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绑着,一起带走,我记得城外三十里铺有处驿站,一会在那儿歇息打尖,再将她带来,我瞧瞧是不是冒认皇亲的人。”
伍卫眉头一展,他就知道公主不是那么优柔的人,她以前怎么受人欺负的事,伍卫可是帮着世子爷细细打听过的,若公主对着那家人还能心软一把,那他也白这么敬重她了。
伍卫走了之后,碧桃觑着唐小鱼的脸色问道:“公主,那女人真能是您家下堂姐吗?”
唐小鱼摸着自己因许久没能下地而养长了的指甲,面色冷淡:“我唐小鱼至亲的亲人只有一个娘,从来没有什么家下堂姐堂妹。”
碧桃一缩脖子,她跟了唐小鱼这么些年,还从没看过姑娘这样一面儿呢。
可见当年唐家伤她多深。
想想唐小鱼的身世经历,碧桃心里都疼得慌。也亏得是唐小鱼这样的又能干又有福运的女子,若换了旁人,坟头的草都能长到齐腰深了。
碧桃轻轻叹了口气。
不一时,车马到了驿站,驿丞听说丰城公主大驾光临,好一番人仰马翻地清扫。唐小鱼也没心情听他们奉承,只叫人收拾了间静室出来,她便坐在里头,等伍卫将人给带过来。
唐小鱼身旁没有带人。她不打算将这事捅到陈氏耳朵里,她跟陈氏做了五六年母女,陈氏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虽然说她为母则强,生死攸关的时候能爆发出常人所不能有的勇气和毅力,但她本性是个心软的妇人。唐家的事已经过去几年,这几年她们母女又过得太好,以至于陈氏会好了疮疤忘了痛,将自己以前所受过的种种不平都抛到脑后去。
她好不容易与陈氏彻底摆脱了唐家,可不想因为陈氏一时的心软再跟那个家产生一丝一毫的牵扯。
小鱼让碧桃在偏厅中牵制着陈氏,不叫她看出端倪来,一会伍卫带着人进来,有他在一旁看着也就够了。
手中的茶温热清香,正是适口的温度,只是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