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的胳膊肘猛得朝后用力一击,正中赵明诚的腹部,顷刻间就脱离了掌控。他冷眼盯着一旁几乎要翻白眼的米豆豆,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又盯着米豆豆冷声道,“治好老夫人,我放你走。”
而另一边萧冀陌已经通过来药铺偷药的人查到了米豆豆的下落。他命钱三火速调人来鱼米村,这帮胆大包天的土匪,敢动他的心尖肉,非得让他们生不如死!
担心米豆豆的安危,萧冀陌沈着脸就要杀入云峰寨救人。却被钱三劝住:“主子,属下调查了一下,这云峰寨自沈云峰传承下来,是个有根基的大寨。王妃被绑,您心急如焚,可是现在兄弟们还没赶到,贸然闯入,只怕连您都会有危险啊。”
萧冀陌沉下脸,眼中泛着杀意:“你让开,我不能让豆豆一个人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钱三见萧冀陌那不要命的样子,心里一惊。他眼珠子转了转,王妃,为了主子的千秋霸业,对不住了。“主子,据云峰寨的探子来报,那帮人只是为财,王妃现在并无危险。若是主子现在单枪匹马贸然闯入,救不救得了王妃先不说,只怕激怒了那帮土匪,反而会给王妃带来杀身之祸啊!”
萧冀陌眉头拧的死紧,有力的大手一拳打在门框上,把木板生生打得粉碎。他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是强迫出来的冷静:“火速调人前来。要是豆豆有什么事,我让你们统统陪葬!”
云峰寨里李妙妙见沈寒竟然这么轻易就饶了米豆豆,怨恨地眼都红了,对着王一虎的后腰就狠狠地掐了一把。王一虎哪是什么善茬,李妙妙刚开始掐他,他觉得新鲜,再来就烦了。他凶狠地瞪了李妙妙一眼,那眼里得戾气让李妙妙瞬间噤了声。
这天晚上米豆豆又在厨房里做药膳蛋糕时,中途却被王一虎叫了出去。那王一虎挺着个大肚子,一只瞎眼不住地往米豆豆身上打量,恶心地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好在王一虎只是嘴上调戏几句,并未真正动手。
米豆豆压下满心的疑虑回到了柴房,前脚才进门,后脚就听见外面有人凶神恶煞地要把她揪出来。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这个小婊子,竟然敢下毒害老夫人!砍死她!”
米豆豆此时已猜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在离开厨房的那一会儿蛋糕被人下了毒。至于凶手是谁,米豆豆想到李妙妙那张怨毒的脸,突然浑身打了个寒颤。
赵明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身手极快地掐住她的脖子,森冷地问:“你给那女人下毒了?”
米豆豆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哼笑一声,哑着嗓子艰难道:“明明在乎得很,又何必装得这般轻挑。毕竟是你母亲,你还能这辈子都不认她不成?”
赵明诚狭长的眉眼危险的眯起,掐在米豆豆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幸好云峰寨一帮凶神恶煞的的人及时推门而入,反倒救了她。
“这个小婊子,竟然敢下毒害老夫人,杀了她!”
“等等,大当家的只让我们来拿人,并没说怎么处置,还是先把他压去见大当家再说!”
可是最后,米豆豆并未受到预料中的处罚……
原来沈寒派人用银针在剩下的蛋糕渣子里一测,果然其中带毒。而沈寒此人虽不易亲近,但毕竟是一寨之主,头脑还是有的。派人一查,米豆豆出去期间李妙妙曾进过厨房,再加上细查审问,凶手是谁竟认准得这般容易。
米豆豆想起李妙妙被人押走时那张阴毒得脸,就像是做了场噩梦,那毛骨悚然的不适感久久都无法排除。
给老夫人把了把脉,米豆豆忧心地紧皱眉头。下的是分量极大的砒霜,毒性已经侵入心肺,回天乏术。米豆豆看到沈寒满眼通红的样子,突然想起祖父去世的那个晚上自己的无助。
同病相怜似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用针给老夫人掉住了一口气,她还有什么心愿未完成,你去问问吧。”
沈寒看了米豆豆一眼,然后立刻别过脸去,他快步跑到老夫人身边,拉着老夫人的手,两眼胀得通红。
“诚儿,诚儿。”沈寒红着眼听着母亲临去前还叫着自己哥哥的名字,突然眼神一狠,转身就往外走。米豆豆心道别出事了才好,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柴房里沈寒和赵明诚打成一片,沈寒早已急红了眼,招招都是狠手。赵明诚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被打得口吐鲜血却笑得妖妖气气。
“娘每年都去看你,小时候你的衣服鞋子都是娘亲手做的。我根本就没有,我让你把它们扔了,把它们扔了!”沈寒越说越激动,一拳一拳打在赵明诚身上,那骨骼被打得“啪啪”作响的声音直听得米豆豆心惊胆战。
赵明诚原本还虚挡一下,到后来就任凭他打也不还手。轻笑着说:“那女人死了好,死了干净。衣服,她给我做的衣服我嫌脏!”
“没良心的东西,我打死你!”
米豆豆见那兄弟二人打得不可开胶,心道老夫人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再这么耗下去恐怕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老夫人是常年思念亲子才得的厌食症,应该对赵明诚有着很深的感情,当初抛弃他恐怕也是有很大的苦衷。
想到祖父去世的前几天自己还给他赌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瞬间充斥在米豆豆的脑海,让她鼻子发酸。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扑上前去,对着赵明诚就狠狠地给了一个巴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似的骂道:“够了,赵明诚,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再这么啰啰嗦嗦磨磨蹭蹭老夫人就死了!”
此话一出,赵明诚和沈寒皆是一僵。米豆豆此刻也气红了眼,又接着骂道:“一个母亲即便有再大的不是,她也给了你生命。你知道她的厌食症是怎么来的吗?思子成疾,夜不安寝,食不下咽!这么一个疼孩子的母亲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抛弃自己的儿子,你恐怕自己也明白她应是有什么苦衷,却偏要死要面子地赌这口气。利用母亲的爱施展抱负,伤害本该是你最亲的人。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他妈就作吧,继续作,老夫人现在只是用针吊住了一口气,根本撑不了多久。等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