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实用主义知识观盛行,进步主义教育思想的负面效应便逐步显现,传统的人文主义知识观也逐步衰落。由于进步主义过分强调儿童中心、从做中学、经验为主以及设计教学等,教育质量逐步下降,学生纪律松散,学校管理混乱。于是人文主义以一种全新面貌出现,再次登上了历史舞台。要素主义就是新传统派的代表之一。要素主义强调在民族生活、文化历史发展过程中基本的、永恒不变的、青年人必须学习的文化和知识要素,同时也坚持传统的教育、教学的基本内容、原则和方法等仍应是现代教育必须保留和发扬的要素。要素主义站在进步主义的对立面,主张重新恢复学校教育在传授传统文化知识方面的地位,重新加强对青少年的训练,使之掌握坚实的知识和基本技能。
一、巴格莱的知识观
巴格莱(Willian Chandler Bagley,1874—1946)是美国著名的教育家、是要素主义的核心人物,1938 年,他发起成立了“要素主义者促进美国教育委员会”。巴格莱的知识观是在与进步主义思想相抗衡的过程中形成的。他对知识的研究有两个基本观点:① 知识的增长是无限的,但知识的基本核心是不变的,学校教育的基础在于传授这些文化要素;②经验在人的认识过程中是不可缺少的,而个人经验与人类积累的历代间接经验在价值上无法相比。因此,过分地强调个人经验会使学校教育误入歧途。
巴格莱同时对进步主义进行了评价。进步主义教育软弱无力,不能够对一系列教育问题作出有效反应,从而在很多方面引起混乱,带来教育质量的下降。巴格莱认为,进步主义的主要错误在于:①把“民主”解释为让未成年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学习目标;②把“自由”解释为让未成年人由着自己的兴趣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巴格莱认为这样的教育必然导致混乱。他认为自由并不是无条件的,“自由必须与责任携起手来”。他提出了“有效民主”的概念,即有效民主是建立在文化的共同性的基础上的。如果民主社会中的公民没有掌握这些最基本的要素,就容易滋生出与民主相对立的东西而最终导致民主社会的毁灭。① 巴格莱的观点是美国60年代“回归基础”运动的思想根源。
二、康南特的知识观
康 南 特(James Bryant Conant,1893—1978)是美国的著名化学家和教育家,曾任哈佛大学校长,是美国50年代要素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外交家和有影响的教育评论家。他认为进步主义教育理论对美国教育毒害太深,导致了普通教育对科学基础知识的忽视。康南特认为普通教育目标有三:①为所有未来公民提供普通教育;②为准备就业的学生提供良好的选修课程,使他们学到谋生的技能;③为准备升学的学生提供高级文理课程。为了实现这三个目标,康南特提出:①数学、自然科学和外语是公民的最起码的要求;②对能力和个性不同的学生,提供不同系列的知识;③为了国家的利益而需要加强国际事务、历史、外交、科学(工程)、数学等教育以培养各种国家需要的人才。
要素主义者认为文化的价值具有永恒性,在人类文化中有不变的共同要素,学校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共同的文化要素传授给年轻一代。要素主义教育的基本原则是:①学习必须包括刻苦和专心;②教育过程中主动权在教师而不在于学生;③教育的核心是吸收规定的教材;④学校应该保留传统的心智训练的方法。从此可以看出,要素主义是在对进步主义的批判基础上的发展,与永恒主义有共同之处,但也不完全相同。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