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麻烦人家?”小鱼的农庄现在已经办得有声有色,这两年杨高成也时常过来帮忙,从不多言多语,人很沉默,但手脚爽利,办事精干,小鱼对他的印象已经好转了许多。
杨高成帮她物色了十户老成,家底干净的农户来,跟唐家签了死契,做了农庄的生产分队小队长,将下头各家佃户管得井井有条,外头还有何崇帮衬着,地里那点活计都有老成农户们看着,小鱼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鱼心底盘算着,她也很久没去京城了,原本是想着要给韩夫人过寿,寿礼是早早儿就备好的,却没想到人家要她直接过完及笄礼再走。
陈氏心里也有些挣扎,她是京城长大的,但那里承载的过去并不让人幸福快乐。她并不是很想去。
可是一想到昨儿在寺里沈夫人对她的种种旁敲侧击,在县衙吃饭时,知县夫妇太过露于痕迹的要把何崇往她身边凑和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别扭。
再一想到何崇脸上那微微的苦笑和隐隐的推拒,她心里更是不舒服。
自己不乐意是一回事,但被别人拒绝又是另一回子事了。
何崇人是不错,可她现在根本没有再嫁的心思。只是沈夫人一腔热忱,沈大人又是何崇的顶头上司,两下里他们都不好直接回绝了灭人家面子。
不如离开一阵子,也省得沈夫人有事没事总惦记着自己。
说不定等明年回来,沈夫人又有新的目标,对撮合别人了呢!
“什么人家,那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家。”陈氏恍惚了一阵,定下神来,“我也许久未见二老,心中甚是惦念。你外祖母想给你过及笄礼,也是老人家一片慈心。我觉得,咱们该去。”
小鱼听陈氏这么说,自然也没有异议。
陈氏自去回信,应下了京城之行。而小鱼,摸个空儿,又溜到窖里去看裴简。
推开窖门,四下里静寂无声。小鱼心头一跳,快步走了进去。
原本躺着人的地方空空荡荡的,裴简、伍卫,还有那几个不知名的护卫都失去了踪影。
地上摆着几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被子上头压着一块白如凝脂润如油酥的美玉,美玉当中镶着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血珀,金黄通透的琥珀中心,有鲜如鸽血的红丝缠绕,形如游龙,昂首摆尾,似要破璧而出。
玉璧下头压着一小块油纸,上头不知道拿什么写的黑中泛青一个龙飞凤舞般的“射”字。
小鱼拿起那张油纸,盯着上头的字看了半天,终于笑了起来。
想说谢谢就直接说好了,还跟她猜字谜。
这个裴简,真是个闷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