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损伤?”荣王冷笑道,“她自幼习武,身体较一般妇人不知强健多少,怎么会因为生产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关于玉城的死因,荣王府和镇南侯府吵了这么多年,荣王不需说更多,裴和也明白他的意思。
“岳父,玉城亡故我也很伤心,但您不能无凭无据就将她的死归结在我或是别人身上。”裴和目光放冷,“就算要怪,也是裴简命太硬,克死了他母亲。”
荣王甩了他一巴掌,裴和没躲没避,硬受了他一掌。他的脸上浮起几道清晰的指痕,裴和笑了起来:“您的女儿就是宝,别人家的女儿就是草,她也是爹生父母养的,您就这样咬定了是她做的?凭据在哪里?就因为玉城死了之后我娶了她?是不是不管我娶谁,谁都是害死玉城的凶手?你可真讲道理。”
荣王点了点头:“是,我就是太讲道理,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讲道理,你的那个苗女,如今早就尸骨成灰了。”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太皇太后也说过类似的话。
“虽然在滇南我弄不死她,但现在她在京城,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女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裴和面色惨白。
“不过我不打算要她的命。”荣王冷冷地说,“我会等裴简回来,让他亲手为他母亲和他自己讨回公道。裴和,今天上门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再传个消息给你。至于你信不信,我也不在意。说实话,看你这么多年被个女人玩得团团转,要不是你的相貌与你父亲相似,我还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在外头随便抱回来的。”
老爷子说话夹枪带棍,把裴和敲打得鼻青脸肿。不过在他忍受不了要发作之前,荣王丢了一句话出来。
“大理传来的消息,发现的尸体上有苗刀的伤口,被野兽抓咬撕裂的伤口只怕是后头为了遮掩刀伤故意做的。”
“裴简身边的护卫有一些还是本王挑给他的,身手武技绝对比你这些手下要高强。若说他们十几个还对付不了一群狼,呵呵。本王却是不信的。”
“想来你也不会相信吧。”
“皇上派了人去查探,本王也派了人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很快就会有个说法。你不信你儿子说过的话,本王信。”
“他说了要害死他的人是谁,那就一定是她。”
荣王背着手,斜着眼看他。裴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嘴唇有点哆嗦,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信不信在你,总之我要说的话已经对你说过了。”荣王弯起一根手指在鬓边挠了挠,“你当本王活这么多年都是吃素的?以前没下力气治你不过是看在裴简的面子上,你好歹是他老子,弄死弄残了大家都不好看。如今他不在了,老子对你也就没有什么可客气的了。”
裴和猛地抬起头,却正看见荣王那张虽经风霜岁月,却依旧俊朗潇洒的脸上正露出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得意又带着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