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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是不能忘记的(5)

“哎,不要走,不要走,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章先生说着,进里屋去,端出一碟点心来,“这是我家自制,当年鲁迅先生最爱吃的,我们南方的小点心。啊,崔笑迎是西北娃,张常生你是东北人,肯定都没有吃过。今天,你们都是第一次到我家来,我一向都是用这招待客人的。来来来,不要拘谨,品尝品尝。”

这情况使我颇感意外:没想到崔笑迎也来了,没想到章先生对我这么热情。谈起来才明白:前一情况属于偶然——崔笑迎依照武文斌的建议,向章先生借阅了这一批“介绍我自己”,为的是也从中了解一些同学的情况和心理,今天她是来交还这些作文的,所以跟我巧遇。后一情况则纯粹是我的误会——

“我在课堂上批评你,是因为需要立下个规矩:一旦正式考试,你们必须按照教学大纲的规划答题,否则就不及格的。”章先生向我们告诫,随后说明他的另一种态度,“课堂下是自由的,我希望能跟同学们都成为朋友。所以,这一点,我要向张常生讲清楚,也要让你这个团支部书记知道,免得发生误会。实际上,我还是很喜欢你那篇《阿Q歪传》的,文笔不错嘛,模仿得也有点意思。这是免不了的,写作最初都免不了模仿。当然,你的那种态度,还是不可取的,不可取!幽默不等于滑稽,机智更需要真诚,要不然呢,灵巧就会变成嬉皮笑脸了……”

从章先生家出来,我满心欢喜,觉得天高气爽,这初秋傍晚的阳光,绚烂而明丽。崔笑迎却默默的,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是啊,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自从老牛向我打出暂停手势,几个月来我谨小慎微,言行再也不敢有一点造次。可是从旁观察,崔笑迎还是她那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看来老牛只不过是对我发出了警告,而对崔笑迎并未有所流露。在图书馆,依旧由我占位子,她或来或不来。来了就看书,彼此间的交谈,仍仅限于学业;不来的日子,过后有时就解释一句:谈完工作过了七点,我就到文史楼去了。总之,我觉得她对我若即若离,不冷不热。

然而那个疑问,这几个月来却一直困扰着我:难道她对我的态度,仅仅是把我当作她的联系对象吗?难道我就非得按牛哥说的,老老实实当好她的发展对象吗?果真如此,那就不可能“发展”了,因为我实在解除不了那个心理障碍——

今春大四毕业分配前夕,部分大三同学当中就流传着一则新的谚语“大学不入党,入党去边疆”。这跟我在中学毕业时的心态,不是一样的吗?这回我可跟任何“个人主义小集团”都没有关系,但如果是要入团就非得去边疆不可,那我跟我那位联系人的关系,就不是“Time—out(暂停)”,而是得“Stop(停止)”了!

究竟怎么回事,今天是个难得时机,我豁出去了,决心大胆试探一番——

从成府村进东校门,绕过博雅塔,就是花神庙。这花神庙,大殿原在南山坡上,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而庙门还在,隔着环湖路,立于半岛上。半岛就是湖岸向北伸延的一片坡地。绿瓦红墙的单拱券门前面,沿湖高低错落一圈石岸。

走近花神庙门,我放慢了脚步。而她,莫非探测到了我的心思?不仅放慢脚步,而且走向湖边,径自先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我顺从地也在她对面坐下,不言不语望着她,似在听候她的发落。

她的眼光里透露出一种似怨似怒的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责怪地说:“人家王德一,写的都是如何跟他那资本家爸爸划清界限。你可倒好,写什么‘歪传’!在校团委,都传开了,全班的作文,就你这么一份,邪门歪道!”

“我认为你根本就不该拿给武文斌他们看,那是作文,又不是思想汇报。”

“组织上要看,有什么不可以的?要不是看了,我还想不到就是你写的呢。”

“谢天谢地!幸亏今天当着你的面,章先生给了我肯定的评价。你听到了的,他说我的文笔,还可以嘛!”

“可你知道你新得的外号吗?人家背后管你叫阿Q!你知道女同学怎么议论你吗?一说到你要下跪,就笑得叽叽嘎嘎的!”

这真是天赐良机,话赶话赶到了点子上,我索性放肆,便似认真又似玩笑说:“可她们知道吗?女同学里值得我下跪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你这该死的!”她倏地站起身,指着我怒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

“哦,我说走嘴了,说走嘴了。”我连连点头道歉,又连连摆手请她坐下。

待她坐回去,我便又挑衅地说:“可你知道你刚才是怎么说的吗?《红楼梦》里‘妙词通戏语’,林妹妹就是这么斥责宝哥哥的:‘你这该死的胡说了……”

她又站了起来:“怪不得章先生说你油滑!我看你不仅油滑,你,你简直……”

我就赶快接上话茬儿:“下流!你是不是要骂我‘下流’?”

“嬉皮笑脸!章先生也早有预见。一说正经的,你就开玩笑!”

“这是讨好你,你叫笑迎呀!”

“你敢拿我的名字开玩笑!”她真动了气,却不自觉地又坐下去,“气死我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吗?”说着,声音哽咽,眼圈儿就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忌讳……”

她的小名叫小英。她在边区上高小时,父亲从敌人的牢狱里逃回来,给她定了现在这个名字。当时,母亲拉着父亲那伤残的手哭泣,父亲说日寇就要垮台了,应该笑着迎接光复、迎接新生。崔笑迎的这次作文,就是从名字说起,介绍她的家庭和她自己的。说到父亲在敌占区做地下工作出生入死,说到母亲在艰难的条件下抚育她含辛茹苦,说到父母对她的教育和期望,说到她自己的决心和理想。说得跟少年先锋队员的入队誓词一样:时刻准备着,做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而她也就跟个“红领巾”似的,那么朴实、天真、热情。对她自己,是这样;对别人,包括对我,都是这样。她的心,如明镜,使我在她面前,由不得要自惭形秽,我感到了我的卑下、我的无聊、我的猥琐。但是,我又觉得我还有我的真实、我的正直、我的抱负,即便不被理解,我也自以为那是高贵而决不会放弃的。

“你重新写一篇《介绍我自己》,好么?”她望着我发问,期待我回答。

这就是我今天得到的答案么?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红日已西沉,晚霞映在水面上,使得这未名湖好像铺展开来的锦缎,闪烁着翡翠似的斑斓色彩。晚风轻拂,丝丝凉意,暗暗袭来。

(十二)

每逢吴组缃先生讲《红楼梦》,我都会早早奔赴文史楼阶梯教室,抢先坐到第一排去。他真是个最能解得《红楼梦》中之味的审美者,把这一部文学经典,剖析得鞭辟入里、独到精深。听他的课,似啜甘露,似饮香茗,是真营养,是大享受。我如醉如痴,被带进了一种超凡入圣、忘乎所以的境界。忘乎所以,也就是说,连那种欲念与渴望,连那个堵在心头的郁悒,都隐退了,都淡化了。花神庙的试探之后,我按照崔笑迎的要求,重新写了一份《介绍我自己》。除了那些对她说不清也不宜说的情绪,我坦白心迹,说明我是如何不肯入团,才从中学进入北大的。表明我今后仍将按照自己的意愿,从北大走向社会上去。

这篇作文,我写好后,在图书馆里,先交给了她。她当场看过,皱紧了眉头,紧抿着嘴唇,半晌默然无语。我几次窥觑,感到她这一晚没能够上好自习。右边垂到胸前的辫子,本没有散,她却拆下头绳,一缕一缕重新编起。

下晚自习后,我们相跟着刚走出图书馆,她就把那作文还给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我也不会说给别人的。当不当成作业,交不交给老师,随你自己的意愿吧……”

路灯光线柔和,却又有些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得那语调隐含凄恻。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路沉默着。到女生楼门口,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倏然转身走进楼门。

从女生楼到我所住的紧靠校南门的24斋,还有一段路。我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又似空荡荡的。

夜色沉沉,秋风飒飒,我把手里攥着的作文,一页一页撕成碎片,迎风扬起,让它们化作蝴蝶,随风飞去。

从那以后,一连几天,她没有再到“总馆”来。有一次下课后,我们偶然走到一起,我仿佛忽然想到似的,随口问道:“哦,几天没见你来上晚自习了,工作很忙啊?”

“噢,忘了告诉你,不必给我占座位了。”她也好像刚想起来似的,“不到六点天就黑了,我就在文史楼这边,不到那边去了。”

这又不像是借口,确实,入冬以来,除非结伴而行,单个女生就不再到这边来了。但突然有—天,晚饭后我赶到“总馆”,却发现她已经坐在我的对面了。

“今天晚上,你看什么?”她探过身来,看我放到桌上的书,那是一套精装本的《红楼梦》。我课余没有放弃练习写作,前些时写的一篇儿童文学作品发表在《少年文艺》上,我用所得稿费,买了我最喜爱的书。

“我就知道你在看这个。”她开心地笑了笑,随后又变得严肃起来,“所以,现在我请你也看一看这个。”她从书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推送到我面前。

那是一本1954年11月号的《文艺学习》,她已经翻开了准备让我看的那一页,该刊记者“关于《红楼梦》问题的讨论的综合述评”——(不能容忍资产阶级思想继续盘踞古典文学研究的领域)。文章里的许多段落,都用红笔做了记号。看到后面,有几句话,画着粗粗的红线——“俞平伯以隐蔽的方式,公开地贩卖胡适的实验主义,使它在中国学术界中借尸还魂……至此,这次思想批判的实质及其重要性就逐渐明确起来了;斗争的锋芒并非专对一人一事,而是针对着整个文艺学术领域中以胡适派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思想……都应当毫无例外地参加到这个斗争中来……必将无情地烧毁一切腐朽的、没落的、妨碍进步的东西……”

“隐蔽而又公开?——这些话,是你圈出来的?”我看得出那些记号不像是她画的,但专程跑来让我看这个,是不是她的主意呢?

“我还没有意识到,是武文斌画给我们看的。”她也没有意识到我的心思,把杂志收回去,又翻出一页来递给我,“我觉得你也应该看一看。喏,还有这篇。”

是一篇署名文章《清除胡适派思想流毒》,开头就说鲁迅先生曾用“能言鹦鹉毒于蛇”的诗句,“入骨地刻画出胡适的反动性格”,接着发挥:胡适就是宣扬帝国主义反动思想的巧嘴鹦鹉,“对人民来说,他比毒蛇还要毒。”

“这篇文章引的这句诗,不是鲁迅先生的,是瞿秋白的。”我指着那段话,表示不以为然,“那是瞿秋白《王道诗话》里的一句诗,去年出版《瞿秋白文集》,已经说清楚了的,可这一篇的注,还说《王道诗话》是鲁迅先生的文章。”

“是么?”她把杂志拿过去看了看,“不过……这关系不大的。”她又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怎么专注意这些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呢?看问题要看实质嘛!”

“可是,事实,逻辑,总得先弄清楚……”

“别说了,先看吧。这都是我特意给你收集来的,你也太跟不上形势了。”

她又推过来一份报纸:1954年11月14日《光明日报》的“文学遗产”版,发表了中国作家协会召开的《〈红楼梦〉研究座谈会记录》。在那上面,我见到了北大诸多我所景仰的教授的名字。

我认真看起来,但我很快就看出来了,他们的观点,跟“编者按”指出两位年轻人批评俞平伯是对胡适派“进行反击的第一枪”的说法,并不一致。首先是吴组缃,只批评俞先生的研究“从兴趣出发”,是“逢场作戏”,而对那“两位同志的批评文章,有些地方我还有些怀疑”。系主任杨晦则先肯定俞先生的政治态度,“他不懂马克思列宁主义,就不搞假马克思列宁主义”,而在学术上“俞先生的考据有若干东西还是可用的”。浦江清教授就更进一步,特别强调俞先生是专家,“应该尊重他的劳动”,认为《红楼梦简论》只不过是“写得太简单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走走停停,到两阁中间,到六院墙外,到大饭厅门口,都曾站立在寒风中有所辩论。她动员我:听从团委部署,按照那种“毫无例外,烧毁一切”的精神参加斗争。而我则告诉她,我更信服教授们所说的,浦先生说得好,“开展自由辩论的空气是非常可爱的”。

“你就一点也没看出来?”我启发她,“教授们是话里有话的。学术需要细雨和风,不能像政治那样刀光剑影。现在这么兴师动众,未免让人觉得可怕了。”

“那是因为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而后郑重地告诉我,“这一场斗争,是毛主席发动的。武文斌听了党内传达,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我觉得我也应该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早点明白,没有脱离政治的学术!”

“可是,也许……”我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猜想,“也许正因为教授们知道,所以才那样说呢。”

“那怎么可以呢?”她也有她的思维逻辑,“那可就不好了!”沉默了会儿,她转换话题,“系里开了几次会了,咱们班团支部也准备召开一次学习会。武文斌说,你是‘红迷’,而且你说过胡适的好话,所以得请你准备个发言……”

“什么什么,我说过胡适的好话?”

“你忘啦?在开学那时候的班会上,大家谈上北大的志愿,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怎么的了?”

“你说:作为北大学人,就应该有胡适之那样的治学态度,有李大钊那样的献身精神。当时我们都觉得你说得挺好,可现在想起来,你怎么能把李大钊跟胡适相提并论呢?你干嘛说要学习胡适的治学态度呀!——所以武文斌他……”

“他怎么?他要批判我吗?啊!我明白了!你不来‘总馆’,说天黑得早,那果然是借口,而你今晚之所以来找我,原来目的就是为了启发我到班会上去做检讨! ”

“武文斌可没说什么做检讨,他只是说需要在同学当中肃清胡适的流毒。”

“请你告诉他:团组织的活动,本人概不参加!只因为我还不是一个团员!”

说罢,我迈开大步匆匆离去。到24斋门口,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隔着长长一段路,只见她那小小身影,仍孤零零地站立在凛凛寒风之中。

(十三)

办公楼北侧,跟图书馆对称的一座大屋顶建筑,原名宗教楼,现名民主楼。民主楼的二楼,收藏着善本书。北京大学图书馆藏书之丰富,仅次于国家的北京图书馆。而原燕京大学图书馆,仅次于北大。北大与燕大合并,藏书总量可想而知。尤其有些善本,堪称国之瑰宝。“庚辰本”《红楼梦》便是其中之一。借善本书,需经有关教授批准,只允许在馆内阅读。我是我们班唯一获得吴组缃批准,可以借阅“庚辰本”《红楼梦》的学生。而且,那不是一般的阅读,是将“庚辰本”和我买的那部“程乙本”两相对照,把“庚辰本”过录到“程乙本”上来的边抄边读。

我曾经给出版社写过信,建议出版“庚辰本”。他们回信感谢我的提醒,说是已将影印“庚辰本”列入明年的出版计划。明年我就要毕业了,况且影印本肯定很贵,我怎能买得起!我只好过录,把“庚辰本”抄写在“程乙本”的夹行中。

“庚辰本”名《石头记》,题为“脂砚斋凡四阅评过”,共八卷,胡适跋,其第五、第七、第八卷书名下注明“庚辰秋月定本”。要把这78回手抄本《红楼梦》过录下来,实在是一项大工程,占用了我绝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从那个寒冷的冬夜开始,除了上课、吃饭、到体育馆锻炼和回宿舍去睡觉,我从群体中消失。我的天地,只在这善本书阅览室。这里安静极了,没有几个人来看善本书,更没有一个人是像我这样来看善本书的,从进门一直坐到关门。

二楼套间小阅览室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唯一的管理员是一位耳背的老大爷,每见到我进门,就把那两匣线装书捧进里屋来,默默地退出去,不发一言。我切身体会到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自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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