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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俺不想尖嘴猴腮

率阁派出所被人戏称“帅哥”派出所,因为所里的民警和协勤(联防队员)长相都不错。分局每次遇上和妇联、共青团或辖区一些企业搞联谊活动时,常会把率阁派出所作为代表推出来,因为英俊的民警们特别能给公安机关长面子。

其实要求民警五官端正并不是一件坏事。群众总是对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人有种本能的排斥,把他们和地痞流氓混为一谈。率阁派出所所长黄春来每次在挑选新警和协勤时,都格外要求要体健貌端。这次,黄所长想要一个体健貌端的,学中文的大学生,而这批新警中只有我一个是学中文的。很不幸,我的脑袋里装满了四书五经、之乎者也,可外形却属于黄所长和辖区群众们都讨厌的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系列品种之一,还是变异过的。

虽然我的到来有损帅哥派出所的平均英俊指数,但所长只能接受我。

黄春来所长在公安局里是个非凡的人物,不仅破案无数,更因曾经将撒酒疯打人滋事的市委副书记的小舅子拘留了十五天的壮举而轰动一时,我不得不承认当初愿意到这个派出所来,所长大人的威严起了很大的作用,全然没有考虑到他的审美倾向。

报到时,我在所长的目光里明白了他的好恶。对此,我却无能为力。

在我报到的第二天,又有一个女孩来报到,是杨晓月。杨晓月本来该和我一块儿报到的,是因事而晚来了一天,于是我在警龄上便有了一天的优势,我应该是她的前辈。

杨晓月美人如画,让黄所长很满意,有这样一位出众的警花,丑警我的到来对率阁派出所就算不上一笔赔本的买卖了。我们两个新人的搭配很容易让黄所长想到商家搞的买一赠一活动。

有美女存在的地方,男人们往往会更加男人。杨晓月的到来,一下子提高了同事们的工作效率,男警们警容不整、吊儿郎当的现象顿时减少了许多,未婚者如王亮之流的皮鞋还擦得更亮了。

培训时我就渴望能和漂亮的杨晓月分到一个派出所,如今上天眷顾,竟让我如了愿。因心里有鬼的缘故,每次见到杨晓月,我被她盯过好多次的腮帮子很快就会春心荡漾,痒痒难耐,让我出现抓耳挠腮之态,大失了体面。

杨晓月待人接物非常得体,很快赢得了全所上下的认可和好评,她的最可贵之处在于不耻下问,特别是嘴甜,见了男同事就“哥”、“哥”的叫个不停。对于我,她因为摸不清我的岁数,未敢贸然喊哥,暂用“哎”相称。

比如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哎,你牙缝里有片菜叶子。”

每天早上,她端着茶壶给众人一一倒上茶,也会对我说:“哎,喝茶不?”然后把剩下的带渣茶水一股脑儿倒进我的杯子里。

当然,几个月后的一天,杨晓月和我闲聊时提到了她当初称呼我的问题。早在新警训练时她一度以为我是在参加工作多年后才考大学的,一直认为我是叔叔。其实,我们俩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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