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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手神音

第三卷 第一章 武林秘闻

游云龙一惊,退了一步,那人“嘘”了一声,游云龙一笑,原来是钗儿。

两人一点头,握手一纵,已落到屋顶之上,当真是轻如柳絮,一点声响也无。

游云龙立定身子,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十余丈处有两个人正自纵跃如飞,直向南面而去,从背影看,这两个人似是个女人,左边的女人怀中似乎抱有一物。

游云龙心想:这两人都未穿夜行衣,不象去作什么诡秘之事,而是疾疾赶路的模样,他们从自己的屋顶一掠而过,看也不看,显不是冲自己而来的,难道是莲花教的妖女。

回望钗儿,钗儿往前一指,两人心犀相通,各提一口真气,悄悄地跟在那二人身后。

一前一后,四人穿房越脊,走了约两柱香时分,只见两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向一个大院中落下去。

游云龙正待跟下,钗儿一把拉住他,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下面情况不明,不能莽动,我们站在远处,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退到二三十丈远的屋顶上,趴下身子伏在屋顶上,透过窗子,正好看到里屋的情形。

里屋是个大厅,厅子很大,但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八把椅子,里面灯火通明,厅上又坐着两个人。

一个面容清瞿,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乞求和短须银白,太阳穴高高凸起,面色阴沉的老人坐在上方的太师椅上,身上穿着一身玄黑,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骷髅,使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而坐在他下方的人,身穿着华丽的锦服,腰系黄金长剑,正是“金剑追魂”慕容辉,两人谁也没说话,默然而坐。

突然,门外一声桀桀怪笑,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人一个面容清秀,冷艳无比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从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用布包着,只露出黑黑的头,这两人正是游云龙和钗儿跟踪而来的两个人。

游云龙握着钗儿的手,叭在瓦面上,大气都不敢出,游云龙感觉到钗儿也颇为紧张。

那白眉老者和慕容辉一见老妇进来,两人都站起身来,慕容辉一欠身,说道:“三师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老妇拄着钢拐,躬着身子咳了一气,阴恻恻地说道:“两位师哥叫我,我焉有不来的!”

慕容辉看了一眼中年美妇,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百毒娘子’朱梦娇!”

中年美妇抱着婴儿款款走前,福了一福,说道:“梦娇见过两位师伯。”

慕容辉忙退后一步,似是非常惧怕那中年美妇,说道:“不用多礼,请坐,请坐!”

中年美妇怀里抱着的婴儿似乎比一两岁的孩子还大,和那老妇坐下后,竟旁若无人的解开衣扣,为那婴儿喂奶,轻拍着婴儿的身子,神情甚为恬淡,象所有幸福温馨的母亲一样。

白眉老者一直没开口,静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今天晚上,我约慕容师弟和蓝师妹来,是有事和两位相商。”

慕容辉和那姓蓝的老妇脸上没表情,静静的听着,白眉老者又道:“师父一生就收下我们师兄妹四人,虽然我们四人脾气性格大相径庭,各不相同,但自出江湖以来,经过了三四十年的风风雨雨,现在已各有成就,我格守师命,创下了‘幽灵教’,三师妹也成了南方霸主,已和北网天罗分庭抗礼,这一点实在令人欣慰,只有二师弟和四妹师不喜江湖争斗,且二师弟对四师妹一往情深,这在我们四人之间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师妹独喜欢上‘九天琴圣’,这本非我们所愿,四师妹的确为了师命,还是毅然斩断情丝,使‘九天琴圣’被我教所控制,并将宇内三圣一网打尽,虽然她颇有愧意,并上雪堡行刺于我,但她这份功劳却是功不可没,唉,只有二师弟虽在武林创下了显赫的慕容世家,但你所作的一切,似乎与师父的遗命背道而驰,这的确让人寒心啊。”

白眉老者一口气将话说完,双目如冷电,凝视着慕容辉。

游云龙的思绪随着白眉老者的话跃跳翻滚,这白眉老者就是臭名昭著,在江湖上神秘无比的幽灵教教主。

而那老妇却是南方黑道枭雄女魔头蓝姬,南网地煞,幽灵教主,金刀追魂竟是师兄妹。

他们还有一个师妹——四师妹,这四师妹对父亲一往情深,并且害了父亲,难道这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娘?

白眉老者创立幽灵教,蓝姬与北网天罗之争,四师妹害了父亲,这一切似乎是在遵从师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游云龙头脑飞快的运转,从白眉老者的话中已想到了许多,而这些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游云龙的心里紧张万分,生怕听漏了什么,一边思索,一边凝神倾听。

慕容辉听了白眉老者的话,说道:“大师兄,所谓人各有志,师父在世只是和师伯之间发生误会,所以才一气之下作出的遗命,这不是他的本意,再说师兄你所使的手段,我也并没有阻拦你之意。”

白眉老人冷哼一声,说道:“不错,人各有志,你不遵师命,我作为大师兄,也没强求于你,这些年来,你与‘九天琴圣’和韩天乞等人交往,我没向你横加指责,只是,听说你已秘密培值了‘合阳伞’,你这不是存心与我作对吗?”

一听这话,慕容辉脸色大变,惊声道:“你听谁说的?”

白眉老者嘿嘿冷笑,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师弟,这几十年来,你已在江湖上闯下了不少的名头,不负师父栽培你,但没想到你竟然作出有害师命的事,这还不说,三师妹她又在哪一个地方得罪于你,你竟将她儿子藏在府内?”

“放屁!”慕容辉大怒道:“我什么时候藏了三师妹的儿子?”

蓝姬桀桀怪笑道:“二师哥,小宝他二十年前走失,师妹走遍中原各地,没有找到,要不是大师兄告之,我怎会知道被二师哥收养在慕容府上,这一养就养了二十年,师妹可要好好谢谢你,不过,我想师哥还是念在我师兄妹一场,还有梦娇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将小宝还给我们吧。”

蓝姬这话说得不愠不火,但语气虽已包含着一触即发的气味,甚是逼人。

游云龙大是不解,想那小宝和中年美妇牛梦娇是二十年前的夫妻,他们的孩子应该有二十年了,可那中年美妇怀里的孩子还喂奶,最多不过一两岁,真是奇怪。

慕容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白眉老者怒声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怎么不和你们合作,也不会将三师妹的孩子藏在府上的,三师妹,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白眉老者淡淡一笑,说道:“这么说,是我不对,可我这里有一封信,三师妹,二师弟,你们拿去看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随手送出,那封信,就象被人托着,送到慕容辉和蓝姬面前,蓝姬抓过信,慕容辉也凑过去看。

看完信,蓝姬神色激动,尖声道:“二师哥,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可是我们小宝写的字,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

说完,她面目狰狞,手掌一落,竟用指风将身上的衣角割下一块,厉声道:“二师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句,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再没师兄妹的关系。”

慕容辉大惊,满脸迷惘之色,兀自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蓝姬大怒,尖声道:“慕容辉,今天我要向你讨个公道。”说着,钢拐微摆,直挑慕容辉顶门,出手就是凌厉的杀招。

慕容辉还在喃喃自语,等拐尖指到,大惊,将头一侧,右手凌空往下一抓,“呛啷”一声,系在他腰间的金魂剑竟弹起,剑拐相交,“呛”的一声,甚是激越动听。

游云龙看得血脉贲张,差点喝出采来,慕容辉从出剑到挡招,只是一眨眼的事,真是行云流水,妙手天成,而那朱梦娇似乎是在自己房中给孩子喂奶,视而不见,拍着孩子,嘴里嗯嗯呀呀,甚至对蓝姬和慕容辉的拼杀,看都不看一眼,白眉老人坐在太师椅上,脸上阴睛不定,不知他在想什么!

蓝姬的钢拐在慕容辉的金剑上一顿,变招奇怪,顺着剑身刷刷的划下,既削慕容辉五指,拐尖又点他的咽喉。

慕容辉急切之中五指松剑,一矮身,使一式“狸猫扑鼠”,身子缩成一团,既避开了蓝姬的拐刺,又恰好抢回落到一半的金剑。

蓝姬一声怪叫,手腕一抖,那钢拐竟如活物一般,幻出九重拐影,疾点慕容辉腿上要穴。

蓝姬从上到下,奇迹无比的使出三招,但中间竟毫无变招痕迹,一气呵成,犹如一招一般,游云龙看得惊骇不已,竟听不出钢拐风声中的破绽。

慕容辉见蓝姬屡下杀手,也不禁大怒,大叫道:“三师妹,你不要逼我。”一说话,身上真气稍稍一松,肩头也被钢拐戳了一个血洞。

慕容辉一声怒吼,手中的金剑如毒蛇吐信,连出四剑,直刺向蓝姬的双肩双腿。

这四剑发若电闪,落点奇准,黄金铸剑,剑身柔软,但被他内力贯处,却如笔如矢,迅捷诡异中大有威猛之气。

蓝姬冷哼一声,手中钢拐也依样戳出四下,直指向慕容辉的双腿双肩。

这四下近似拼命的打法,不守来势,反攻敌手,所指之处又是一样,游云龙看得莫名其妙。

可蓝姬的这四下却是后发先至,所指之处较之慕容辉所刺处高低有别,俱都是关节要害,慕容辉这四剑如果使完了,那便是先将自己关节送到剑上,游云龙恍然大悟,心想:这一解真是高明至极。

慕容辉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身形依然拔起,居高临下,一片剑光如千条金蛇,洒将下来,罩住蓝姬。

突然,黑影一闪,坐在太师椅上的白眉老者,也不见他怎样拿腔作势,突兀其来从椅上电射而出,手中长剑递出金网之中。

“当”的一声轻响,双剑相交,金光刹时消失无踪,慕容辉也落下地来。

三人当面而立,白眉老者手上所拿的是一柄黑黝黝的长剑,似一块钝铁,他微微一笑,道:“我们三人都是同门师兄妹,情同手足,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能解开,二师弟,只要你答应将那‘合阳伞’交出来,作大师兄的自会为你化解一切恩仇。”

慕容辉突然仰天大笑,说道:“大师兄,你好歹毒,为了得到‘合阳伞’,竟然挑起我和三师妹之间的恶斗,你在旁边渔翁得利,不错,我是培植了‘合阳伞’,以解天下武林中人被毒品煎熬之苦,也是想为你赎回罪过,大师兄,你明说是格守师命,实则借此完成你的野心,你不能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了……”

白眉老者嘿嘿冷笑,说道:“二师弟,你如此冥顽不化,就怪不得我了,三师妹你先退到一边,今天我要为师父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剑光一长,黑剑如灵蛇一般,破空而出。

慕容辉和蓝姬经过一番激斗,体力消耗甚大,额头上微微见汗,游云龙暗暗担心,真不知道该不该现身出来相帮,可以说这三人无一不是盖世高手,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于事无补。

正犹豫,突见西南方向的屋顶上有三十七条人影疾飞而至,游云龙一惊,这些个个皆身手不弱,难道是幽灵教的人,如果是他们人,那慕容辉就是插翅膀也飞不出去。

三十七条人影刚一落下院子,屋里的三人都马上有了警觉,白眉老者的黑剑已然出手,突然后退一步,嘿嘿冷笑道:“二师弟,看你不出,我今晚约你和三师妹出来,是共谋大计,没想到你还带人来了。”

慕容辉怒道:“我慕容辉行得正,站得直,从不作这些屑小之事,带人来的恐怕是你吧!”

话刚一说完,“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倒在地上,三十七人昂然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虎目豹额,钢须如针,他怒目圆睁,身后的三十六人皆是青一色的水手打扮,手里操着铁桨,左臂缠着黑纱。

慕容辉回头一看,惊叫道:“马老弟,你怎么来这里?”

那中年大汉也是一愣,见他左肩鲜血汩汩,大声道:“慕容兄,你已和他们斗上了?”

白眉老者嘿嘿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太湖三十六寨新寨主马九扬来了,这我就奇怪了,那毕舵主可是死在慕容府里,你马当家的还和慕容辉称兄道弟,是不是你们在一起密谋,害死了毕总舵主?”

游云龙心想:原来是太湖三十六寨新的总舵主,怪不得三十六人手里都拿着铁桨,想必铁桨就是他们的兵器,那毕大哥死在慕容府上,自己和钗儿就在左近,想起毕志华性格豪放,的确是条汉子,想不到被人杀害。

马九扬大怒道:“黎魁,我们总舵主就是被你幽灵邪教的人害死的,今天我太湖三十六寨的兄弟就是来向你这个罪祸魁首讨还血债的。”

白眉老者阴阴一笑,道:“马九扬,你消息倒蛮灵通的,居然找到阳川来了。”

马九扬道:“你们幽灵教处心积虑,想吞并我们太湖三十六寨,先设计陷害我们操副总舵主,操副总舵主宁死不屈,你就害死毕总舵主,血债是要用血来偿的。”

白眉老者黎魁淡淡一笑,说道:“你们有多大道行?”

马九扬钢须上竖,说道:“黎魁,我知道你厉害,但我们三十六兄弟今天既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话声一落,三十六寨主将手中的大铁桨杵在地上,齐声怒道:“血债血偿,为舵主报仇!”三十六人内力充沛,声音哄亮,连同铁桨击地之声,几乎将屋上的瓦片都震飞了。

突然,坐在一边久未作声的中年美妇朱梦娇站起身来,说道:“别吵了,你们烦不烦哪,这么多人鬼叫鬼叫的,不怕将人家孩子吓醒了。”

她这一说话,声音清脆无比,竟将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众人一惊,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子有这般功力,并且,她说这话,与场上的气氛却大不入理,显得十分诡异。

三十六寨主不识得朱梦娇,其中两人怒声道:“看你人模鬼样的,定是幽灵教的妖女……”

朱梦娇正眼也不瞧他,拍拍怀里的孩子,说道:“婆婆,我们走,这些浑人不用理他们!”说着,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外走,左手一挥,两道青烟射出,奇怪的是,被她射出的两缕青烟聚而不散,象两支利箭。

两名说话的寨主大骇,忙挥掌拍出,掌风激荡,两支烟箭突然一消,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名寨主就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竟已气绝。

众人包括黎魁和慕容辉都惊骇不已,那朱梦娇轻描淡写的就杀了两名高手,素闻南网地煞有一个会使毒的儿媳妇叫“百毒娘子”,没想到使毒手段这般了得,杀人于无形之中,等众人回过神来,大厅上哪里还有蓝姬和中年美妇的影子。

游云龙看见中年美妇抱着婴儿跃上屋顶,如履平地,向西而去,那南网地煞也一跺脚,随后而出。

钗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龙哥哥,跟过去,慕容夜月定会在她们手里。”

游云龙一惊,正待问钗儿,钗儿已掠身而起,游云龙忙跟了过去。

此时一轮弦月高高挂在东天之上,约摸已有定更时分了,游云龙和钗儿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游云龙环顾四周,所到之处却是一处原野,一望出去,方圆十里之内除了几丛黑黝黝的荆棘矮树之外,并无碍目之物。

蓝姬和朱梦娇几乎脚未沾地,游云龙和钗儿使上浑身功力,才能保持一断距离。

两人转过一座小山坡,游云龙和钗儿跟上,突然前方不见两人的身影,两人停下身子,游云龙四顾,除了左边的山壁,其它的一览无余,两人会在哪里?她们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在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钗儿道:“龙哥哥,你静下心来听听,她们绝对就在附近。”

游云龙运起内功,凝神倾听,果然听到左边不远的岩壁下有人说话声,一拉钗儿,两人循声猫腰潜过去,赫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只听蓝姬桀桀之声说道:“娇儿,既然小宝的下落已知,我们就去慕容府一趟。”

朱梦娇道:“小宝已撇下我娘俩二十年了,就是找到他,他也不会认我娘俩的,我看就别费心了。”

蓝姬叹道:“小宝那孩子,就是太任性了,我想他也是一气之下就作出错事的,我想二十年前的那场误会他会想通的,只是从他信中,那慕容辉为何要如此待他?”

朱梦娇道:“那信是他写的么?”

蓝姬道:“这还有假,宝儿的字我作娘的怎不认得!”

朱梦娇道:“那他信上写什么来着?”

蓝姬冷冷说道:“宝儿说他一出家就被慕容辉擒住,并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囚禁起来,让他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哼,慕容辉,我蓝姬就是倾整个南方黑道势力也要将慕容府夷为平地。”

游云龙心想:上次在青石镇不是碰到吴父、吴母中的吴母不就是南网地煞的儿子骆小宝么,他明明在幽灵教里,怎么会是在慕容府里呢?

朱梦娇道:“既是这样,我们更不能和徐师伯合力杀了他,如果你和徐师伯合力,任那慕容辉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死路一条,但小宝已落在他手里,小宝的性命就会受到危害的,现在他女儿慕容夜月也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不交出小宝!”

游云龙暗暗心惊,想不到她外表娴静,长得美貌无比,却如此有心机,的确怕人,原来故意从大院里出来,却是早有打算,慕容夜月果真在她们手里,被她们抓到这岩洞中,你说慕容辉怎么找得到?

游云龙小声道:“钗儿,我俩冲进去将慕容夜月救出来!”

钗儿道:“不行,那南网地煞武功奇绝,再加上一个会使毒的朱梦娇,你不要命哪!”

游云龙道“那我们怎么办?”

钗儿想了一下,说道:“有了,我们可以旧戏重演。”

游云龙这才想起在古庙中,钗儿和入地神魔和笑面神魔合演了一曲狐假虎威的好戏,将飞天夜叉和许青吓得逃之夭夭,不由笑道:“这一时半刻,我俩怎么易容啊?”

钗儿笑道:“瞧你那笨样,我说旧戏重演,你就想到了上次,我们这次对付的是真正的南网地煞,可不是好糊,就算扮成我爷爷,她也不卖帐的,我俩必须要换个花样。”

游云龙道:“怎么换个花样?”

钗儿道:“这你就不用操心,装神弄鬼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你轻功已是登峰造极,只要我稍稍给你化装一下,幸亏今晚月光昏暗,你只要发足狂奔就行了。”

游云龙道:“这行!”

钗儿道:“你先别觉得容易,虽说你‘凤舞九天’的轻功独步武林,但你的对象却不是小角色,你必须竭尽全力将两人引开,我再去救人,成败就在于你了,来,将你身上的金叶子拿些出来。”

钗儿接过游云龙掏出的金叶子,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这匕首在月光下发出逼人的寒光,显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宝物,钗儿将金叶子放在大石上,用匕首一划一划,几片金叶子被划成碎沫,然后将金沫洒在游云龙身上,拍了拍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将游云龙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金叶绾起。

在月夜里,游云龙身上金光闪闪,从背影看真的有几分象慕容辉,游云龙马上明白钗儿这是让他扮慕容辉,将蓝姬和朱梦娇引出来,笑道:“钗儿,那蓝姬会出来吗?她要问我话,我一说话,就不露陷了吗?”

钗儿信心十足的前后打量了游云龙一遍,说道:“你身材不太象那慕容辉,但蓝姬她思子心切,一下也不会想那么多,最主要的是说话,这你就放心,我躲在这大树下,你只要嘴巴一张一合,说话由我来对付!”

游云龙站在离山洞四五十丈远的地方,仗剑而立,学着慕容辉的样子,钗儿躲在树后提气高声喊道:“三师妹,你听我解释!”

游云龙吓了一跳,钗儿拿腔作势,说出的话和慕容辉的口音简直惟妙惟肖,如果是慕容自己听了,也会感到纳闷。

果然,石洞门口走出两个人,前面躬着背拄着钢拐的就是南网地煞蓝姬,她后面站着抱着婴儿的就是朱梦娇。

蓝姬微微吃惊,凝望着这边,半天没答话,钗儿又高声道:“三师妹,小宝的确是在我府上,其实我也是好心,见他抛妻别子,如此无情无义,就将他关在府里,谁知他竟喜欢上了我家的夜月,可夜月并不喜欢她,他就象疯了一样,在府上见人就打,没办法,我只得将他囚禁起来,我家夜月没脸活在庄上,才离家出走,这次我南下,就是想与你商量这事,再怎么说也没明媒正娶吧!”

蓝姬一听,冷声喝道:“你女儿是什么东西,她不喜欢小宝?”

钗儿道:“唉,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我那女儿心中已有了意中人,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蓝姬怒道:“谁?”

钗儿道:“就是‘九天琴圣’的儿子游云龙!”

游云龙听得不明所以,钗儿这是怎么啦,纯粹是胡说八道,要不是怕露陷,他真想申明叫出来,就算是慕容夜月喜欢自己,也不应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呀!

蓝姬道:“哼,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出来?”

钗儿道:“当时大师兄在场,我这么说出来不是给小宝他丢脸吗?所以你一走,我就跟出来了。”

蓝姬道:“你想怎地?”

钗儿道:“三师妹,任何事好商量嘛,现在大师兄被太湖三十六寨主围斗,再怎么说,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我们去将大师兄救出来,然后一齐去府上,当大师兄的面,将小女夜月许配给小宝!”

钗儿的话刚一说完,只听朱梦娇冷声道:“二师伯,你倒挺好心的,可你那宝贝女儿……”

话还未说完,蓝姬突然喝道:“梦娇,既是如此,我们回去看看……”

朱梦娇一扭身子,说道:“我不去!”

蓝姬似乎怕朱梦娇杀了慕容夜月,说道:“娇儿,我们去吧,只要将小宝找回,娘会替你作主的!”说着不管朱梦娇同不同意,拉起手就走。

钗儿道:“那我在前面引路,你们快来……”

游云龙拔身而起,施展轻功,领头没命的狂奔起来。

钗儿见三人的身影远去,忙从树后闪出,飘身进洞,洞里一片漆黑,隐隐有一股非常难闻的腥气,钗儿心里一惊,出声叫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没有人答话,从怀里掏出火折打亮。

穿着皱皱巴巴的白衣,面容憔悴的慕容夜月正仰面躺在洞内的石床上,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惊异的看着钗儿。

钗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走过去伸手解开了慕容夜月被封的穴道。

慕容夜月欣喜道:“肖姑娘,你一个人来的?我爹呢?”

钗儿道:“你爹刚走了,快,慕容姑娘我们快离开这里!”

慕容夜月突然道:“等等,肖姑娘,走之前,我们将这石洞烧了。”

钗儿道:“那为什么?”

慕容夜月伸手一指里屋,神情恐怕的说道:“那妖女在里面养了许多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怕死人,每天喂给她那孩子吃。”

钗儿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那些毒物,说道:“对,我们烧死它!”

两人抱了许多柴火,堆在里屋门口,点火烧了,霎时火光熊熊,两人跃出山洞。

慕容夜月对钗儿极有好感,亲切问道:“肖姑娘,上次你和游公子到了庄上,我那几天正忙,说实在,我真想与你长谈一次,没想到你不辞而别。”

钗儿笑道:“我是这个性子,来去都凭自己的性子,你就莫要见怪,对了,你怎会被南网地煞抓住!”

慕容夜月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我也感到奇怪,那次我因闷得慌,就一个人到桐乡镇上转转,没想到碰上了一个熟人,喝了一点酒就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她们抓了。”

那慕容夜月独自慕容府内,论心机哪比得上在魔教中的钗儿多,钗儿暗自好笑,心想:姑娘们都爱面子,明明是追龙哥哥才出来的,却便说自己出来转转,还说碰到了熟人,我可看见你和龙哥哥在一起喝酒,她心里这么想,便脸上却淡淡知道:“你知她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慕容夜月皱了皱秀眉,满脸不解之色说道:“蓝姬和我爹是同门师兄妹,以前我见过,我知爹爹有四个师兄妹,另两个我从未见过,听说爹爹年青时,对他那四师妹极是终情,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们没在一起,上次你们在府上的时候,爹爹其实在毕叔叔遭毒手的前一天晚上就回来了,不知怎的,他却没露面,晚上我听到爹爹房里传来争吵之声,与爹爹争吵的那人是个老者,他们说什么‘合阳伞’的事,说实在的,我觉得爹爹的心情一直不好,总是忧心重重的样子,我总感觉我们慕容府要出什么事,心里特别烦,没想到第二天,毕叔叔就遇害了,我又被蓝姬抓了起来,听她们说,是爹爹将她儿子小宝囚禁起来。”

钗儿见慕容夜月如此坦诚,似乎是在与自己倾诉商量什么,心里也感到亲近许多,柔声道:“慕容姐姐,你知不知道‘合阳伞’?”

慕容夜月高兴道:“我听爹爹说过,‘合阳伞’是一种花果,据说能治‘神阳丹’的毒瘾,但我从未见过。”

顿了顿,慕容夜月又道:“钗儿妹妹,你可见过游公子?”

钗儿道:“我们是一道来的!”

慕容夜月轻轻“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没事就好了!”

钗儿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动,心想:看来天下男女都是一样,总是对自己的心上人那么关心!红尘俗世,痴男怨女,还不是一个情字所忧。

慕容夜月忽抬起头问道:“钗儿妹妹,游公子他现在在哪儿?”

钗儿道:“我们往前走,说不定他就会马上过来的。”

慕容夜月道:“奇怪,刚才我爹怎么在外面胡言乱语,他什么时候将小宝囚禁起来,那小宝又什么时候为我发疯,还有他怎知我喜欢……真是莫名其妙!”

钗儿笑道:“难道说错了,你不喜欢龙哥哥么?”

慕容夜月脸一红,黯然说道:“游公子怎会看上我,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你就别取笑姐姐了!”

钗儿不由一呆,原来慕容夜月早就知道,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心意一阵感动,正要将真相告诉她,突然看到一条人影疾奔而来,淡月之下,来人身上金光闪闪。

钗儿心中一喜,叫道:“龙哥哥!”

游云龙身形一顿,忙向这边弹射过来,见到钗儿,笑道:“钗儿……”突见身边着着慕容夜月,说道:“你们出来了!”

钗儿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没出来怎和你说话,你将她们引到哪里去了?”

游云龙搔搔头,道:“现在她们在大院子里。”

慕容夜月似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说道:“谢谢你游公子。”

游云龙道:“这全是钗儿的主意。”游云龙见钗儿和慕容夜月手牵着手,大感意外,同时也感到高兴。

钗儿忽然道:“对了,我疏忽了,让你将蓝姬和朱梦娇引到大院里,不异给马九扬和慕容……伯伯引去了两个强敌吗!”

游云龙一拍大腿,说道:“对,这可怎么办?”

钗儿说道:“我们赶快去看看。”说着三人飞身疾向大院而去,慕容夜月不明所以,被钗儿拉着疾飞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大院内,奇怪的是不久前还闹得翻天的大院变得静悄悄的,象一个死屋一般。

游云龙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落身下屋,映入三人眼帘的是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许多人,慕容夜月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慕容辉,急忙扑上去,大叫道:“爹爹!”

大厅铁浆散落一地,且都被削断为几截,三十六寨寨主,连观马九扬身上都受了伤,血迹斑斑,唯独不见黎魁、蓝姬和朱梦娇。

钗儿走过去,一探马九扬的鼻息,心里一喜,说道:“龙哥哥,他们只是中了迷毒而已,这就有救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说道:“这是江湖上的‘解毒圣手’尹六指送给我爷爷的解毒锦囊,能解百毒。”

打开锦盒,放在每人鼻子下一闻,果然慕容辉打了一个喷嚏,就醒转过来,不一会儿,就有二十九人醒来,地上还有九具尸体,显然已是死了。

慕容辉一苏醒,睁开眼睛,竟看到了慕容夜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高兴叫道:“月儿,真的是月儿,爹爹找你找得好苦呀。”

游云龙和钗儿两人相视而笑,钗儿走过去笑道:“慕容前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速离骈 !”

马九扬怒目圆睁,说道:“不,我就要等那黎魁再来,我们要同他决一死战。”

慕容辉道:“马舵主,现在我们应避其锋芒,不能作无畏的牺牲,肖姑娘说的不错,我们应速离去。”

马九扬突然痛哭起来,说道:“毕大哥,操大哥,还有死去的兄弟,我马九扬无能,不能为你们报仇!”说着突然举起右掌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游云龙飞身而上,五指一扣,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下子扣住了马九扬的手腕,说道:“马舵主,没想到你气量竟这般狭窄,我游云龙与那幽灵教的血海深仇不在你之下,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岂能凭一时之勇,一腔热血,就将太湖三十六寨就毁在你手上?!这样毕大哥的仇谁报!”

游云龙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怔怔地放下手掌,抓住游云龙的手说道:“对,游兄弟你说的对,我差点又犯糊涂了,兄弟们,我们走!”

剩下的二十六个寨主背起九具尸体,众人一起向外走去,慕容辉道:“我们先往东去!”

慕容夜月奇道:“爹爹,我们这不是往慕容夜家里去吗,怎么往东去?”

慕容辉道:“我那师兄喝住朱梦娇,没毒死我们,最主要是将我生擒,估计他会马上就回的,不见我们,一定会向西追去的,我们只有先往东,再从宜兴以水路回到四川。”

众人均觉有理,钗儿忽然道:“不行,这样更危险。”

慕容辉嘉许地看着钗儿,说道:“你说说看,怎么个更危险!”

钗儿道:“你们同门师兄妹,彼此应非常了解,那黎魁狡猾百出,岂是轻易上当的,既然你想得到,他绝对会兵分两路追去的,加上南网地煞的人正好在东南,岂不是更危险!”

慕容辉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走哪条路?”

钗儿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为我们应先留在阳川镇呆两天,再直接取官道回去。”

游云龙道:“走官道?那幽灵教耳目众多!”

钗儿道:“那黎魁转头不见我们,肯定会兵分两路追我们的,从陆路上,他们沿官道追不见我们,定会以为我们走岔道,所以他们回来就不会走官道,这样我们就岔开了。”

慕容辉大笑道:“妙计,妙计,真不愧为北网天罗的孙女儿,好,我们马上这样办……”说完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起嗽来,慕容夜月忙抢着扶上去,急道:“爹爹,你怎么啦?”

慕容辉道:“不要紧,只不过让你大师伯打了一掌,没事,没事,我们快些走!”

一行人搀扶着转过街角,走进了一家较大的客栈,钗儿“咚咚”的用脚踢门,店家睡眼朦胧的将门打开,问道:“这么晚了,谁呀?”

话一说完,见一个长衫青年满面怒容地站在门口,身后三十来个彪形大汉,吓得两股颤颤。

钗儿恶声恶气的说道:“我们是南网地煞的人,今晚要在你店里过夜,大爷们都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上来……”

南网地煞乃南方黑道首领,只要在长江以南生活的人,谁不知道,店家马上清醒过来,点头哈腰道:“是,是……小的明白!”

钗儿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掷给他,说道:“慢,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上路,明天一早你派人去给我们买三十一匹马来!”

店家忙点头道:“大爷,这马我该孝敬你们,这金子就不要了,我一定为各位爷们办好。”

钗儿不耐烦道:“怎么这般哆哩哆嗦,嫌少呀,还不快去张罗酒饭。”

一行人进去,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酒菜就上来了,三十六寨的寨主都是江湖上的豪客,激斗了大半夜,早就身疲力乏,酒菜上桌,立即就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都回到房里包扎伤口休息,慕容夜月也扶着慕容辉上房去了。

一楼只剩下游云龙和钗儿,游云龙笑道:“钗儿,看你扮人象人,扮鬼象鬼,黑道一套坑蒙拐骗,威逼利诱,你倒是在行的很。”

钗儿道:“怎么,你这是在教训我?”

游云龙道:“不,只是有的时候,你就……不要太……太过火了,你在蓝姬面前说慕容姑娘喜欢我,她听见了,这多难为情呀!一个姑娘家!”

钗儿笑道:“那南网地煞生性残暴,但对她那宝贝儿子滋爱得要命,天下没一个好人,就她那宝贝儿子最好,我说她宝贝儿子喜欢夜月姐姐喜欢得发疯,而夜月姐姐不喜欢她宝贝儿子,便喜欢你,以后,哼,只要你和夜月姐姐在一起,她岂不会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听钗儿这么一说,游云龙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道:“钗儿,这样那蓝姬会逼着慕容姑娘和她儿子相好的,还会追杀我,你这……”

钗儿道:“这有什么不好,一个姑娘家迟早总是要嫁人的,现在凭你的身手,蓝姬杀不了你的。”

顿了顿,钗儿忽又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对我不放心,怕我害了夜月姐姐,所以将蓝姬她们引开,就赶快寻回来是不是,难怪你回来的那么快。”

游云龙大窘,其实,他当时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想钗儿性情刁钻,说不定会乘自己将蓝姬引开,而害了慕容夜月,所以将两人引到大院,就匆匆赶回来。

钗儿见游云龙神色尴尬,知道被自己说中心思,说道:“龙哥哥,你一定都不信任我,是么?”

游云龙道:“不,钗儿,你很聪明,只是我有时候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怕你犯糊涂了。”

想到游云龙虽忠醇了一些,但仁心宅厚,且心地善良,心里不恼,反而欢喜无比,不由“卟哧”一笑。

游云龙道:“钗儿,看你又在笑我了。”

钗儿笑道:“龙哥哥,你放心,我不会作出太出格的事,只要你高兴,我会改变许多的!”

游云龙伸手握住钗儿的小手,只觉得钗儿的手柔软如绵,感到幸福无限,钗儿任由游云龙握着,粉脸在灯光下一片娇羞,滴出水来。

突然,楼上传来一声轻咳,一袭白衣的慕容夜月从房里走了出来,说道:“钗儿妹子,游公子,我爹让我叫你,他有话要对你们说。”

钗儿的粉脸更是绯红,幸好,慕容夜月说完话,就转身进去了。

两人走进慕容辉的房间,房间点着一支蜡烛,慕容辉坐在椅子上,对着烛火若有所思,慕容夜月站在他的身后,游云龙和钗儿推门进来,慕容辉恍若未见。

慕容夜月小声道:“爹爹,游公子和钗儿妹妹他们来了。”

慕容辉这才回过神来,眼里却满是泪光,他微微擦拭了一下,似乎发觉自己失态,淡淡一笑,说道:“坐,你们坐!”

此时,已是深夜,整个客栈里夜深人静,寂静无声,只听到隔壁房传来如雷的鼾声,四人默默地坐着。

慕容辉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深思良久,才说道:“龙儿,肖姑娘,这么晚叫你们来,真是不好意思,这里我先谢谢你俩救了月儿。”

游云龙感觉到慕容辉语气沉重,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和钗儿说,于是也神情肃穆道:“慕容前辈,这是应该的。”

慕容辉道:“今晚你们来,我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往事,这段往事与你们两个的前辈都有关系,我想这些事也应该让你们知道的。”

钗儿凝神道:“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慕容辉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说出来虽要极大的勇气,上次,我去拜奠龙儿父亲的时候,一再嘱托龙儿到慕容府来一趟,就有这个意思,想告诉你,但因为出了一点事,没来得及说,你们就不辞而别,为此,我遗憾了很长时间,经常问自己,慕容辉,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虽然不光彩,有失你面子,但应该让他们了解这些过去,今天有幸碰到你们,我沉思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们。”

游云龙、钗儿、慕容夜月三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什么事情这般严重,一下子感到空气凝固起来,三人的心里呼呼直跳,钗儿道:“慕容前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不要太自责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不会介意的。”

慕容辉淡淡一笑,说道:“好吧,这事还得从一百多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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