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小轿车在宽敞平坦的马路上飞快地行驶。路上都没有很多的车子,路边的行道树飞一般地倒退。昔羡彤两眼无神,空洞地望着车子的前方。
他是要带自己去南落市吧。一想到那次的情形,昔羡彤还是忍不住地打颤。要是再遇到领主大人的人,她该怎么办啊。虽然她在那次倒下之前用尽全力抹掉了他的记忆,但是她总不能每次都给他抹掉吧。她已经在两次都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的情况下抹去他的记忆,要是他以后记起来了,会不会责怪她呢?
“排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请你保密,行吗?”她说。
“你是怕证明不了你的决心,然后想先下手为强,得到……”独孤排云又讽刺她了。
“不是,我说过无论多难我都会做到的。”昔羡彤顿了下,“我不想……”
我只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不想大家还会记得有过昔羡彤这个人。昔羡彤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害怕引起他的怀疑。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彻彻底底。
“好啊。”独孤排云很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连他都不知道这些不满的情绪是怎么被他勾起来的。有时候跟她在一起,他都忍不住想疯。
无言的一路,车子在天还没有黑尽的时候开进了南落市。路边的灯光开始了夜晚的旖旎的灿烂,夜归的路人们纷纷钻进车里或是在继续自己的回家之路。
“下车。”独孤排云把车子停稳了,晃眼一看,昔羡彤还呆呆地看着前方。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嘴角一抽,独孤排云暗暗地想。
“到了啊。”昔羡彤轻轻地甩甩头,眼睛看向车窗外,不由地感到一阵奇怪。“排云,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废话少说,进去。”独孤排云下车使劲地关上车门双手插进裤兜里,拽拽地走进去。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医院里的人还是不少。昔羡彤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空气中有股很清的福尔马林的气味,昔羡彤忍不住地用食指堵了堵鼻孔。
周围还有不少人走过。有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还挂着盐水吊带。有坐在轮椅上的和被护士掺扶着的。昔羡彤潜意思地不喜欢这个地方,迎来生命或是送别死亡,每天都在这个地方上演。走进这里,昔羡彤都感觉自己像是个受了死亡审判的人,随时都在死神身边。
独孤排云在前面拉了一个医生,仿佛对他说了什么,又回头指指昔羡彤。
那个医生笑了笑,朝她走过来。“您是昔羡彤小姐吧,我是这里的医师。我姓谢,请您跟我来吧。”
昔羡彤有些糊涂,明澈的眼睛看着他。他不算年轻,还留着八字胡,稀疏的头发都往后梳理,宽大的白褂子穿在他的身上反而给人一种他很瘦弱的形象。“这是怎么一回事,排云,你……”
“谢医师说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忘了,你要证明的东西。”独孤排云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谢医师,“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要证明就证明,她又不怕什么。
“独孤先生,请您先到我的办公室小坐一下,结果不会很慢的。”谢医师转身对身边粉色衣服的护士说,“你带独孤先生先去休息,同时叫小刘让化验室及其他相关科室的人都准备下,要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