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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芙蓉如面柳如眉(17)

夏芳然今天开心得很。因为她接到医生的电话说手术推迟了。因为那位主刀医生受到邀请去德国访问,因此夏芳然的手术最快也要年底才有可能。陆羽平这些天对夏芳然总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本来就心怀鬼胎,又实在不是个惯犯;看着夏芳然很开心他自己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准确地讲是错觉,因为他觉得如果她开心的话他的“罪行”败露的机会就要小一些,这个逻辑有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这个荒谬的逻辑最终还是安慰了他,他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她开心,陪着她开心,然后他似乎也真的就开心了起来。尽管这开心是种坐立不安的,奴才一般的快乐。他对自己笑笑,再一次有些做作地放开了喉咙:“二○○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要晚一些……”他等待着她的尖叫,等待着她说:“陆羽平请你马上闭嘴好吗——”如果她没有反应他倒是会紧张一下,下意识地盘算着他手机里的那些可疑的号码跟短信到底有没有删除。

夜色静如鬼魅。夏芳然穿了条颜色粉嫩的棉布睡裙蜷缩在床上。她刚刚跟在外地的父亲通了长长的一个电话,告诉他手术推迟的事。她说德国真好德国人民真善良,她还后悔怎么没有在刚刚结束的欧洲杯多给德国队加几次油——眼睛全都盯着贝克汉姆和那个葡萄牙的性感小动物菲戈了,真是失策。她能感觉出来父亲在眉开眼笑地听着她乱扯,现在每一个人都会因为她高兴而高兴,这真是很牛的一件事情。

床垫在向另一侧倾斜,她知道陆羽平来了。陆羽平的气息司空见惯地包围了她。她闭上眼睛,抓住陆羽平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她慢慢地说:“陆羽平,咱们结婚吧。”他说“好”的时候声音都发颤了,可是她以为那是她说的话太突然的缘故。“瞧你吓的。”她拍了一下他的肩,“其实有什么必要呢?”她叹了口气:“咱们现在的样子,跟夫妻,不也差不多吗?”她嗤嗤地笑着,“咱们吃饭的时候已经基本不讲话了,看电视的时候你嘲笑我的韩剧我嘲笑你的拳击赛,我讨厌你抽烟你受不了我熬电话粥,再过一段时间若是加上同床异梦的话,咱们可就是标准的‘中国式夫妻’了,你说对吧?”他其实没有仔细听,那句“同床异梦”搅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抱紧了她,他的手在她浓密的黑发间游走。她微微一笑,安静地迎合他。他开始慢慢地解开她的纽扣,透明的水果糖颜色的纽扣,她笑着说痒,然后她熟练地转过身来,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脸和她已经敞开了的胸口就这样自然地跟他面对面,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在想今天好像缺了一点什么。当他恍然大悟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变了,他把手往床边伸,吻了吻她的脖子,说:“宝贝,中国式夫妻做这件事一般都是关着灯的。

黑暗像个铅球那样重重地砸下来。当他把手臂伸给她的时候她静静地说:“我困了。”他叹了口气,他说:“你别这样。要是我们俩真的要过一辈子的话,你老是这么敏感对谁都不好。”她笑了:“陆羽平,你现在也开始威胁我了。”他迟疑地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要是我们俩真的要过一辈子’,什么叫‘对谁都不好’?你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在黑暗中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的身体就像一只船桨那样奋力划动着黑夜的水面。他不知道这黑暗是不是壮了他的胆,他有些厌烦地说:“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信不信随便你。”

然后他们就都沉默了。倦意就是在这沉默中迟钝地升上来的。夏芳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半夜里她醒来,自然是早就忘了刚刚的事。她迷迷糊糊地说:“陆羽平我渴。”——这次是货真价实地渴。可是当她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是空的。

陆羽平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来参加夏芳然的葬礼。白色的棺材,却堆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在人群中他看见了赵小雪。赵小雪抓着他的手,对来参加葬礼的人们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衷心地感谢各位的到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我今天荣幸地向大家宣布,”说着她把他的手高高地举起来,“这个男人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啦——”他说等等你在干什么,可是他的声音被周围的声浪吞噬得不见踪影。礼花开始在夜空中绽放,火树银花之中他惶恐地抓住每一个来宾的肩膀,问他们:“你们看见夏芳然了吗?”一个看上去就是小睦那么大,肩膀上纹着一条美人鱼的女孩子很认真地说:“夏芳然——不在棺材里面吗?如果不在那里面的话我就不知道她会去哪儿了。应该是里面待着太闷,出来透透气吧。这是常有的事——你别担心啊,已经死了的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走不远,因为他们的灵魂太重,可是身体太轻——跟我们正相反。”

他醒来,一身的汗。心跳快得不象话,他重重地喘着气,听见了夏芳然沉睡的舒缓的呼吸声。他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摸到洗手间去,灯光毫无预兆地亮了,像是分割阴间和阳间那般不由分说的明亮。他猝不及防地在巨大的镜子里看见了仓皇失措的自己。他把水龙头打开,开到最大,水喷涌而出,宣泄着被节约用水的人们压制了太久的愤怒。他的双手接住很激烈的一捧水再把它们泼到脸上。猛烈地关上水龙头的时候有种错觉,觉得是自己的力量遏制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暴动。他叹口气,本来啊,生而为水,谁有权力阻碍你奔腾?可是谁让你的命不好,你投胎在自来水龙头里呢?

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夏芳然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虚掩的洗手间的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不过她径直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没命地喝干了,再倒另一杯。然后她听见了洗手间里传出他的声音。她听见他在哭。

他在哭。很小声,很小声地,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夏芳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不愿意现在过去推开那扇门,她觉得在这样的时刻跟他面对面的话根本就是一种羞耻。她逃难似的跑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紧紧地,她用那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这样她就听不见洗手间里的声音了,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把那种让她屈辱的声音隔绝在外面。沉闷的黑暗中,时间在一点一滴,艰难地呼吸着。还没过去吗?他还没有回到床上来吗?他还是晚一点再回来吧等她重新睡着之后再回来。这样明天天亮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若无其事装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话她可以慢慢地把这个夜晚忘掉。唯一的麻烦是如果她一直这样待在被子里怕是氧气不大够。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自己。其实她自己也是有类似的丢人的经历的。那一年,有一个夜晚。她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那个男人熟睡的脸庞,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然后又立刻缩了回来。她害怕她的长指甲会戳痛他。然后她走到浴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掉眼泪。就是这样,在深夜的洗手间里偷偷地掉眼泪。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涨满了海潮一般剧烈而新鲜的疼痛。她知道那是爱。爱本身就是一件让人疼痛的事情,这与你爱的那个人对你好不好无关。因为你在给的同时就已经损耗了某种生命深处的力量。

那时候我十八岁。夏芳然闭上了眼睛。我那么年轻,那么勇敢,那么完整。

一声门响,陆羽平终于回来了。他轻轻打开床头灯,看见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像只蜗牛。他轻轻地把被子从她脸上拿开。她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一动不动。所以她看不见,他用流过眼泪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那种清澈的温暖。当他在她的鬓角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吻时她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他吓了好大的一跳。她说:“陆羽平,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她咬着嘴唇——准确地说,咬着嘴唇残留的部分撩起了她的睡衣,沙哑地冲他喊着:“陆羽平,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不是害怕吗?你不是觉得丢人吗?今天我就是要恶心你我让你好好看清楚。我以后永远都会是这样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要是受不了了你干嘛不滚你当我离不开你啊?你天天在这儿装伟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你配不上我,陆羽平,你以为我真的能瞧得起你吗?你不就是冲着我爸爸吗?不就是为了你的前程吗?陆羽平你真了不起为了钱你就做得到和我这样的女人睡觉,和我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走到大街上会吓坏小孩子的女人睡觉——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啊对不对陆羽平,你下作不下作?……”

他终于扬起手,对着她的肩头狠狠地给了一下。本来他想打她的脸,可是打下去的一瞬间他把头偏了一下——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这张随着咒骂越来越可怖的脸了。连正视都不愿意。她软软地,一声不出地倒在了被子上面,他的拳头他的巴掌对着他眼前的那件粉嫩的睡衣毫无顾忌地倾泻而下。其实这件事情他早就在头脑里做过无数次了。在她把水一次又一次地往他脸上泼的时候,在她毫无道理地挖苦他羞辱他的时候,他上百次地想过要这么做。如今陆羽平算是明白了,当一个念头在你脑子里已经盘旋过无数回的时候,你就是再抵抗它你也最终还是会付诸行动的。那么好吧就行动吧,不要管她已经缩成了这么小的一团,不要同情不要顾忌不要自责不要心软,就这一次就算是为了自己。反正她已经一身是疤了不在乎多你给的这两个。他看见她的脊背重重地一阵阵颤抖,他疼痛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有没有良心?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终于他颓然地放开她,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把门摔得山响。

她仍然一动不动地蜷缩着。疼痛在周身肆虐。和在医院里的那些疼痛不一样,原来疼痛这东西也像苹果和玉米一样有那么多的品种。她对自己笑了笑。天。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别的什么残疾?让她突然变聋变哑也好啊她愿意去学那些妩媚曼妙的手语,让她变成一个瞎子也好啊她还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一面镜子前面坐着尽管她根本看不见里面的自己,瘫痪也可以至少坐在轮椅上的自己可以是一尊美丽的石膏像,哪怕是变成植物人她也可以一直睡着——等着王子来吻她。王子,对她拳脚相加的王子。但是无论如何,只要不是浓硫酸,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啊。

天快亮的时候,清洁工人开始在楼下孤单地扫着没有人迹的马路。他回来了。她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像只蜗牛那样睡着了。疼痛顽固地透过深深的睡梦钝重地侵袭着她,像个没有力气却很愤怒的婴儿的小拳头。他弯下身子抱她的时候还是弄醒了她。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现在那张脸上有一种陌生的,她不熟悉的气息。就好像他刚刚参加了一场很长很远的跋涉。但是那是他的脸,亲人的脸。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肩头的那一块淤青上抚摸着,她说:“陆羽平,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他居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像个跟女同学说话还会脸红的小男生。他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

他抱紧她。他们的眼泪流到了一起。

从那一天以后,他开始打她。起先是在争吵到激烈的时候他才会动手,到后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了。暴力有时候无非是一种习惯而已。他们俩之间有种东西在无声无息地改变着。虽然她依然任性,依然跋扈,依然会嚣张地对他说:“陆羽平我渴。”但是当他倒水给她的时候,她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对他说:“我说我渴,又没有说我要喝水,我要喝冰红茶。”她会默默地接过来,然后一声不响地喝干它——哪怕她真的很想喝冰红茶。

秋天来了,天气渐凉。那段日子父亲总是在全中国的上空飞来飞去,很放心地把她交给了陆羽平。那段日子因为店里的几个打工的大学生陆续辞工,小睦也变得格外地忙。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夏芳然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渐渐习惯了以越来越熟练的姿势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胎儿的形状。似乎这样可以帮助她忍受。咬咬牙就过去了。她对自己说,还不都是那么回事,生活永远如此——你不是忍受这件事,就是忍受那件事,如果手术要推迟的话,你就忍受他吧。说不定等你要躺回到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就又变回原来的那个陆羽平了。她非常阿Q地想。她已经做不到像曾经那样,努力地,用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语气对他说:“陆羽平你还是走吧。”明摆着的,如果她如今再用这种方式跟他讲话的话那根本就是做秀了。而且还是那种没观众没票房明明演的是悲剧底下却是一阵哄堂大笑的秀。

你根本就离不开我。陆羽平心里总像念咒语一样地对夏芳然说这句话。尤其是在她一声不出地忍受他的拳头的时候,默念这句话更是过瘾。你根本就离不开我。他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他看着她静静地像只猫那样卧在沙发里,长发垂下来,掩住了脸。很久,很久以前,他告诉她:“要是疼你就喊吧,喊出来会好受些。”她很固执地摇头说不。真庆幸她那时候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啊。她卧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也好像是在舔伤口。更久以前——比很久还久的从前,他对她说:“夏芳然,我的名字叫陆羽平。陆地的陆,羽毛的羽,平安的平,记住了吗?”现在她应该是记住了。怎么可能记不住一个对自己抡拳头的男人呢?

他悲从中来。他慢慢地走到沙发旁边,蹲下,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头发上。他的声音在颤抖,他说:“殿下。到床上睡,好不好?”她打了个寒战,抬起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怕他吗?她问自己。现在她经常这样问自己。怕他吗?没什么丢脸的。如果怕那就承认吧。可是——不怕。因为,因为在那个他对她拳脚相加的晚上,她已经见过了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从陆羽平身上看出来的东西了——所以,不怕的,因为你们这下算是真的“相知”了。跟着“相知”后面的是什么?对了,是“相守”,真聪明,你就跟他这样相守下去吧。除了相守之外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她慢慢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表示她认命了。可是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声叹息。他长久地,其实是疼惜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了。那只孤单的右眼上面蒙上了一层白翳,一丝厌恶的神情终于在他脸上显现了出来。要知道长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说:“你的右眼怎么看着像条死鱼?”

她微笑了。要知道在她完好无损完美无缺的年代,这种有些矜持又有些恶毒的微笑是她最摄人心魄的表情。她清楚这个。在她绽开一个这样的微笑时她心里习惯性地把握着那个最动人的尺度。她想陆羽平你完了,因为你伤害不了我了。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羞辱我,但是你已经伤害不了我了。陆羽平,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用呵。她挺直了脊背从沙发上下来,一如既往的优雅。她自顾自地走回房间,没有理会他打开门,走到外面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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