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提问:朱老师您好,今天我们谈到的教育,包括小学的教育、中学的教育,也包括大学的教育,对我影响最大的一部分是阅读给我带来的教育,当然这个阅读也包括各个阶段的老师对我们的影响,他们或者会替我们选书,或者会给我们一些提点。我本科的时候曾在北京市101中学做过教育实习,在初中二年级做语文老师的实习。101中学也是经常出北京文科状元的学校,当时他们的老师给学生做课外书籍介绍的时候,给我触动非常大。在初中的时候他们的老师就介绍包括《我的名字叫红》、《活着》、《追风筝的人》,还有一些我作为本科生都没有听过的一些书。我当时问过那些孩子,他们确实很喜欢那些书,也会买来读。后来在秋游的过程中我跟他们交谈,发现他们跟别的孩子确实不一样。按惯例说,出状元的也是他们那个班,所以他们也是应试教育拼标准答案出来的,但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因为我现在是做出版,所以我想问您这样一个问题,今天我们的话题是我们能为教育做点什么,您觉得出版,包括凤凰网这种网络传播,能为教育做点什么?
朱大可:您提的是很好的话题,101中学的老师是比较罕见的,现在各个省最好的学校的语文老师确实意识到了应试教育的问题,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开一些课外书单,让学生去读。这也是双轨制,他们在课堂上讲一套,课堂下讲另外一套,这个对纯粹的应试教育会有一个非常好的自我校正,我相信确实有这样的学校,但是可惜这样的学校不多,所以也是这个学校能出状元,这确实是一个因素。
另一个因素就是课外阅读,不说别人,我自己就基本上是完全靠课外阅读成长起来的。你要知道“文革”时期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读的,但文革后期我们那个小圈子出现了奇迹,有大量“文革”当中没有被销毁的书籍重新出现。每天晚上一本书传到我手里时是晚上八点钟,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被拿走,共12小时,有时候四本书12小时要看完,我跟我妈两个人轮流看,如饥似渴。我在初中就已经把中国和西方的东西基本看完了,这是一个条件,也是小圈子特有的。我们听过很多唱片,那时候我也受到很好的音乐教育,所以我的音乐感受也就是在特殊情况下获得的养分。在童年,尤其是中学时期,读书是特别重要的,因为整个人格结构是完全开放的,养分会被充分吸收,像我们的毛孔一样完全张开。那时候如果老师开出非常好的书单,出版机构提供非常优秀的养分的话,这对今后我们孩子的成长毫无疑问有巨大的帮助,所以,非常支持你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