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也在一边打趣道:“可不是?舅母这眼珠子都羡慕得发绿了。现在咱们家小鱼可是有身家的人了,只怕满京城的姑娘也没几个能像你一样有这么多的田地。”
常氏笑得见牙不见眼,顺着儿媳的话说:“咱们小鱼如今有才有貌又这么有钱,不知道什么样的公子有这福气将她娶回家去。”
许氏举袖子掩着口,看着小鱼说:“这么好的姑娘我哪里舍得让她出门,得,这不有老话说呢嘛,肥水不留外人田。母亲,咱们就把小鱼留在韩家吧,谁也不能把她抢去了。”
小鱼囧着一张脸,这位舅妈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啊!
玉棠宫的花廊下,许贤妃拿着花剪修剪着一盆老梅,在她身边站着双眼发红的公主长秦。
“母妃,您帮帮女儿。”长秦公主亦步亦趋,母亲停在哪里,她就跟在哪里。
许贤妃的生辰是正月初五,年轻时亦曾是大齐有名的才女。在后宫中,她的容貌或许不是拔尖儿的,但论智商和情商,很难再能找出比她优秀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已到了四十岁,还依旧能圣宠不衰,且与皇后相处融洽的原因。
她放下花剪,向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修剪的盆景,然后拿了侍女递上来的温热手巾擦拭指尖,柔声问道:“长秦,你要母妃怎么帮你呢?”
长秦公主咬了咬下唇,一双酷似母亲的眼睛水盈盈地看着她。
许贤妃心肠有些软了,走到女儿面前,拿了绢帕在她脸上擦了擦:“好了,值得吗?不过一个男人,也未见能有多好。”
长秦一扭身子,闷声闷气地说:“女儿就认准了他,谁都比不上他。”
许贤妃嗤笑了一声:“你才多大,他才多大,就敢说这世上谁都比不上了?”她美目流转,虽然眼尾已带了些细纹,还是于她的风华气度无损,反而又给她添了不少成熟的魅力,“你是天潢贵胄,你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这世上优秀的男子尽你挑选。裴简虽然出身才貌样样拔尖儿,但他未免太孤高了些。”她想了想,挥退了近身的宫婢,拉着女儿坐到庑廊下。
“你好好想想,裴简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未过几个月,镇南侯就另娶了夫人。他能平安长到现在,你以为全凭运气?”许贤妃冷笑了一声,“那是在他年纪尚幼时,有荣王派出的亲卫日夜不错眼地盯着,且荣王亲自放了狠话,若是外孙夭折,他就会将女儿外孙的账全都算到镇南侯头上。到时候别怪他不念两家的交情,让裴家自此绝了后。”
长秦听傻了:“荣王爷当真这样说?小儿本就娇贵难养,若是有点差错,他就要让镇南侯偿命?”
许贤妃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叹了一声说:“正是如此。荣王有这样的底气啊。他是宗人令,又与镇南侯父亲交情莫逆,镇南侯论才干能力,比不上他父亲十一,镇南侯去世得早,将儿子托付挚友看顾,若非如此,玉城郡主如荣王心头肉,眼中珠一般,他又怎么肯舍得将女儿嫁到滇南那么遥不可及之处?”
长秦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