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背井离乡
从外婆家离开,我的也随着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让我伤心悲伤的地方,再回去时也不知道要到何时,生活了七年,而我也痛苦了七年。如今我离开了,既然所有的过往都无法抹去,我只好将它打包成了回忆,永远放在心底里。
我踏上了遥远的路途,我的下一站将是GD东莞,我不知道我去到那边的生活时是不是会好过一点,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未知数,虽然能够和妈妈在一起,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她的身边我会不会又快乐一点,GD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将会是我的叛逆的开始。
长途汽车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奔驰,终于到了东莞汽车站,我下了车,妈妈和哥哥很快就找到了我,我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他们工作的那个镇上,妈妈租了一间房子,在五楼,妈妈为了我的到来在忙着做饭,而我则是站在五楼的阳台上看着我即将留在这里生活的地方,这个镇叫石排镇,很大的一个镇,我感觉都有我老家的县城那么大,远远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和工厂,一座山都没有,,不像我的老家,一个镇只有那么一点地方,只有那么几条主要的街道,和一块平底,那就叫镇上了,在见识到GD这个发达的地方之后,才知道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我在妈妈租的房子里休息了三天,这三天里,妈妈除了上班之外都是和我在一起,不知道为何,妈妈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感觉我们的心隔着好远好远,有种陌生的感觉,我不敢和她对视,也不敢去触碰她那双变得有些苍老的双手,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怕我触碰到她,我的心就会瞬间碎掉一样。
这几天她都很关心我,给我买吃的和用的,下班回来还给我做饭吃,我知道,只是一种表达母爱的方式,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总是很抗拒,有种无法接受的现象,我看着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当然,对她来说对我好,可是我的心很抵触。
我常常在想,她是觉得亏欠于我,才这么的关心我的吗?她这是在补偿我吗?在家里的时候,我很希望妈妈能够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也很希望她能够一直牵着我的手,陪我说,陪我笑,给我温暖和关心。
可是当我现在就在她的身边的时候,我心里那种一直期待的思念和盼望,就在也没有出现过,因为我们都变了,没有了爸爸,我们就等于没有了一切,而家庭的破散,导致我们一家人四分五裂,天各一方,我们之间也随着时间的变迁改变了我们,冻结了我们的心。
七年,那是怎样的一个年华,七年的思念之痛和忧伤,有谁又能够了解,没有人知道我们一家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有用心去感受,才会明白其中的哀伤,分别了七年,我们都变得不在是原本的自己,我们心中有怨恨,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老天的不公和时间的无情,我们不想这样,只是时间改变了这一切,改变了我们的那颗心,它让我们一家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离得原来越远。
再次见到妈妈,她和七年之前相比起来,要苍老了许多,头上也多出了很多的白发,脸上也布满皱纹,她的双手也在脱皮,可见他这么多年来是多么的辛苦,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她,用儿子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看她时,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来到这里三天,我都没有喊过她一声妈,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也很想听到我叫她一声妈呢?
其实不是我不想喊他妈,我很想喊的,可是我放不出来,总觉得如果我喊她妈的话,会很变得扭和尴尬,我哥哥也是跟我一样,来到这里这么多天,也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对于我们表现出来的这种状况,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偶然间我看到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我想她心里一点很伤心。
一个星期过后,妈妈准备让我到她上班的那个厂去上班,那时我没有身份证,我长这么大以来对于身份证这三个字都没有听说过几次,在我们农村,想我们这样大的孩子都没有去办身份证,除了那些打工回来办的才有身份证,而我们家里也只有一个户口簿,一家人的名字信息都在上面,根本用不到身份证,在我去厂里面报道的时候,他们问我要身份证时,我都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说没有身份证进不了厂,而且只有十八岁以上的,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在我妈妈的带领下到了一个照相馆去办了一个假的身份证,我随便用了个叫罗羽的名字,就办了一个身份证。
在07年的那个时候,身份证只是一个象征的东西而已,查的不是很严,办一个假的身份证也只要几十块钱,那张假的身份证上我的年龄是十八岁,而实际上我只有十四岁而已,人家一看都看的出来,只不过那时候身份证只是一个虚拟的物体而已。,没有人刻意去在乎它。
后来,我就拿着那张假的身份证进了那个厂,而我也从妈妈租房子那里搬到了厂里的宿舍去住,搬离了妈妈的身边,我感觉没有那么的压抑了,一直紧绷的心也得到了缓释,轻松了许多,就这样,我和妈妈还有哥哥三个人就在一家工厂里上班,虽然天天都可以见面,但是渐渐相处下来,我们之间心的距离没有得到一点进展,反而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遥远和陌生了一些。
那些和我们在一起上班的大叔阿姨都知道我和哥哥都是妈妈的孩子,他们都在夸我妈妈命好,有两儿子,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幸福,他们这样夸奖妈妈,妈妈也是表现很开心的样子和他们说着,但是,命好不好,幸不幸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几个月之后,我和哥哥还有妈妈之间更陌生了,妈妈似乎也发觉我们之间的变化,时常的叫我们去她租房子那里一起吃饭,带着我们一起出去玩,她试图用她的心温暖我们,但是那时候的我们还小,虽然已经十几岁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片朦胧,什么都没有接触过,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教过我们什么是孝道,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更不会懂得去感恩。
渐渐的,妈妈发现不管她怎么样去做,怎么样努力都没法融化我们那颗冰封已经的心,也变暴躁烦恼起来,只要我们做的不好,她就会开口骂,时间长了,被她骂久了,我们也开始顶嘴,甚至有时还动起手来,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心里那颗一直在蠢蠢欲动的叛逆的心也被激活过来,而我们的叛逆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