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手移下来,与他拉远一点距离。他仿佛没有觉察似的又一手把我拉过来,“娘子不这么认为吗?”
这人真是厚脸皮,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女,哼哼,该打。
额,好吧,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是光天化月之下底下还有几打人的情况下,也不知道羞耻。
我都不想承认我认识他。
朝阳很是无语的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只得不停的摇头。
那道士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就是不敢进屋子,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照的院子里的那株有些年头的槐树阴影重重,我们三个人站在树杈上怡然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那道士绕着槐树走了几圈,对着槐树又刻又划,对着柳老夫人道,“本真人瞧出来了,就是这个树妖在作怪,带明天我准备好东西就来降妖除魔。”
那柳老夫人对着那道士甚是客气,“池真人,这今晚万一这妖物再出来害人可如何是好,不如需要什么真人支会一声,老婆子我马上差人去办。”
那池真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我这里有些符,你暂且拿着,发到符纸的人就待在各自的房间莫要出来,等明天我拿了法宝定要叫这树妖显了原型。”
呵呵,说的太有意思了,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啊。
谁不知道树显了原型还是树啊,就这点把戏还敢班门弄斧,不知羞耻。
我等着明天看那道士怎么自圆其说。
柳老夫人得了符纸就跟拿着个金疙瘩似的,紧紧的攥在手里,照我看,就她这么攥在手里,好好的符纸都得失了效,更不要说冒牌货了。
我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笑意挂在了嘴边。
自称池真人的道士说走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都怀疑他明天是否会来。
暂且不管这些,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才是正事。
闹腾了这么久我才惊觉已经是午夜了。
烨煦亦看出来我有些倦意了,长手一伸,就把我拉的跌进了他的怀,我脸红的挣扎的想站起来,小声的说,“你做啥呢,朝阳还在旁边呢。”
“没事,他会自己选择什么也看不见。”说着还朝着朝阳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意思就好像是威胁他赶紧闭上眼。
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哎,真是拿这人没法啊,让人无语的人啊。
一路风呼呼的刮得颇有些清爽,我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那砰砰的心跳带给我的悸动。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趴在他的胸前睡着了,居然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到的这里完全不记得。
只在梦境里有一个男子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轻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把我从那些噩梦的边缘拉回来,一夜的神清气爽。
有他在身边的感觉果然不错。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上的,晚上就这样和衣而眠,早上起来衣服都皱巴的不成样子了,从我的空间器里拿出衣物,一个转身衣服就换好了,嗯,这样不错。烨煦虽然有的时候贫嘴了一些,但是额,还是蛮正人君子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烨煦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锅粥,朝阳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看见我起来了,一脸欣喜的跑进了屋里。
“娘亲,你醒来了啊。”
我含笑点头,走向前去看看做的什么粥,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了几声。
“丫头,你若是饿了直接说便是,这般倒让我很是不好意思。”
“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你就在一边看着我吃好了。”
调侃我?那就一边闻饭香去吧。
“呵呵呵。”低沉的声音呵呵了半天,也不知道有啥好笑的。懒得搭理他。
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有的时候男人心也是让人猜不透。
他靠近桌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拿过来一只碗,给我盛上饭,笑的高深莫测,“莫非丫头恼羞成怒了?”
我瞪他一眼,“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他笑的愈加得意,“彼此彼此了。”
朝阳只默默的吃着饭,看着我们两个一来一往的斗嘴,时间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溜走了。
吃完饭我们决定还继续去柳家看热闹。
我们三个照例隐身进去,那个道士还没去,真是无趣。
我无聊的在槐树在数上面的叶子。
莫非那老道真不敢来了吗?
烨煦则紧紧的盯着昨天的婚房,虽然还是一片姹紫嫣红,但是总显得鬼气森森的。
“怎么了?莫非里面的那位有变?”
他转头看我,“没事。”
“莫非是变成厉鬼了?”
才一个晚上她有这个能力吗?我倒是没看出来。
“若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又怨念深重就可能化作厉鬼。”
“莫非那白鸿怡就是这样的?”我赶紧仔细打量那个房间,只见里面有丝丝黑气冒出来,还真的有变成厉鬼的可能啊。
白鸿怡的怨念果然深啊,那道士肯定是打算正午再来,那时正是鬼魂和妖物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就是那老道来了也不用担心,就那江湖骗术竟然还能混到现在也真是奇了。
且在这里凉快凉快,等着看好戏吧。
在我昏昏欲睡之际,一阵噪杂的声音传来,哎呦,来了啊,我伸伸懒腰准备起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就在这里?”那声音异常的冰冷,仿佛从极为幽深的鬼域迷间里,悄无声息地探出一只诡异冰冷的苍白的鬼手在无人的子夜里轻轻地搁在自己的喉咙上。
不是昨晚那个老道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一个男人,他冷的如同六月飞雪,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情不自禁打寒颤。那声音阴柔的就如同有数万只厉鬼在头顶盘踞。极长的一头乌发垂在背后,精致五官有着雌雄难辨的美丽,尤其是一双丹凤眸子宛如工笔勾勒而出,红色的胭脂沿着他的眼睛向发鬓晕染开来,仿佛在漆黑的鬓角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牡丹,他眼大而眼尾斜挑,诡美如狐,他的眸子与常人的深褐不同,是极深的纯黑色,看久了仿佛连魂魄都会被彻底吸入九幽地府,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妖媚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