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生了。”蓝柳皱着眉头,转头看了一眼如意,说道。
如意一凛,走了过去。
“如意姐姐,救我。”红姨娘痛的一声喊叫,一把揪住了如意的手,紧紧的,让如意都觉得她的手似乎要被红姨娘给掐断了一般。
“姨娘,你撑着点,已经请大夫去了。”如意反握住她的手,鼓励说道。
这以前大家都在范老夫人的院子里当差,多少有些情谊在的。
“嗯。”红姨娘虚弱地点了点头,直觉一阵剧痛袭来,痛得值叫,额头的汗水早汗湿了头发。
如意被叫得心突突的,见着这样子,咬了下唇,拿出了腰间的一个玉佩交给桃子说道,“找个腿脚麻利一点的婆子,去请个稳婆来。”
这会府里应该是已经落锁关了二门了,刚只拿了一个给人拿去请大夫了,如今也就希望自己这老夫人身边大丫头的身份能有点用,先请了稳婆来再说,这老夫人那边,到时候自己再去解释。想来老夫人让自己过来,也就是让自己在那边饭宴结束之前做主。
“是。”桃子接了玉佩,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如意姐姐,蓝柳姐姐,救我。”红姨娘痛得死去活来,只觉得有一把刀子不停地据着自己的腰一般,朝如意和蓝柳伸出手,痛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我好通,两位姐姐,我要痛死了。”
“撑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如意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姐……”红姨娘揪着棉被,手上的骨节发白,痛得只能哭喊着,仰起头,希望能好受一点。
突然又砰的一下跌睡了回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如意和蓝柳两人也帮不上忙,只得用帕子给她擦着额头的汗水。
“现在好多了。”红姨娘朝两人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
“你可要挺住,不然你肚子的孩子可怎么办?”如意看着她,低声宽慰说道,“老夫人心里到底是念着你多年的情分的,为了肚子的孩子可要撑着。”
“嗯。”红姨娘点头,眼眸闪着泪花。
“别哭了,先喝点水吧。”蓝柳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扶着红姨娘起身,喂她喝了些水。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听得外面婆子的喊声,燕子转身出门把大夫迎了进来。
大夫一见屋里的架势,心里就有了底,拿出脉诊给红姨娘诊了脉,过了会就起身对着蓝柳和如意说道,“姨娘这是月份不足,是早产要生了,赶快去请稳婆吧。”
说完就要拎了药箱就告辞。
“大夫。”如意往前走了一步,屈膝,“还请大夫留下。”到底是早产,这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有大夫在,也有照应。
大夫顿住了脚,眉头蹙了蹙,最后点头,“好。”
“谢大夫。”如意谢道,转头看向燕子吩咐说道,“你先带大夫去厢房休息。”
“是。”燕子应了,带了大夫出去。
确认了早产,蓝柳看向如意说道,“开水我都已经吩咐让人准备了。”
“先把小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如意点了点头,说道。
桃子走了进来,说道,“姨娘已准备了好些,奴婢知道放在哪。”
说罢从箱笼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打了开来,小衣服什么的虽不多倒也是准备得齐全。
吩咐了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准备着,如意和蓝柳也不知道做什么了,听得红姨娘一阵一阵的痛哭两人只能坐在旁边安慰一两句。
饭饱酒足,小厮扶了有些喝高了范言志三兄弟回去歇着了,曹安之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脸色微微带了一点绯色。
范瑜和几个兄弟跟老夫人请辞了后,就一起带着曹安之去安置的院子。
“红姨娘怕是动了胎气,我让如意过去看着了,二儿媳你得过去坐镇,那秋水居的蓝柳虽是个懂事麻利的,可她也到底是没有养过孩子,这不懂的多了去。”等他们走完了,范老夫人这才看向笑得开花的于丽珍说道。
动了胎气?于丽珍的脸上的笑容一僵,“是,母亲,儿媳这就过去。”说完就起身,扶了巧玲的手往外走。
“我们也过去看看。”冯氏和马氏对望了一样,跟了上去。
这二房水涨船高,这红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范言志的骨肉,有什么事情她们也好搭把手。这老夫人不都是说了,那秋水居只一个蓝柳姑娘在,不就是说给她们两人听的吗?让两人也过去帮衬帮衬。
“你们也都回吧。”范老夫人夫人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朝几个孙女挥了挥手。
“老夫人,您也早点歇下吧,这也忙了一天了。”秦妈妈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按着她的头,说道。
“哎,再等等吧。”范老夫人舒服地半眯上了眼睛。
那秋水居的红姨娘……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恐怕还得自己拿主意。
秦妈妈看着范老夫人疲倦的面容,心里暗道,这日子哦,闹腾得没个头了,嘴上却是说道,“依老奴看啊,那曹先生是个有才的,这四少爷将来的前途大好着。”
“也是小四他自己争气。”范老夫人眼里的满意和笑容掩都掩不住,脸都笑成了那窗外迎着秋风盛开的万寿菊。
于丽珍妯娌三人远远的听得秋水居红姨娘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三人心里都明白这恐怕不是动了胎气只怕是要生了,于是三人都加快了脚步。
“怎么样了?”于丽珍进了屋子,看向如意和蓝柳问道,眼眸是瞥都没有瞥一眼床上的红姨娘。
“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要生了,已经去请稳婆了。”如意赶忙回道。
见到三位夫人都来了,如意和蓝柳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于丽珍点了点头,这才扭头看向床上的红姨娘说道,“红姨娘你放心,稳婆就快到了。”
“夫人,夫人……”红姨娘痛得上气不接上气,在枕头上扭动着脑袋,痛呼,“妾身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