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等待是你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唯一信念,那此刻的我,是不是应该沿着你布满岁月侵蚀纹理的宽广脊背,攀上你的制高点,对着华夏河山诉说我对你虔诚的膜拜。若记忆还在,你可知,你在我心底早已植根且萌芽生长。这千年的记忆,只为你那遗世独立的容颜。
独立旷野,青色山麓沉寂不语;巍巍太行,横跨四省,连绵八百里,壁立千仞。你可知道,你的存在对于华夏民族的意义,就如黄河、长江之于这个民族的意义。在你的身侧,黄河蜿蜒,波澜壮阔,千年的山,千年的水,岁月流逝,你的坚毅却永不曾变。你是人类的生命之山,是中华英雄之山,是华夏绝美之山。
千年的矗立,静静面对所有的悲哀和困顿。历史沉浮,沧海桑田,在太行山脉络清晰的纹理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民族,它承载了太多的苦难,经历了太多的艰难。从远古到现今,它与太多的无奈抗争着,一如巍然而立的太行山。然而每次的苦厄都未曾使它畏惧,它在这座高高矗立着的山脉的注视中一步一步,从远古蒙蒙的雾霭中缓缓走来。我一直因它而感动着,那种感动,我欲说还休。
而太行山,它亦承载着数千年来无数人无数的希望,和它有关的古老传说,那些关于它的诗词,在历史的沉浮中变得更加深刻。而它,也只在华夏民族的延续中才呈现出如此顽强而绚烂的生命。不管我离它多么遥远,不管这距离多么无坚不摧地存在着,面对它的巍峨,我坚信,所有华夏儿女都会在心中生出几分豪情,些许感慨。它曾是精神的家园,曾经那么长久地占据着整个华夏民族的重心,像是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血脉之中,所到之处,皆会引起一阵澎湃。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女娲补天的故事就发生在巍巍而立的太行山下。若相信神话,那么人类的起源也与这座起伏着的山脉有着很深的渊源呢。愚公移山的故事亦是华夏人心中的一个信念,这信念在,人心就不老,天地便永存。当后羿站在太行山的最高处,高举弯弓射下多余的太阳之后,他或许还不知他脚下的这座山脉以后将以怎样的存在影响着他的后世子孙。想来昔日荆轲易水一别,太行山不语,只是因壮士一去不回兮而缄默了吧?
此时此刻,在我脑海里闪现的是第五届新概念一等奖刘卫东的那篇参赛作品《怀念铜》,他写道,怀念铜,一唱三叹,欲说还休。而我此刻,想象着记忆里的那座山脉,亦是一唱三叹,欲说还休。是的,它是精神的归宿,守着民间的福祉和千秋的风水,精神,韧性。如青铜一般,它亦是母语的象征,刘卫东如是说,你企图通过旅行和NIKE去接近这种本质,是对母语的误解。太行山,生于忧患,沐风栉雨,千年守护着内心的坚守。我们只有让自己的心与它达成共识,发出共鸣,琴瑟相通,才能从本质上来认知它、感受它,才能因它而生出另一种感动。
家在豫北,印象中的太行山总是起伏在初夏微凉的清晨。童年时在老家上学,每天清早跟着同伴结队而行,总能远远地却很清晰地望见那座山脉。总是会激动地拽着同伴的胳膊,看,快看,山诶。那时的自己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只是每每觉得它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后来回到城里,高大的建筑物总是遮住我的视线,我总也寻不到它的踪迹,可还是会在初夏的清晨爬到学校最高那栋楼的最顶端,跟最好的朋友静静观望着它。它的起伏一直在心底,从未曾离开过。而今,我独自行走在北方荒寒的大地上,目力所及之地,再也寻不到记忆里的那些起伏。可是每次和同学相约去爬山,不管是站在哪座山下,我总能想起太行山。想起在它的脚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却从未真正地去触摸过它;想起竟从未去认真地解读过它,心底的愧疚不可言喻。
它雄浑、刚劲、苍凉、神秘。它溪水清流、湍急瀑布、峡谷幽长、洞穴秀奇,绿翠覆盖,它是我心中的太行。
那座山脉,它依旧绵延,依旧沉默,可却仍旧执着,像是在守望着那个最初的亦是最真的梦,在我的世界里撑起一片天。是的,太行山屹立千年而不倒的意义正在于此,它撑起了华夏民族的一片天,作为华夏大地永恒的依托永远不倒,让我们能够挺直了脊梁屹立于世界之林。
巍巍太行,华夏之脊。
作者:天心砚
地址:沈阳大学科技工程学院建筑工程院
天心砚,原名吴苗苗,女,故乡河南新乡,90年生人,现在沈阳大学科技工程学院建筑工程学院读大二。中学时代曾在报纸及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曾担任过多个文学社的编辑,现为倾城文学社编辑部部长兼任主编,并在天唯传媒当实习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