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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悠悠古筝声,殷殷乳汁情

塞上喜雨浥轻尘,考馆青青柳色新,苦读寒窗今有望,奈何一锤定沉沦。

外孙女参加今年高考。此事牵动着全家人的心,也牵动着她姥姥对她情有独钟的关爱之心。

今年高考在6月中旬,考后约十多天,网上公布了各考生的分数以及重点大学、普通大学(理科、文科)录取档次的分数线等。外孙女小蓉蓉,从网上查到成绩后,高兴地给她姥姥打来电话,说:“姥姥,我看,我能进重点高校呢!”又说:“您搬进新的房子,也需打扫打扫了吧?我马上过去给您擦门窗、玻璃,我爸妈也去拖地板……中午就在您家庆祝一下好吗?”“你考了多少分?”“我暂时不告诉您,到跟前再给您报喜!”老伴这时仿佛在说“我的心血,没有白花”,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老伴“发号施令”了,她派我到超市买点蓉蓉爱吃的好菜。平时,她到莱市买菜,还要一分一毛地抠,今天,她却显得十分大度和大方,“要买好的”。她立刻系上围裙,愉快地走进厨房,忙开了。

超市,离家近在咫尺,不一会儿,我就把孩子喜欢吃的几种肉、菜买回来了,她俨然大师傅似的亲自掌勺。这是我们家搬进宽敞明亮的新居之后,第一次摆的家宴呢!

小蓉蓉围着老伴,欢天喜地地说个没完。大人一边说,一边忙着擦玻璃、拖地板……

“啊!我差点忘了,刚才我在楼下刚开张不久的黄渠桥羊羔肉店订了一斤半羊羔肉。这可是我们这里打得响的一道名菜,我马上取回来。”老伴虽不言语,却十分默契、利索地把一个擦得锃亮的大瓷盘递给我。我噔噔地下楼去了。我刚才订菜时,是和店中一名中年男店员说好的,要少放点辣椒,炖得可口一点。恰巧这时,店老板回来了,他问我:“为什么要端回家里去吃?”我说:“外孙女高考后很高兴,回来看她姥姥了。”我正要付款,突然被老板拦住了,他说:“钱你不用付了,你把菜端回家去吃吧,算是我对你家高考学生的一份关爱和支持。”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行,行,行!下次你再来,要交钱,这回免了,而且免定了!”

要知道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试想,买东西不付钱,哪有这样的道理。但他那说一不二的眼神,我真的有点无可奈何。当我把一大盘热热的香喷喷的黄渠桥羊羔肉端回家,摆在餐桌上,说明情况后,全家老少都不约而同地说:“好,这样的老板,应祝他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还是老伴想得深,她说:“为什么老板免费给你送羊羔肉?难道这仅仅是一斤半羊羔肉?蓉蓉你好好想想。”蓉蓉也不亏是个准大学生了,她想了想说:“这件事,不是对我个人的,是对所有高考学生的,重教兴国,也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同和肯定。我们跨进大学校门后,要把学到的丰富科学知识,创造性地用于今后的工作,奉献给我们可爱的祖国。”

家宴就这样开始了,老伴十分满意,也不推辞,拿起□得满满的高脚玻璃杯(盛的是料酒)一仰头喝光了。我们一个个也高兴地畅饮。老伴又说话了:“十年前吧,她还是个小学生,那年老黄在海口打工,我去看望他,她说她也要去,在飞机上竟然和我争起座位来了。”(是争靠窗的那个座位)小蓉蓉立即插嘴说:“那时,我小,您都不让我!”老伴说:“那时我也是你姥姥,你怎么不让我?”客厅里,又响起一片欢乐的笑声。

老伴扳着指头,又想起一件往事,那是蓉蓉读小学三四年级的事了:夜里,她和我睡在一张床上。那时电灯是拉线开关,临睡前,我用手一拉,劲用过头了,不想把线扯断了,断的恰恰在带弹簧的穿线眼处,要接起来,颇费周折,又相当危险。我说,睡吧,明天让电工师傅来接。半夜里,我睡得正香,一翻身,碰着一根线,只听“啪”地一声,电灯亮了。我吓了一大跳,天啊,她这个惊人之举,可把我吓坏了。电的事,人命关天,哪能让一个毛孩子,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呢?说实话,那时,我浑身打颤,不由自主地去摸她,发现她没被电死,哈哈……“我见人家接过这样的电线,我一看就会了”,蓉蓉又说,“我如果被电死了,您到哪儿去找我这样棒的外孙呢?”哈哈……餐厅又漾出一阵笑声。

还是老伴最了解外孙女的爱好,她说:“读高三的时候,看班上文艺演出,人人能弹吉他什么的,蓉蓉很羡慕,说她要学古筝。好吧,今天就放一曲给她听。”这时,餐厅里古筝之声漾出,蓉蓉也为能听到这样优美的古筝声而感到高兴。

试想,一颗幼苗的成长,曾得到多少人“润物细无声”的关怀和爱护啊!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她们高考那两天,我市不少出租汽车的“的哥”“的姐”免费接送考生到考场,政府也三令五申地强调,凡是离考场二三公里之外的施工现场一律停止作业,以免噪声影响高考……

小蓉蓉把我的酒杯斟满,让我也再干一杯,她动情地说:“姥爷,您也说上几句吧!”我说:“我把陈毅元帅写给他上大学的二儿子的几句叮咛诗念给你听好吗?”“好!好!那最好不过了,我听,一定认认真真地听。”

写诗送汝行,永远记心中。

革命是吾风,勤俭是吾宗。

政治多用功,专业应精通。

祖国如有难,汝应作前锋。

“姥爷的肺腑之言,殷殷之情,你领会了吗,听懂了吗?”“听懂了!”小蓉蓉毕竟是长大了,她听完之后显得十分兴奋,又深感双肩上的责任不轻。她走到老伴跟前,亲昵地搂着老伴的脖子,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有几分撒娇似地在老伴脸上吻了个响吻。

姥姥,您放心好了,有句话说“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当然,您更懂这个道理,以后您就更严格要求我就是了。

这样的家宴,也可以说是对改革开放“重教兴国”的一首颂歌,既有深意又别有情趣!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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