来:”或者婵娟把月钱先支借给小姐使使?”
婵娟心理想着,盛家倒是未必能为您置几件狐狸毛呢,但是嘴上并不说,只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哪有主子跟下人借钱使的,主子要当自己的东西,下人当然拦不着,只是不要被人瞧见了,说是婵娟唆使的!“
“这个自然不会。婵娟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我肯定罩着你!“云衣一边嘴甜的讨好婵娟,一边匆匆从箱底找了块大布,包起了那件狐狸毛大衣,问道:”我们出发吧?”
婵娟撇了下嘴,不敢夹带着大包走前门,还是带着云衣一道从盛府后花园门溜了出去。盛府后花园门出来就连着条热闹的大街,来到了庆州府的大街上,盛云衣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哇!“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也只有站在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大街上,盛云衣才真真感觉到了自己是真实存在于这个时空当中了,不是做梦,也不是自己虚构。
其时不过刚刚早上九十点的功夫,太阳将一片片金色的光辉毫不吝啬的撒向青石板铺设成的大路和路两边雕梁画栋的红砖白瓦之上,将一切都渲染成了耀眼的金色。街道的两旁,店肄林立,一路上望过去茶楼,酒馆,各类作坊源源不断,叫卖身,打铁声,工人做工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路上各色行人,走路的,骑马的,牵着驴子驮着担子的,络绎不绝。比后世的步行街还要热闹。
”婵娟婵娟,看,前面就有当铺哎,我们就去那家吧!”云衣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有个挂着大大的“当”字的店招,兴奋的喊起来。
婵娟跟在后面不由得苦笑“我的二小姐,您还真是呆姨妈家没出过门,这间当票就开在盛府后街,盛府有几个下人没上这来当过东西,保不准进去就遇见哪个奴才出来当春衣的。况且这是家小当,也接不了您的东西,我倒是听大太太房里管事的七巧说过,这条街往前走二里地往右,再去三里,有个丰源行大当,每每大太太都是差了七巧往那里当去。”
“怎么,大太太也需要经常当东西啊?大太太不是管事吗?发月银的嘛!”盛云衣觉得好奇。但是婵娟情知说漏了嘴,便不再开腔,只是闷头往前走,云衣也只好跟着了,万一在古代迷路了就惨了。
好容易来到婵娟说的那个丰源大当,一件狐狸毛的大衣被以“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的破棉袄”换成了二十两的死当,盛云衣拿着两锭银子,各在嘴巴上亲了下,这可是我来古代的第一笔钱!“婵娟,也快到中午了,带小姐去最好的酒楼。本小姐要请客!好好给自己压压惊,哈哈,“盛云衣豪气甘云天样说道。婵娟心里暗道:还最好的酒楼呢,估计你那二十两一顿就吃没了。不过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也当是带这个乡下小姐见见世面了。于是直接将盛云衣带到了庆州城最大的酒楼---归醉居前。
只见这归醉居虽然只有二层,但占地颇广,正处两条大道相交之处,多面酒旗,迎风而动,衣着华丽的各色人等,纷至沓来,穿着长衫搭着白毛巾的小二更是成群结队,跑上跑下,另有短衣帮的伙计,只专职负责司菜,有如杂耍一般将一托盘一托盘满满当当的热汤菜递来送去。云衣二人刚进门,马上就有长衫伙计前来招呼,云衣倒也是不怵,不就下个馆子嘛!姐家里上辈子就是开饭馆的!于是直接上了二楼阁楼,一是为通风好,二是为可以看看这古代风景。只是当长衫伙计说到二楼最低消费二两银子的时候,还是有些肉痛,一下身家就去了十分之一。或许是离饭点还有些早,归醉居二楼临街阁楼正临街的十几张桌子却只有一桌坐了两人,桌子与桌子之间空间颇大,用了香木带着细绢描绘着名家山水图的屏风给隔开。盛云衣带着婵娟也拣了个当中的座位坐下,一会又上来个小二,唱了诺一边殷勤的把桌子又擦了擦,一边问道:“二位要吃点什么?”盛云衣却一时语塞,悄声问婵娟道:“怎地没有菜单?”
婵娟只觉得自己已经尴尬的热汗都出来了,嗔道:“小姐哪里学来的土话菜单菜单的,哪家的菜牌子不挂在门口的,你刚刚进来看了那么久,还没想着要吃什么?婵娟一个做下人的,哪里来过这等地方,也并不知道有什么可吃的。”
盛云衣心想坏了,还想着坐下点菜的,这会总不能又跑人家门口去看菜牌去吧。可是要让自己随口报个古代的菜名出来却也是不能,正没奈何,只见一个跑堂的小二托着满满当当两托盘菜往隔壁桌子去了。云衣即刻有了主意,径直绕过屏风走到那桌人面前,正准备问他们吃的什么,却只见桌上坐着的一黑衣女子忽地站起,抽出手中长剑,寒光四射,挡在身前。云衣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忽然呆住了。这时有一道好听而又略带威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凝眉,退下。”对方同桌中另一名身量高大身着玄色衣服的男子立起,向云衣二人微微一笑,朗声问道:“这位小姐-----有何见教?”云衣看清此人面容,又第二次惊呆了,这,这人也长得太好看了吧。。乌黑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用闪着冷色光芒的海蓝宝石嵌在当中,宽阔的额头下是双虽含笑而自怒深邃到不见底的丹凤眼,顾盼之间,神采飞扬,长身玉立,玄色披风上银色的暗纹微微闪着光。这会正薄唇抿着,半笑不笑的等着盛云衣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