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很显然,男孩很吃惊,虽然言安宁的脸黑了许多,打扮也变了个样,但是男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说话也打结了。
但紧接着的一幕,让言安宁觉得,她自己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只见小男孩一把抱住言安宁,死死的不松手:“哇,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个男孩,便是言安宁二姑的小儿子,徐芝轩。
还不待言安宁回答,前面便传来了流里流气的声音:“喂,小子,识相的,放下你手中的人,不然……,”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几个人中站在最前的人,二十左右,长相还算不错,但是右脸颊上有一块狭长的刀疤,生生的破坏了这份美,笑容也很欠揍,想必是这伙人的头。
言安宁把徐芝轩从身上拨下来,对着前面的男子,挑眉:“哦!不然你会怎样。”
这时,只听此刻站在旁边的徐芝轩轻声开口在言安宁旁边说到:“姐姐,他们是逸情阁的人。”
闻言,言安宁垂首,瞬间明白,感情这是在抢取良家男子。
说到逸情阁,恐怕在凉县很少有人会不知道,逸情阁是凉县两处烟花之地的其中之一;另一处,便在逸情阁的正对面,唤着逸情苑;这两处烟花之地,普通人一听名字便只觉着是名字相像,但只要是有内情的人都知道,这逸情阁和逸情苑,本就是一体的。
在南周街的街尾位置,虽是街尾,生意却是不错,因为逸情苑是青楼,而逸情阁却是伶人馆。
不管是逸情苑还是逸情阁,只要去过人都知道,里面的女子或者是伶人,他(她)们都是自愿待在里面,你可以选择卖身或者卖艺,或者卖艺也卖身,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公然在大街上强取男子,早已经破坏了规矩,不管是在逸情阁或者是逸情苑都不应该发生。
“不然?看你长的虽然不如你旁边的这个,但好歹也算能入眼,一起也不错啊!”一起,当然就是一起做伶人,男子很敢开口。
“你们这样做,你们的主子知道吗?”缓慢的,言安宁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笑的很是灿烂,因此言安宁看的很清楚,当她说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刀疤男子瞳孔明显一缩,显然是心虚。
“你管,管这么多,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爷的厉害。”男子压下眼中的慌乱,死鸭子嘴硬,看言安宁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招呼身后的几个人便要过来抓住言安宁。
言安宁还是笑,但是笑容意味深长,乖乖的站着不动,等着别人来抓她,然而……。
“住手。”就是这两个字,使得言安宁笑容一僵,怀疑自己幻听了,才会听到这个不该听到的声音。
言安宁转头,往声源处而去,缓缓而来的身影,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白的纯净,白的无暇。
面容如画,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微风轻轻的吹佛着,他的衣,他的发都飘拂着,似是踏着五色云彩而来,犹如神明降世。
言安宁看不见周边的一切,听不见周边的一切,她的心里,眼里,全是对面的男人,他那温柔笑容,温柔的话语。
他说:“安宁。”待这个人走近,走到了言安宁的眼前。
言安宁看着眼前的人,眼圈微微的红了红,眼前的人,他的眼;他的眉;甚至他的鼻;他的唇;她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此时,她却是觉得好不真实,如镜中花,水中月。
“安宁,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我是阿寻。”男子轻抚言安宁的脸庞。
“阿寻?”言安宁轻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步寻轻笑,大掌扶住言安宁的腰肢,飞身而起,便把言安宁带离了这片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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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芍药花花海,蝶影蹁跹,没有尽头,一朵朵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着,白色,黄色,绿色,粉色,红色,紫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群群蝴蝶飞向了花海中央,翅膀上一层薄薄的鳞片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一双双小小的复眼看着四面八方,但一会儿又陶醉在了香甜的花蜜之中,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言安宁从不知道,在莽原还有这样一块地方,站在花海的中央,言安宁快乐的转身,看着四周这无边无际的芍药花花海,她震惊了,惊喜了,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嗅着阵阵花香,内心是道不尽的感动。
“阿寻,我很想你。”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直到这一刻,言安宁才道出内心对心爱之人的想念。
“我也很想你。”步寻从身后抱住言安宁,轻轻的把下巴搁在了言安宁的肩膀上,声音暗沉。
言安宁转过身,双手抚上步寻温润如玉的脸颊,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梁,最后再到嘴唇,踮起脚尖,在他温暖的嘴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还不待抽身,便见漆黑如墨的瞳孔暗了暗,低下头,步寻捉住言安宁的腰肢,重重的加深了这一吻。
顷刻之间,漫天的花瓣从天而降,似在为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欢呼。
直到言安宁觉得肺部的呼吸越来越少,都快站不住脚了,步寻才离开了言安宁的嘴唇,言安宁把头埋在步寻的宽阔的胸膛,双臂紧紧的环住步寻,吸取着步寻身上传来的冷香,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安宁,跟我走吧!”耳边,传来步寻温柔的话语。
言安宁猛得睁开双眼,抬头:“阿寻,不能,你忘了,我还有父母。”
“我怎么会忘,只是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步寻低头,深深的凝视着言安宁。
言安宁黯然:“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只有三年而已,可是就是三年,我也要好好的解决好这儿的事情,送他们今后一个安稳的日子,那我就满足了。”
叹了一口气,言安宁继续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陪在他们的身边。”
步寻伸手轻柔的揉了揉言安宁的脑袋,听得言安宁最后一句话,语气也强硬了一分:“安宁,你知道的,你的身份,你不可能永远陪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