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老人的话,我陡然有一阵心悸,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个人盯着我。我突然又想起那个人附身在我身上时说的那个词“因果”,或许这一切早已经注定,而我身为天机后人,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陈晨这时又向老人提起我在秦始皇陵铁门前遭到禁忌抵触的事情,老人脸色大变,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我说不出来究竟变化了什么,但总觉他似乎对我隐隐有些尊敬。
老人并没有回答她,陈晨死缠烂打的追问他,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会知晓。”
我的心里隐隐松了口气,陈晨曾说她施下的禁忌对活人并没有作用,但它却对我有抵触,而那条深渊里的蛟龙也说我是死人。这一切都指向着一个真相,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或许并不是我自身原因,而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令它们这样认为,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结局。
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老人突然告诫陈晨道:“晨儿,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小兄弟,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爷爷!”陈晨不满的喊道,但老人只是脸上一正,并没有说什么。陈晨气得跺了跺脚,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我抹了抹鼻子,看到老人冲着我一笑,我也是龇牙咧嘴的一笑。但内心却不是如此,反而有些忧郁,看来这老人一定是知道点什么了。
晚上,我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客房里,这是一间极其古老的客房,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样式的房间,没想到在现实中还能有幸体验一下。虽说如此,但我总觉得这房间里有点阴森森的,或许是因为这座宫殿建立在半山腰采不到光的缘故。
这座宫殿看起来很气派,但里面的居住民却很少,原因应该就是老人口中的神秘人夜袭茅山而产生的后果吧,由此可见这神秘人的道法该有多么的强大。陈晨送进来一些吃的后嘱托我晚上不要乱窜,然后便离开了。
我简单的吃了一些然后睡在木制的床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在天桥时的那一幕幕,怀中冰冷的玉佩里真的存在一个人的灵魂吗?
我拿出那个神秘的竹筒,竹筒上的“侯生笔记”四个大字依旧那么醒目,我的目光在上面短暂的逗留,然后摊开了竹筒。所有的精力顿时又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住。
几个小时后,我合上了竹筒,此时已经是深夜。竹筒上的四个“血”字在这黑夜之中隐隐散发出别样的光芒,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看向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早已经被崇敬所替代。
没想到当年老祖侯生早已经知道进献长生不老药必定如荆卿刺秦一样有去无回,但他为了拖延秦始皇使得五族之人顺利逃出咸阳城,还是毅然和卢生踏进了秦始皇的大殿之中。我想当年“侯”家一脉为什么改姓为“何”,就因为惧怕秦始皇追究他们的责任,于是才隐姓埋名了吧。
“侯生笔记”上除了介绍一下侯生当年的一些事,还记载了他对未来的推断,其中有一句话深深的吸引住了我的视线:千年一梦又回古,伊人在何水一方。
按照我的推断,这句话应该这样解释:几千年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又回到了古时,内心思慕的美人现在生活在哪一个地方。这句话解释容易,但想理解还太难,为什么是千年一梦,人真的有存活了上千年的吗?
伊人应该就是蛟龙口中的那个人,不知道她当年的结局是如何,明天有机会的话可以问问茅山的老祖,或许他可能知道。
竹筒上除了这些,剩下来的便是侯生当年研究出来的道法,这可是不传之秘,我暗暗的将文字都牢记在了心里,却不能学习。修炼这些道法的前提便是身体内可以凝聚出“真气”,但“真气”之说实在邪门,要取天地之精华,然后炼化为己用,它们便成为了你的“真气”。
看到这些,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现在各大文学网站上热门的“玄幻小说”,里面讲诉的不就是吸取天地精华吗?如果不是这阶段经历了那么多邪乎的事情,估计“侯生笔记”早已经被当成是神经病患者写的书,扔到垃圾桶了。
但唯一可惜的事,我将竹筒上所有的文字都翻译完了,始终没有看到提及“荆轲匕”的文字,看来想要解除荆轲匕上的禁忌,还得靠自己了。说不定荆轲匕里真的封存了侯生当年毕生的“真气”,而这“真气”如果尽数转移到我的身上,那么侯生笔记上所有的道法,我就得可以修炼了,到时候打败这茅山的老祖肯定不费力。
荆轲匕,清水玉佩,侯生笔记,这三件东西都是老祖留下来的,既然到了我身上,我就得让它们绝对不能有失。我隐隐之间觉得,我的人生要因此而改变了,我就要将脱去平凡的外壳了。
就这样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和我长相一样的男子冲着我微笑,他在我惊诧的眼神之下慢慢的走来,并走进了我的身体之中,和我合二为一。
梦醒了,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墙角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烛光,照亮不大不小的古典房间。我坐在床上,额头都是冷汗,梦里的一切还清晰可闻,这段时间我貌似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或是一些奇怪的预感。
我不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但愿只是自己的瞎念,不过我的第六感坚信这些记忆都会有实现的那一天。这是一个冒险的想法,我不知道将要把自己置身于何种境界,或许我真的会有一天发现自己是一个死人,也可能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我。
“咚!”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我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看向了木门。敲门声短暂停止,过了片刻却又急促的响了了起来,我谨慎的问道:“谁?”
“开门!”简短的回答,熟悉的声音,将我中幻灭的境界又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的呼吸似乎更平稳了一些。
“进来吧!”
“咔嚓!”木门应声而开,陈晨端着饭碗走了进来,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饭碗放在床边的木桌上,冷漠的说道:“快吃吧,爷爷让你吃完后去找他。”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她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急忙关心的问道。不料陈晨冷冷的瞪了我一声,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不关你的事!”而后,便快步离开了房间,并狠狠的关上了木门。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搞不明白这小妞大清早吃的这是什么火药,冲着我就是大喊,搞得我就像是上辈子欠她什么似的!
早餐还算是丰盛,吃完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便走进了茅山老祖宗打坐的房间。和昨天一样,那个熟悉的白发布衣背影正坐在蒲团上打坐,而陈晨冷漠的站在一旁,在我走进来之后,目光始终不曾放在我身上。
“我这又是得罪她什么了,女生这种生物,真是难以琢磨!”我在心里发了句牢骚,然后快步向着老人走去,然后在他的身后恭敬的说道:“老前辈,我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人并没有举动,而是手指着旁边的蒲团轻声说道:“你来了,坐下吧。”
“啊!”我短暂的错愕,瞥了一眼旁边的陈晨,后者冷哼了一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老人旁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当这蒲团刚托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顿时就觉得从上面传来一阵柔和的力量,那种力量顿时修复着我身上所有的伤口,那些在与墓灵争斗时的伤口竟然有马上就要修复的趋势。
“这蒲团!”我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老人面色温和的看向我,微微一笑。陈晨再次冷哼了一声,眼里隐隐有道杀气酝酿,我一惊,这种莫名其妙的被人惦记的感觉可不好。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老人问道,眼里带着莫名的笑容。“挺舒服的。”我满意的说道。陈晨眼里的杀气似乎要演变成实质化,刺痛了我的皮肤,我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她一眼。
“舒服就好,这三个蒲团是从秦朝时流传下来的法器,相传是那个人经历九死一生从一个山洞中得到的,为仙人的法宝。”
“这么厉害!”
“呵呵,但这法器也不是阿猫阿狗等闲之辈可以踏足的,在茅山教,只有祖师级别的道士才可以在上面打坐。”老人的笑容越来越神秘,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什么!”我再次惊呼出声,终于明白陈晨今天怎么和来了大姨妈似的一样凶悍,原来在她眼中是我这个“小人物”染指了她们圣殿的镇教之宝。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老人的笑容总是怪怪的,原来有所藏。
“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我只觉得坐立难安,便想要站起身子,但有一股力量压制着我,强迫我坐下,我无法反抗。
“这蒲团上的力量很霸道,如果不能抵抗住它的力量便会爆体而亡,这也是为什么在茅山教只有祖师级别的道士才能在上面静坐,因为只有他们的实力才能够受蒲团认口!”老人解释道。
这次不仅我大惊,陈晨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或许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以为是老人偏心,才让我在蒲团上打坐。而我惊讶的不是这些,老人明显是在试探我,而我并没有爆体而亡,那么只说明了一件事情,我身体里暗藏的力量足以达到祖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