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入耳的,先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便是细碎的脚步声。
只见声音的主人一路前行,走到了一张书桌前停下了脚步,而在书桌上,此刻正趴着一个人。
人影在书桌前站立,看着趴在桌上的人,然后转身,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了一件披风,轻柔的披在了那人之上,而那人,显然是睡得很熟,竟是没有丝毫的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而桌上的人,依旧沉睡着。
夜幕渐渐降临,天色完全的黑了,漆黑的夜空,看不到一丝的光亮,而在这个房间里,两盏蜡烛在那儿尽职的燃着,为这个漆黑的夜晚添加了一丝光亮。
突然,只见趴在桌上的人突然坐直了身体,而身上的披风,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谁?”
言盛国一声大喝,然后起身拿过了挂在衣架上的一把剑,打开剑鞘,拔出了剑,眯着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
而就在此时,只见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最终来到了言盛国的眼前。
“宁儿?怎么是你?”来人正是言安宁,看到是言安宁,言盛国把手中的剑入了剑鞘,却是对言安宁满脸的疑惑。
“三日后就要动身去三川郡了,宁儿觉得有些事情是应该好好和父亲谈一谈。”
言安宁没有看言盛国,而是自顾的走到书桌后面,把掉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然后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才转身抬头看向了言盛国,随后走到了一旁窗户旁的桌上坐下。
言安宁执起茶壶,然后就着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开始泡茶,一步一步,有条不紊,不一会儿,便闻满室的清香。
这时,才又见言安宁抬头,看向了一旁早已呆愣的言盛国,微笑。
“父亲请坐。”
言盛国听的言安宁这样说,才像是回过神来,忙应两声,然后就在言安宁的左侧坐了下来,端起言安宁放到自己面前的茶,喝下了一小口,然后是满脸的震惊。
言安宁一笑,“父亲觉得宁儿泡茶的手艺如何?”
“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啊!此种茶种,你能泡出这个味道,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言盛国十分震惊,然后又赶紧的品了一口手中的茶,仿佛喝的是琼浆玉液。
一杯茶很快见底,言盛国放下茶杯,终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你什么时候学的泡茶,父亲怎么不知道?”言盛国在震惊之余,却还是没有失去思考能力,然而眼底的波涛汹涌,却是怎么的也藏不住。
“宁儿自学成才,父亲相信吗?”言安宁抬头,自是将言盛国眼中的一切看得清楚,然而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是一脸的调皮。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只要是宁儿不愿意说的事情,父亲都相信,你有你的原因。”言盛国摇摇头,对言安宁一脸的无可奈何,转而又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言安宁又为言盛国的茶杯里添了一杯茶。
“戌时?那我岂不是睡了五六个时辰?”言盛国一脸的诧异:“那宁儿来了多久了?”
“不久,看到父亲在熟睡,所以没吵父亲。”
呀盛国叹气,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哎,最近的警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言安宁不置可否:“父亲太累了,该好好休息才是,身体重要。”
“父亲知道,可是这一大堆事情,想休息也不行啊!”言盛国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对于女儿的关心,感到异常的温暖。
“父亲还在为圣旨的事情烦心?”言安宁泡着茶,一切行云流水。
言盛国放下茶杯,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言安宁。
言安宁自是感觉到了言盛国的眼神,于是抬头,也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视言盛国。
“这便是今日宁儿来找父亲所要谈论的。”
言盛国被言安宁盯着,有那么一刻,竟觉得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但是再一晃眼,又好像这一切都是错觉。
“父亲觉得,宁儿和以前不一样了。”想了很久,言盛国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
然而言安宁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父亲觉得宁儿哪个地方不一样?”
言盛国皱眉,而后才开口道:“感觉,对,就是感觉不同,具体如何说,父亲也说不上来。”
“那父亲是喜欢以前的宁儿,还是现在的宁儿?”言安宁没有深究,而是再换了个话题。
但是这次,言盛国却是没有去回答,而是开口向言安宁问道:“宁儿想说什么?”
言安宁微笑,一点儿也不奇怪言盛国会这样问:“宁儿先让父亲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