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檐上那两条金龙,硬生生的反射着月色的凄凉。浅蓝色的纱帘子一层一层的遮住,长至垂在地上。
“渡?”
“很好。”
“下令,此她入宫后,我们的人就不准帮她生什么祸端,若传到我耳里,你们自然是要换个新人儿了。”
“是……是!”
“好了,折腾了一晚,你下去吧。”
“是,渡。”
“还有,你家宝贝女儿,真懂事儿。”
“……”
女人扯着嘴角,觉着手中那玉珠,边玩弄边说了起来:“说好听的,这江山有你的一半,不好听的,'你们'只是我和'他'的一只内奸狗。不要跟我玩游戏,你输不起。”
“没,没有……不敢。”
“下去。”
“是……”
那与她对话的人,阴着脸皮,咬着牙生吞了那恶话,缓缓退下了那层层纱帘漫漫的“地狱”。
她的视线依然在手上的玉珠上。温润色泽,实属上品。她脸上不值得是喜是阴,呈到了指尖上去。
“好是好极了,但却魅惑人心,其实毫无用处。”
说毕,她一把摔在了那擦的澄光的地面。玉碎。她痴痴笑着,拿起一片,用红线绑起一处,陪在了腰间。
“来人,把这玉碎收起来。”
她红唇一开,一个侍女屁颠屁颠的就上来,争先恐后的想要碰到那玉碎,只要碰一小块,就好了!
“狗就是狗,不值一提。”
几个侍女还厚着脸皮道:“对对对,渡说狗就是狗,不值一提。”她微微皱眉:“啧,心烦。”
说着她抛下那几个侍女,入了侧殿。女人穿的稍微暴露,还可以见到左襟和腰带,白皙的侧腿呈现在眼前。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她那股高傲的气质的确是从这衣服里看不出来的。
“两年前,她跟我说,你欠她的,我不能替她还,也许,真的不能还。”
她冷眼望向铜镜里的自己,正如一年前的今天那样看着自己。
……
他已登上王位。
“您还是找到了替代品吗?”
“我亏欠太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亏欠?”
“……”
“自私!”
……
战国已四年载某日。
“呐,秋孤姐姐,你为什么不去跟他多说句话啊?”
“我……不太喜欢跟人说话。”
“骗人!我才不信!”
“…………”她细细想了会,开口“这,不知道为什么很痛啊。没了乐趣。”
她指着心房,嘴边还有一丝倾诉了痛苦的笑容。
……
她闭着半眼,垂着头,顺两边头发往半下去。停到脖子上,挽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能像她啊……”
……
某客栈
阳光照如房里半寸,灰尘宰空气里渐渐离去,就像似在跳最好一支舞一般。
“啊!!!”
只睡了几个时辰她被阳光唤醒,一看到面前的夜纨闭着眼还搂着她简直恶心至极!虽然他长得还不错,还是个帝王,也不能这样强抢民女吧?!
他突然被她惊醒,一下猛的就起来了。他惊呼:“怎么?”她咬着牙,鸡皮疙瘩早已掉了一地:“你你你,滚!”夜纨怔了怔:“……还是不承认吗……”倚颜怒目圆睁:“你滚!你滚啊!”
夜纨一脸忧愁道:“放心,还在你没承认我之前,我不会动你的。”
她闻言恼羞成怒道:“滚不滚?”夜纨只好掀起被子走下了床。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我今天就走了……你随不随我回去,跟我说一声便是。”她一大早就被整了个透,哪有心情跟个流氓回去?
“废话,不回。”
夜纨蹙眉,看了她两眼。却看她没有注视着自己,失落的踏了出去。
“想回来的话,我自然是欢迎你。”
她听脚步声渐行渐远,松了一口气。
“哎……哎…哎?”
她突然哭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有比死更难受的东西在心中蠕动,一定是他施了什么毒药幻术,一定!
她扑通的就跪在地上,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痛的感觉,为什么这个恶魔要用这么狠的东西对自己?
……
“又想见我了?”
“不知道……啊。”
“啧啧,算了我直接给你答案好了。”
“不,不需要!”
“不需要你为什么还会见我?我说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根本骗不了我。”
“可…可是!”
“人的感情很简单,两情相悦即可,不要再纠结了,想爱就爱。”
……
“啧……”
她醒来已是中午,秋天的金风将一片枯黄的树叶吹到她身边。她头上突然一阵刺痛,她狠狠的敲了敲脑袋,妄想一止刺痛。
她摇摇晃晃的下楼,小二则因为掌柜不在无聊的在柜台上打起了瞌睡。
“小二。”
“哎!哎!哎客官怎么了?”
“我想住多两天……”
“没问题,您的夫君已经帮您叫了钱了,住多久也问题。”
“我的……夫君?”
“就是那个长得高高瘦瘦,也还不错,穿着一身蓝色绸子的男人。”
“他?……随便了,给我上碟小菜罢了。”
“好嘞!客官,您憔悴了不少啊……不如上壶酒……”
她一听到“酒”就想起昨天那坏事,连忙否认。
……
十六天后。
“小二,我走了,要不要给你菜钱?”
“不,不用了,您也点来点去也是馒头清汤的,而且您夫君给的钱够的还要找给您呢。”
她眼神空洞,已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何方。
“哦……”
她敷衍回着,准备走时,却被小二叫了回去。
“哎!客官!我才刚想起来,您夫君说当您要走前给你点东西。”
说着他递了分封保存的很好还有一些墨香的信纸给她。
“倚颜,你还会想起我吗。”
永远也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