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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又矫情了

小瑾有些疑问,于是说:“周大叔,什么是龙阳之好?”

“不许叫我大叔!别忘记你的身份,现在你是我的侍女,要叫我公子!至于龙阳之好什么的你不需要懂,只要记得我是男人,爱好女人。”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表现的太霸道,让小瑾一时间无法接受。只好哦了一声,也算是回答吧。

“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破敌良策?”周睿转头看着彦嵩挑眉道

“有,但是我不想说。”

“为何?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是那种半天不说话肯定要憋死的人,况且你从白槐城一路过来必然是没少钻研慕容垂的战术,所以我觉得此刻你已经有了主意。”

陆彦嵩摇了摇头,自嘲道:“因为我想让这场战争能够继续持续下去,倒不是因为我喜欢战争,而是如果慕容垂一旦引兵北去,那我们下一刻便成为敌人。我希望你死那是因为你是阻挡我魏国一统九州的绊脚石;但是我又不想你死,那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生死兄弟。有时候,就是这么嘲讽。”

周睿听到这里别过脸去,努力眨几下眼睛,轻描淡写说道:“我倒不希望你手下留情,我们各为其主,信仰自然不同。陆将军,你又矫情了。”

“哈哈,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魏武卒会从侧翼对燕军发动攻击,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让一个魏武卒进城!五原城对我魏国很重要,我会堂堂正正来取,但不是现在!”

周睿点点头:“好了别拐弯抹角了,大战将近,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的?我的计划和你一样。”

“真的?你知道我的计划?”

“当然。因为你没有计划,所以我和你一样。”彦嵩的笑很夸张

小瑾感觉他们说的话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听着有像是欠扁,反正和自己没有关系。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夜空明月,突然困意一扫而空。抓住周睿的衣袂焦急说道:“明天就要下暴雨了,周大叔你不是答应要收敛小鱼儿他们的尸体么!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嗯?“周睿和陆彦嵩两人同时一惊

“小妹妹你在胡说什么?五原城深居北方草原,这里每年降雨本来就不多!何况深秋季节,哪里会来什么暴雨。“陆彦嵩拍拍小瑾的额头,估计心里犯嘀咕是不是今天在战场上被吓傻了呢。

周睿则是若有所思,仔细的看着小瑾说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莫非你懂天象?“

小瑾急得眼泪差点涌出来,打心眼里希望周睿能够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如果他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懂!可是爷爷说过月晕高云浓厚,次日必定暴雨倾盆!这么多年来爷爷从来没有失误过!公子,求你了!“

周睿和陆彦嵩对视一眼,望着城外的护城河水,敲击着城砖若有所思。陆彦嵩恍然大悟,娓娓道来:“五原河水这一段水流平稳,你就是想用水淹计策谈何容易。到头来别弄得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把这坚城拱手送给了慕容垂!周翊颖我告诉你,五原城是晋魏两家抵御强燕的屏障,这城在谁手里失掉我都不会饶他!“

周睿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运转着,做着战术构想。手指敲动的频率渐渐的加快,一阵寒风吹过,脸前的长发随风飘起。手指停止了,眼中溢出异样的神采。“传令右将军张次公率领三百青龙疾风每人执三火把向城外移动,收殓尸骨!再派五百西疆铁壁携带铁锹、麻袋潜行到五原河上游筑坝积水!传令前将军陈凡向五原河水上游驻扎以待军令!“

“诺!“

小瑾被周睿果决的军令震惊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眼神正好与他碰撞,赶忙别过脸去。说道:“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周睿面无表情,可是正是这幅表情再次勾起小瑾难忘的回忆。六年前,正是他灭了韩家九族却在刀下救了自己。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为何这个男人如此的孤傲。真想一刀捅死他报了仇,可是现在为何对他没有那么浓厚的恨意呢?

“你就这么自信?“陆彦嵩似乎有点愠怒,眼睛泛红,语气中透着不可质疑的质问。

“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机会同样是稍纵即逝。世上哪有十成的把握,只要有三成胜算都要奋力一搏。更不用说,我们对面的是慕容垂,不是别人!“

“那如果对手是我,你有几成胜算才出手?“

“你?陆将军,作为对手我能告诉你我的底牌么?“周睿淡淡一笑

“你……“陆彦嵩一阵无语,随即笑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刁钻。“

周睿没有去回答陆彦嵩,只是闭着眼听着呼呼的寒风,过了良久才睁开眼睛说:“我倒是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我已经四年没有回过家了,身后的兄弟们也是随我征战数载,家乡的亲人恐怕早已经望眼欲穿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永远的沉寂在大晋的河山之上的那种痛,我该如何向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

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不过为了这片江山还在强撑着。突然有点同情他,他背负实在的太多,太多了。后来小瑾才知道自从他十九岁登台拜将开始,这七年来南征北战回家的次数不过两次!六年前岐州一别,他冒着风雪前往西河前线抗敌,不过刚刚打退了魏军的进攻。川地就发生了骚乱,这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川地主持大局。

“今天我说的话够多了,我只想安心的睡上一觉,真的好想睡上一觉!如果可以,就不要醒来。”周睿苦笑一声

陆彦嵩听后无言,只是摆弄着竹笛,可是小瑾分明看到这个登徒子眼中有点闪烁,似是想哭又哭不出来。他眨了几下眼睛,装作不在乎的说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小瑾瞪了他一眼,说:“你好歹也是公子的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他有多辛苦么?!干嘛还要讽刺他!”

陆彦嵩错愕,突然凑近小瑾,嘴角微微上扬翘起一个弧度,玩味的笑道:“你家公子可是我的敌人,我还巴不得他早点死呢。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和他有一腿?”

小瑾冷笑道:“关你屁事!”

现在小瑾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要帮自己的仇人说话,当把目光投到周睿的身上,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在听斗嘴,反而面色凝重的望着夜幕下的战场,心里边似乎还在盘算这什么。

小瑾竟然有点失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公子,你的侍女被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快子时了,滚下去睡觉!”

小瑾惊愕了,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粗话生气伤心,不过下一刻竟然听话的转过身走下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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