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金太医与李太医在呢,你不用太担心。”明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慰着她扶了静妃入了座,一边说道。
“皇上,您可是要快些醒来啊。”静妃哽咽着看向明慧,说道。
张氏,纪氏周怡瑾也都看向明慧。
明慧表情平静,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明慧妹妹,我们可是都担心着父皇呢,你与我们透个底,父皇的病情到底是如何?金太医与李太医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说什么父皇只要醒了就没事。”张氏满脸愁容地看向明慧说道。
“金太医与李太医医术最是精湛,表舅会没事的。”明慧淡淡地看向张氏回道,也没有回答张氏的问题。
张氏脸上的愁容就深了几分。
“这你来了,有你,有太医在,我们这提着的心啊也就放了下去了。”坐在明慧对面的纪氏看向明慧,温和说道。
明慧目光看向纪氏。
鹅蛋脸,长眉入鬓,为柔美的容貌增添了几许英气。
看向明慧的神情柔和,目光亲切坦率。
明慧也礼貌地朝她一笑。
明慧与张氏,纪氏打过几次交道,只是不太熟稔。
明慧目光又看向一直都没有出声的周怡瑾。
明慧刚进来的时候,因为记挂着宣文帝的病,所以没注意,周怡瑾也一直都安安静静地没有出声。
明慧这一看,吓了一跳。
不过数月的光景未见,周怡瑾如一朵国色天香的花朵开始萎败了一般,胭脂都难以掩住其……憔悴,苍凉。
似是感觉到了明慧的目光,周怡瑾的目光迎了过来。
周怡瑾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明慧一般,似含着那阴曹地府的阴气一般阴狠,冰冷。
虽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周怡瑾很肯定,是她。
就是她范明慧,害得自己抬不起头,名誉扫地!
周怡瑾死死地盯着明慧,却见她依然目光淡淡,脸色平静地与自己对视着。
她居然能如此平静无波!
周怡瑾气得心口隐隐作痛,紧握着拳头收回了目光,手指泛白。
说了一会话,静妃见着天色不早了,就对四人说道,“你们暂且下去歇会,这里有本宫看着。”
四人应了就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承乾宫,明慧与三人说了一声,就带了豆蔻与冰片直接去了芳菲殿。
进了殿里,明慧就吩咐了芳菲殿里的掌事宫女去请金太医或是李太医过来一趟。
李皇后处理完了后宫的事宜,就倚在软榻上阖眼,脸上挂着倦容,昨晚守了一夜,虽事情都是太监与宫女在忙乎,但是李皇后也没有睡好。
“娘娘,昭阳郡主。”红丝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李皇后闭着眼睛,于是弯身轻轻给李皇后掖了掖被角。
转身准备往外走。
“有什么事吗?”
红丝刚一转身,李皇后就睁开了双眸,轻声问道。
“奴婢该死,惊扰了娘娘!”红丝一脸的愧疚。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本宫没睡着,就是眯了眯。”李皇后扶了红丝的手坐了起来。
红丝倒了一杯茶给李皇后,然后说道,“娘娘,昭阳郡主刚随六殿下进宫了,去承乾宫看望了皇上,给皇上把了脉,不过没有说什么。”
“哦?”李皇后接了茶,喝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关于皇上的病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是的,娘娘。”红丝回道,“不过,刚刚芳菲殿的宫女请了李太医过去了。”
请了李太医吗?
李皇后低头看着手里茶杯。
白色釉瓷宫窑,茶杯底是鲤鱼戏水的花样,外面杯面是莲花的图案。
清澈的茶水,那鲤鱼似是活了一般。
神医的衣钵传人啊!若是以前,李皇后定然觉得她十几岁的小姑娘,定然是个虚名而已,然,上次安阳公主倒下,李太医金太医与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都说公主是乏天无术了。
可她嫩把安阳公主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而且安阳公主的身体如今养得很好。
所以,李皇后是不敢大意。
这么多年的夫妻,少年时候有过甜蜜的时候,但如今到了,他们是夫妻,更是一国之君与一国之后,有夫妻之情,但是李皇后如今谋划的,想的更多是两个儿子。
大儿子若是这一关过不去,那就是完全毁了,二儿子徐习澈太过敦厚,指望不上。倒下的就不仅是徐习莛这个大皇子,有她,有徐习澈,还有与他们母子三人背后的人。
所以,李皇后十分不希望宣文帝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李皇后这些年的希望与重心都放在大儿子徐习莛的身上。
若,皇上醒不来,只要掌握了先机,把大儿子推上去,那怎么说,就由着上位者去说了。
既能让儿子免去了那嫌疑,还能坐稳了那位置。
所以,皇上不能醒来!
李皇后眼眸闪过坚定。
皇上是丈夫,但是他也是这后宫几十个女人的丈夫,少年时的温情,早已在这高墙孤寂的后宫之中,磨得一丝不剩了。
儿子却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丫头可有没有说请太医过去做什么?”李皇后沉默了一会,问红丝说道。
红丝回道,“说是皇上的病情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太医。”宫女请李太医过去的呃时候,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没有遮掩。
李皇后腾地坐直了身子。
在承乾宫没有说,是因为承乾宫人多,有静妃,有张氏,纪氏,还有周怡瑾。在那里没有问,而是特意请了太医过去问话?
难道皇上的身体?
李皇后心里就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红丝,你让人去打听下,李太医去了芳菲殿,与昭阳郡主说了什么话?”李皇后的话透着急切与激动。
红丝为难地蹙了蹙眉头,点头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芳菲殿那边虽然难以打探到消息,但是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了,所以,应该是能打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