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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笑面人生(3)

病残给人的一生带来的厄运是灾难性的。当病残的恶魔骤然从天而降,无情地向人们扑来的时候,有的人心灰意冷,喟然长叹,从此一蹶不振;有的人呼天号地、悲痛欲绝,甚至走上轻生的道路;也有的人默然忍之,泰然处之,一如既往,笑对人生,百折不挠地同命运抗争。

高士其是千百万个自强不息,含着微笑,以病残之躯向命运挑战的勇士之一。

高士其原名高仕?,1905年生于福州,1928年怀着“科学救国”的理想赴美国留学,在芝加哥大学医学研究院深造。

不幸的是在一次实验中,一个装有甲型脑炎病毒的试管意外炸裂,病毒顺着他的左耳耳膜侵入小脑,损害了他小脑的中枢运动神经,造成了终生无法治愈的残疾,以致全身瘫痪,头向左歪,两眼发直,连自己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都非常困难。病情发作时更是痛苦万状。面对病魔的摧残,生活的磨难,他一没有退缩,二没有哭泣,依旧满怀信心地笑对生活,以惊人的毅力完成了医学博士的全部课程,并成为美国化学学会会员和美国公共卫生学会会员。学成归国后,下决心“扔掉人旁不做官,扔掉金旁不要钱”改原名高仕?为高士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钢铁般的意志和惊人毅力,克服了种种难以想像的困难,在病榻上写出一部又一部科普作品。他的知识小品《笑》这样写道:

笑有笑的哲学。

笑的本质,是精神愉快。

笑的现象,是让笑容、笑声伴随着你的生活。

笑的形式,多种多样,千姿百态,无时不有,无处不有。

笑的内容,丰富多彩,包括人的一生……笑,你是嘴边一朵花,在颈上花苑里开放。

你是脸上一朵云,在眉宇双目间飞翔。

你是美的姐妹,艺术家的娇儿。

你是爱的伴侣,生活有了爱情,你笑得更甜。

笑,你是治病的良方,健康的朋友。

你是一种动力,推动工作与生产前进。

你是一种个人的创造,也是一种集体生活感情融洽的表现。

笑是一件大好事,笑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一个方面……高士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在背负着病残的重轭的艰难跋涉中,能够发出如此真诚爽朗的笑声,实在叫人钦佩不已,如果有谁要问:这位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病残者,何以能够在几十年久卧病榻的艰难岁月中创造出如此辉煌的业绩,能够取得如此令世人瞩目的非凡成就,其中的奥秘何在?那么,请听听高士其发自内心的笑声吧,这笑声中蕴含着他走向成功之路的一切奥秘。

高士其的笑象征着一种信念和力量,一种对党、对祖国和人民的至诚至爱的坚定信念,一种一息尚存即奋斗不已冲锋不止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1930年高士其学成归国,是当时国内仅有的五个微生物学家之一,经人举荐在南京中央医院任检验科主任,不久,因为不满国民党反动当局的黑暗统治与腐败,忿然辞职。满腔燃烧的爱国激情促使他走上了向往光明、追求进步的科普创作之路。1937年历尽艰险,克服了种种令人难以想像的困难,只身奔赴延安,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在党的亲切关怀下走上了新的人生之旅。住窑洞吃小米,点油灯读马列,使高士其成长为一名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也给他的科普创作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在83年的人生旅途中,高士其有60年都背负着病残的重轭,50多年每天躺在病榻上一边咬紧牙关同病魔作斗争,一边聚精会神地进行自学和科普创作。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献身科学,报效祖国”的信念始终坚如磐石。高士其的创作之路极其独特,他躺或趴在病床上,脑袋向左边歪着,五官痛苦地发生着位移,嘴里含混不清咿咿呀呀地说着天籁般的“高语”,秘书全神贯注地做着纪录,然后把纪录下来的文字念给他听,他用“高语”进行修改,秘书再纪录,再念,再修改……如此循环往复,直至高士其感到满意为止。章 化学家和举世闻名的科普作家。从1954年起直到1988年逝世,他是历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80年被选为中国科学技术学会委员,中国科普作协名誉主席。

高士其的笑象征着一种品格和精神,一种“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高尚品格,一种“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的拼搏进取的精神。这种品格和精神铸就了一道独特而绚丽的风景线: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

司马迁惨遭腐刑乃作“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成为千秋史圣;贝多芬患耳疾致聋,发出“扼住命运的咽喉”的呐喊,终成一代乐圣;张海迪下肢致残,奋发向上,成为新时期青年的楷模;被称为“当今爱因斯坦”的史蒂芬?霍金21岁患卢伽雷氏症,几十年来斜躺在轮椅上与命运抗争,用三个指头同神秘的宇宙进行着深情地对话……高士其说:“知识犹如人体的血液一样宝贵。”他扔掉了自己的“人旁”和“金旁”,留下了对这个世界的永恒的笑和爱心,这一“扔”一“留”之间,充满着对人生价值追求的辩证法。扔掉人旁不做官,扔掉金旁不要钱;身卧病榻心依笑,毕生耕耘科普园。面对着高士其的笑和高士其的品格与精神,我们应当作何感想呢?

30.侯宝林的相声生涯

笑星是升起在人们心灵苍穹的太阳,在当代众多的笑星之中,著名相声大师侯宝林是最为璀璨夺目的一颗。

侯宝林首先是一位笑对生活的跋涉者。

侯宝林出身贫寒,他的童年生活是在拣煤核、卖冰棍、卖豌豆、卖报纸等沿街叫卖中度过的,有时候,还要拉上一条打狗棍,挨门挨户地去喊“行行好吧,大爷大娘,求求您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他甚至连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早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贫穷的生身父母因为无力养活而把他送给了侯家。就是这样一位在苦水里泡大的穷孩子,面对着难以想像的生活的艰辛和荆棘丛生的生活道路的坎坷,不抱怨,不自卑,不气馁,将厄运之神强加给自己的一切困苦和磨难踩在脚下,向着人民艺术家的巅峰不懈地跋涉着。侯宝林所走过的艺术之路是耐人寻味的:从一个贫穷的苦孩子到享有盛誉的相声艺术大师,从目不识丁的民间艺人到北京大学的名誉教授,从普普通通的一介平民到参政议政的人民代表,从名不见经传的相声演员到有口皆碑的人民艺术家。在这条漫长的跋涉道路上,到处都洒满了他辛勤的心血和汗水,每一步都留下了他自信自强的奋斗足迹,永远回响着他独具魅力的爽朗笑声。

侯宝林又是一位笑对艺术的追求者。

著名相声演员张寿臣说:“侯宝林对相声有功。”侯宝林对相声的功绩:

一是相声的“攒底”自侯宝林开始。所谓“攒底”,就是演出顺序中的最后一个节目,也称“大轴”或“压轴”。解放前的曲艺演出界有一条相沿成习的老规矩,即相声演出无论水平有多高,均没有唱大轴的资格,最多只能位居“倒二”。

1944年,侯宝林在天津演出,替一位京韵大鼓演员“攒底。”

两个月,戏园掌柜却只发给“倒二”的钱,侯宝林据理力争,终于迫使戏园掌柜不得不做出让步。自此,相声不仅争得了“攒底”的地位,而且争得了拿“攒底”钱的权利,从而为相声艺术和相声演员争得了应有的地位和尊严。

二是文明相声的斗士和楷模。旧社会的相声大多格调低下,有的甚至脏话连篇,或一味露骨地表现男女之间的性关系哗众取宠。解放后相声获得了新生,但格调不高的问题仍然长期困扰着相声艺术和相声演员。不少相声艺人面对相声长期徘徊于庸俗不堪和低级趣味的局面,对相声的前途和发展丧失信心,愤而转行。侯宝林虽也曾因相声遭人白眼而一度改演话剧,但很快又皈依本行,笑对自己的相声艺术和相声事业,并且下决心“把相声搞进艺术圈”。为净化相声语言,侯宝林几十年如一日,奔走呼号,身体力行,一方面语重心长地教诲相声界后辈以前车为鉴,说文明相声;一方面又以自己的创作和演出树起一面文明相声的鲜艳旗帜,对于相声告别积弊走向文明,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三是改革旧相声的倡导者和实践者。相声作为一种以讽刺见长,以自嘲和嘲人表现生活和反映生活的艺术形式,在解放后遇到了同新的生活内容不相和谐的矛盾,一度走入低谷。面对相声的低谷徘徊,不少相声艺人颇为悲观失望,茫然不知所措,有的甚至改弦易辙,另谋他途。侯宝林则以卓越艺术家的慧眼和胆识,看到了新的生活不但不排斥相声,而且在客观上呼唤着相声,看到了相声必须在新的生活中脱胎换骨的必然趋势。他同其他一些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和学者成立了以“改革旧相声,创造新相声”为主旨的相声改进小组,在老舍等著名作家和学者的指导帮助下,推出《婚姻与迷信》《一贯道》《妙手成患》等一批反映新生活的高水平的相声,使陷于进退维谷的相声焕发了新的生机。周扬赞扬侯宝林“在相声艺术中形成了自己的特有风格,滑稽而不粗俗,诙谐而不油滑,动作洒脱利索,语言生动俏皮,富于幽默和风趣”。

侯宝林还是一位笑对世态与生死的达观者。

相声艺人在旧社会是被人瞧不起的,因为按照中国的传统观念,“臭说相声的”属“下九流”之列。即使在新社会,章 人民代表,从来都是笑面人生,豁达飘逸,一身浩然正气,永远保持着自己的乐观、自信和尊严。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无论在多么大的领导面前,从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卑感,在后辈和群众中间,又从没有一点儿大师的架子。“见大不小,见小不大”,是熟悉侯宝林的人们对他的为人的真实写照。他刻有一枚闲章,题曰:“一户侯”,令多少金石家为之倾倒。他为徒孙姜昆题字“:为民求乐,其乐无穷”。1982年,他率团到香港演出,有一位西方记者问他:“里根是个演员,如今做了总统,请问侯先生,你作为演员将来能有如此殊荣吗?”侯宝林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和里根不同,他只是个二流演员,而我是一流的。”1993年,侯宝林患胃癌住进医院,亲人朋友和热心观众一遍又一遍地到医院看望他,安慰他说:

“安心养病,我们都盼您早日康复,重返舞台呐!躺在病榻上的侯宝林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微笑,用微弱的声音打趣说:还上什么舞台呀!顶多再当一回布景,让你们在八宝山我前边那儿照张相,留作纪念。”

侯宝林临终,给中国人民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信:

我侯宝林说了一辈子相声,研究了一辈子相声。

我的最大愿望是把最好的艺术献给观众。观众是我的恩人,衣食父母,是我的老师。我总觉得再说几十年相声也报答不了养我、爱我、帮我的观众。现在我难以了却章 视为生命的相声发扬光大,希望有更多的侯宝林献给人民更多的欢乐。我一生都是把欢笑带给观众,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永别观众,我也会带着微笑而去。

祝大家万事如意,生财有道。

1993年2月4日,侯宝林在北京溘然长逝,把他那艺术家深情的笑声和用相声创造的笑的世界,永远地留给了人们,使人们一想起他,想起他的笑声和相声,一股莫名的惬意和欢娱便从心底荡漾开来。

31.华罗庚的数学人生

华罗庚是中国现代数学的奠基人,誉满全球的国际知名数学家和数学教育家,中国科学院院士。1910年11月12日生于江苏金坛。他一生与数学结下了不解之缘。自幼因酷爱数学,刻苦自学数学,而饮誉乡里,备受注目;1930年因发表论文《苏家驹之代数五次方程式不能成立的理由》,而使中国数学界刮目相看;为跻身世界数学巨擘的神圣殿堂,离乡背井,远涉重洋,负笈西行;为振兴中国的数学事业,在新中国建立之初,即响应党的召唤欣然归国;因在数学上的卓越建树和拖着病残之躯奔波于全国各地推广“优选法”、“统筹法”,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赞誉,被称为“人民数学家”;1985年6月12日在日本东京大学作数学学术报告,因突发心肌梗塞,留下一句“谢谢大家”,在讲台上溘然长逝。

(一)“呆头呆脑”中闪耀的智慧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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