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试。”明慧说道,这徐习远身上有伤,不能用冰,而且这庄子上也没有冰。
“肯定有用的。”青杨说道,语气含着紧张,担忧,坚定与希冀。
“嗯。”明慧轻点了下头。
把帕子放到酒里浸湿了,三人就开始擦拭着徐习远的手,脚,脸,脖子。
明慧不停地擦拭着徐习远的脸与脖颈,异常小心地避着他背上的伤。
擦了一遍,就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郡主,药。”豆蔻端了药进门。
明慧给了青杨一个眼色,青杨扶了徐习远起来。
“来,喝药了。”明慧说道。
照着先前一般,用勺子喂了药给徐习远喝了。
然后四人又一起用酒擦拭了一番。
明慧把帕子放到了盆里,在他额头探了下,然后诊脉。
明慧放下了徐习远的手,抬头带着一丝笑,对三人说道,“总算是退了些,比刚才有所好转。”
青杨长呼了一口气,朝明慧作揖行了一礼,“谢谢郡主。”
“起来吧。”明慧朝青杨说了一句,然后朝三人说道,“只有所好转,但是烧还没有完全退,既然这酒有效,就继续给他擦吧。”
“郡主,您回房休息,这里有小的照顾就够了。”青杨忙说道。
明慧摇头,“不了,等他烧退了,我才放心。”
“郡主,刚熬药的时候,奴婢顺便熬了粥,煨在火边。”豆蔻看向明慧说道,“奴婢去端些过来。”
“嗯,去端些过来。”明慧点头,烧退不下来他们可能是要忙一晚了,吃点东西总是好的。
豆蔻很快把粥给端了来,明慧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没吃了,放下碗,明慧让他们三人都吃了些。
“豆蔻,你去厨房熬些白粥,用火煨着,等六殿下醒来的时候吃。”明慧吩咐说道。
“是,郡主。”豆蔻应了一声,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
明慧刚松了口气,徐习远的烧又突突的往上升的趋势。
明慧给他扎了一次针,然后与冰片,青杨,继续用酒给他降温。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徐习远这才稳定了下来,烧也退了,呼吸也均匀了,明慧恐他又反复,就守在床边没有离开回房去休息。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从窗棂中洒进房间的时候,徐习远缓缓睁开了双眼。
徐习远一张开眼眸,趴在床边已然睡着了的明慧跃入了眼帘。
背上的伤隐隐作痛,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徐习远看了眼一旁的脸盆,脸盆上搭着几块白色的帕子,然后目光落在了明慧的身上。
徐习远抬起无力的手,朝明慧的脸抚去。
刚触及到明慧的发丝。
睡得很惊醒的明慧突的就抬起了头,见着醒来的徐习远,愣了下,问道,“你醒了?”
“嗯。”徐习远柔声嗯了一声。
“手。”
“殿下,醒了?”听得声响,趴在桌上睡的豆蔻,冰片与青杨醒了,齐齐都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徐习远乖乖地伸出了手,给她诊脉,望着明慧一脸的疲惫,说道,“让你担心了。”
明慧收回了手,瞥了他一眼,说道,“看你以后还这样带着伤乱跑不?”若非他带着伤这样骑马奔,昨晚哪会发那么高的烧?
徐习远眼里漾着柔柔的笑,轻声说道,“我饿了。”
明慧看了他一眼,说道,“豆蔻,去把粥盛来。”
“是,郡主。”
“殿下,您可是醒了。”青杨苦着一张脸看向徐习远,说道,“昨晚您突然就发了高烧,小的都要被您给吓死了,这烧得跟炭火似的,好在有郡主在,给你换了方子,又用酒给你擦身体,降温。”
用酒!徐习远了然,难怪房间里这么浓郁的酒香呢,徐习远看向明慧问道,“没有惊动姑祖母吧?”
明慧摇了摇头,“没,不过这会起来了,肯定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豆蔻带着一个丫头端着粥走了进来。
“陪我一起吃。”徐习远让豆蔻给明慧盛了一碗,说道。
明慧点了点头。
两人刚放下了碗筷,闻声赶过来的安阳公主就进了门,问道,“小远,好些了没?”
“好了,让姑祖母担忧了。”徐习远回道。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许这般鲁莽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让我怎么跟你父皇交代?”安阳公主说道。
“谨记姑祖母的教诲。”徐习远点头。
安阳公主目光看向明慧,瞧着她一脸的倦意,说道,“你累了一晚上了,快回房休息去,我让珍珠与珊瑚在这里照顾着。”
“这里有人照顾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徐习远看向明慧说道。
“嗯。”明慧点头,把徐习远要吃的药嘱咐了珍珠与珊瑚一番才告辞回房。
安阳公主留下了珍珠与珊瑚照顾徐习远,嘱咐了徐习远几句,这才带着曾嬷嬷与翡翠回房,回了房,安阳公主长叹了一声,“唉。”
“公主,郡主是个有主意的,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曾嬷嬷轻声劝说道。
“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安阳公主叹道,“这些年来,小远那孩子也算是对明慧有心了,明慧那孩子,我希望她将来能顺畅些。”
“公主不用太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公主与国公爷,二老爷护着郡主,郡主将来必是顺顺当当的。”曾嬷嬷说道。
安阳公主点头,吩咐曾嬷嬷说道,“你让人去把姝儿叫来,别让她吵着了明慧,那孩子昨晚累了一晚上,让她好好休息。”
“老奴这就让人去。”曾嬷嬷笑着起身应道。
听得昨日受罚的徐习远回府没多久,就带着伤骑马直接去了温泉庄子上,宣文帝一下就丢下了手里的朱笔,说道,“看来是朕惯坏了他,带着伤就敢那样冒冒失失地往外跑。”
何成听得了宣文帝语气里担忧,于是说道,“陛下,要不奴才派人去看看六殿下?这庄子有郡主在,可那边到底是偏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