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惊喜地蹦了起来:“真的真的,原来真的开屏了!”
傅清扬偷偷丢开石头,得意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半夏啧啧惊叹,好奇地问:“小姐,为什么我跳舞它就会开屏呢?”
傅清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故作正经地道:“因为它是雄孔雀啊!半夏人娇舞美,它这是向你求偶呐!”
半夏呆了呆,半天才反应过来,立马红了脸嗔道:“小姐就爱作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不害臊!”
傅清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半夏愈发羞恼。
“原来只有雄孔雀才会开屏吗?”
忽然一道男声吓了主仆二人一跳,半夏立马站到傅清扬身前,一副护仔母鸡的姿态警惕地瞪着眼问:“谁在那儿?”
树后面转出来一个少年郎,青衫风流,玉带广袖,身姿颀长,尚带稚气的面容上,一双明亮眼睛流露出不羁的光芒,虽只有十二三岁,却已然带出一股魏晋风流名士的潇洒气度。
那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打量了二人一番,笑着拱了拱手:“在下无意惊扰,还望姑娘见谅。”
傅清扬其实很不耐烦这种文绉绉没啥营养的开场白,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情绪,没想到那少年十分眼利,居然捕捉到了,笑着解释道:“在下杜赫,本想着在这里躲会儿清净,听到小姐方才所言有趣,不由好奇,惊扰了小姐,还望海涵!”
半夏想起自己被捉弄,还被偷看了跳舞,一张俏脸红了偷,羞恼地躲在清扬身后。
能在这里出现的,绝不是普通人家公子,更何况这少年周身气度非凡,傅清扬也不好无礼,笑着道:“没关系,说起来还是我们扰了杜公子的清净!”
杜赫看了看还在抖着尾巴的孔雀,忍不住问:“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孔雀是雄的?”
傅清扬细细打量他,见他腰上一把白玉骨扇,心想这都早晚穿大氅的时节了,还摇着扇子装逼呐,面上不由露出个别富深意的笑容,开口道:“唔,花枝招展的是雄鸟,其貌不扬的是雌鸟。”
唉,这年头,孔雀男实在太多啊!
杜赫皱了皱眉,直觉她话中有话,特别那笑容,透着一股子奸邪,怎么看怎么让他不自在。
杜赫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别在腰间的一把扇子,抽出来唰一下展开,挑眉笑道:“姑娘喜欢这扇子?”
傅清扬笑着摇摇头。
杜赫抚了抚扇面,这是好友偷了他的字画拿出去刚做出来的,今天碰巧被他看见,便夺了过来,白玉倒是不错,红丝绦坠着枚小小玉佩,红白相应,确实好看。
半夏拉了拉傅清扬的袖子,悄声道:“小姐,我们该走了,春莲姐姐一会儿回来寻不到我们。”
杜赫回过神来,看傅清扬虽然面上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十分灵动,不由笑着问:“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傅清扬一笑,大大方方地道:“小女傅清扬,见过杜公子。”
杜赫点了点头,看她一身娇俏红衣,不知为什么忽然心里微动,扇子一转,递到傅清扬面前:“既然傅小姐对这扇子感兴趣,就送给小姐把玩!”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直接丢她怀里,潇洒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