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陌见米豆豆尴尬,沉着脸轻咳了一声,众人便商量好了似的迅速四散而去。
“豆豆。”萧冀陌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吓人。他苦笑一声,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一定控制自己。”
米豆豆看着他眼里潋滟的光,一阵心疼:“你的伤怎么样?”
萧冀陌轻咳一声,怕她担心似的挺起胸膛:“已经好了”
米豆豆瞪他:“刺穿了胃,怎么会没事!”
萧冀陌怕她自责,忙上前一步:“并没有大出血,而且救治得比较及时。”说着犹豫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好了。昏迷了几天,又被钱三他们拦着,所以没去找你……”
米豆豆鼻子一酸,纤细的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撒娇似的嘟着唇:“萧冀陌,你别对我这么好。”
萧冀陌伸手试探性地拍上她的背有些不安地问:“豆豆,你还生我气吗?”
米豆豆皱眉,心疼地感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叹了一口气,萧冀陌,对不起,令你这么不安。她仰头,踮脚,在他惊喜的目光下贴上他颤抖的唇。
萧冀陌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气在叫嚣,他用力地搂住米豆豆纤细的腰,闭上眼,加深这个吻。
天色渐渐转暗,米豆豆和萧冀陌在床上亲密地耳鬓厮磨。萧冀陌身上有伤,什么事也做不了,可仅仅是抱着米豆豆,就已经让他在睡梦中勾起唇角。好久没有抱着豆豆了,真的是太久了。
米豆豆垂眸看着萧冀陌紧紧地搂住她的腰的手,叹了一口气。不管他有多少不是,有多少自己没法理解接受的地方,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人了。得夫如此,她的确应该感激上苍。
只是,米豆豆心底泛起苦涩。萧冀陌的双重人格的确比她想的严重,滥杀无辜,手段残暴。作为医者,她治病救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个无辜的人因她而死。
可是,米豆豆眼中闪过沉重,如果就这么下去,只怕她要失去朋友,失去医馆,甚至不能出门。即便如此,也无法断绝一切和异性接触的机会,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活。为了爱情失去一切东西,向来自尊自强的人恐怕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以前对心理疾病并没有学过太多,对那方面的书只因为好奇草草看过几眼。要是自己是个心理医生就好了。
等等,米豆豆眼中突然闪过喜意。九玄医经,萧夏国所有医者毕生所求。不仅涉及药理,生理还涉及了心理疾病和很多奇妙的炼丹之术。她只看了从义父那得来的短短几页便觉得受益匪浅,如果能找到整本,那萧冀陌的病……
萧冀陌自从昏迷后醒来就一夜没睡。想要去找米豆豆却被钱三等人拦着,没办法才写了封信让钱三送去。如今在睡梦中也极不安稳,仿佛感受到米豆豆的叹息似的,搂在米豆豆腰上的手紧了紧。
米豆豆无奈一笑,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在额角落下一吻。呆子,睡吧,我哪都不去。
第二天两人便收拾了一下回了家,米豆豆想起临走前钱三看着她的复杂表情,摇头一笑。有些自嘲地想,用得着这么紧张嘛,她还能把萧冀陌吃了不成?
事实证明她相反了,不是她吃了萧冀陌被吃的是她。不知是失而复得还是怎的,萧冀陌显得格外激动,到了家就把她扑倒在床上,硬是折腾到黄昏。
米豆豆见他身上包着白布,怕牵扯到他伤口,也不敢用力反抗。半推半就地就遂了他的愿,可是事实教育她,有些人是不能被他无辜憨厚的外表所迷惑而掉以轻心的。
米豆豆皱着眉腰酸背痛地下床,那处的酸胀仿佛还在提醒她萧冀陌反反复复的激烈冲撞。羞怒地咬着唇,瞪着浑身****只在腰下包着被子的萧冀陌。米豆豆真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这腰怕是要断了。
而被瞪的一方立刻乖巧起来,乌乌的大眼露出水汪汪的光。眼底满满的无辜可怜让米豆豆羞怒地想揪着他的衣服大骂:“就是这副表情,你之前就是用这副表情诱惑我的!”
仿佛在恨自己没出息,又或许对自己这么快就在萧冀陌楚楚可怜的表情下缴械投降感到恼怒。米豆豆咬牙切齿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豆豆,你去哪?”萧冀陌忙起身,被子一滑,露出腰下的一片风光。
米豆豆听着他充斥着满满的不安甚至在微微颤抖的声音,心里一疼。安抚道:“我饿了,去做饭。你别动,你受了伤,好好歇着吧。”
因为几天没人,厨房里剩的食材不多,好在天气渐渐转冷,东西都没坏。米豆豆边淘着米边垂下眼心情沉重。不安,她感觉到萧冀陌很不安,是一种扼制住萧冀陌的喉咙让他几乎没法呼吸的不安。她可以恨他的残忍,气他的欺骗,恼他的霸道独裁,可是她无法忽视他眼底那浓的化不开的不安。萧冀陌,别这么害怕,我会心疼。
饭桌上萧冀陌抿着唇无比哀怨地看着米豆豆,开口:“豆豆,我要吃肉。”
米豆豆挑眉看着桌上的饭菜,素炒黑木耳大白菜,番茄炒蛋,黑木耳红枣汤,还有小米粥。抿唇一笑,给萧冀陌夹了一块鸡蛋,正色道:“这不是肉吗,快吃。”见萧冀陌拧着眉无比委屈的模样噗嗤一笑,佯怒道,“怎么你嫌我做饭不好吃?那算了,以后你自己做吧。”
萧冀陌以为她生气,连忙摇头解释:“没有没有,你给我做吃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待看到她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戏弄了,眯着眼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豆豆,你看,这些菜都没什么油水……”
米豆豆见他垂着眼睛时不时偷偷看她的样子勾起唇角,也不闹他:“你的胃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些都是养胃的,且忍一忍,等你伤好了,我给你做一桌人间美味!”
萧冀陌眼睛一亮:“真的?”
米豆豆挑眉:“骗你作甚?”
米豆豆不愧是百年难见的医学奇才,原本动辄死人的伤在她调理下不到一个月就没什么大碍。这天萧冀陌在桌边坐立难安地搓着手,时不时起身伸着头朝厨房里望了望。绵绵不绝的香味好像一直无形的手,不停地搔着他的鼻子让他馋虫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