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豆豆,你来找我何事?”欧阳茗修对着米豆豆问。
米豆豆垂下眼,从身上拿出她炼的那颗零级丹药。摊开手掌递到欧阳茗修面前:“茗修,你帮我看看,这丹药有何问题?”
欧阳茗修挑眉,拿起丹药在鼻子前一闻,渐渐的由蹙眉变得眉头紧锁:“这是你那日医者大赛时炼制的那颗?”
米豆豆点头:“我对丹药并无太多了解,你帮我看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欧阳茗修闭上眼,把丹药放在鼻子前闻得仔细,然后叹了口气:“是零级丹药没错,只是……”
米豆豆眯起眼:“只是什么?”
欧阳茗修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只是这药的确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的零级丹药。”
米豆豆上前一步,莫非心中的猜想是真的,她问:“这是何意,欧阳茗修,到底哪里奇怪。”
欧阳茗修盯着那枚丹药看了良久,脸色有些沉重:“豆豆,你刚学炼丹术没几天吧。”
米豆豆点头:“怎么了?”
欧阳茗修苦笑:“没什么,应该是我多想了。是零级丹药没错,虽然和普通的零级丹药不太相同,应该是你初次炼丹配方和医书上的有偏差的缘故。”
米豆豆叹了口气,接过欧阳茗修手中的丹药妥帖地收好,垂下眼难掩失望:“如此便算了。茗修,柳姑娘,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欧阳茗修接着道:“有点晚了,我送你吧。”
米豆豆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多陪陪柳姑娘吧,先走了,告辞。”
柳芸香看着米豆豆的背影面露担忧,仰头看着欧阳茗修温柔地问:“茗修,你觉不觉得,豆豆姑娘有些太好强了?”
欧阳茗修轻笑:“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有让人敬佩的容人之量,却也有很多男子也无法企及的雄心。”
柳芸香垂下眼,面色凝重:“她这么好强,只怕以后会吃大亏啊……”
欧阳茗修搂着柳芸香的腰笑得开怀:“你呀,放心吧。那女人本事大着呢,鬼点子又多,即便是遇到点磨难应该也很快就能过去了。这世上能让她吃亏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蹙着眉忍受着一路上众人的指指点点,米豆豆刚回到家就又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钱三等人几乎要轮流去敲门劝她出来吃饭,可里面就是毫无声音。米豆豆抱膝坐在地上,把手里的那颗零级丹药看了又看。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她拧着眉有些不悦:“都说了我没胃口,你们都退下吧,我不饿。”
钱三皱眉,上前拍着门赔笑:“豆豆姑娘,您即便是不想吃也好歹体谅一下我们啊。之前接到消息时主子就已经快到了,估摸着夜里就能回来,要是他知道我们就由着您一天都没吃饭,只怕是……”
米豆豆叹了口气,起身开门:“把饭菜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钱三见米豆豆开门,连忙笑嘻嘻地把被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递上去:“来,豆豆姑娘,您慢用,我们这就回了哈。”
米豆豆点头,低垂着眉眼关上门,然后把饭菜放在一边,自己坐在地上继续发呆。
萧冀陌回来时已是深夜,他一袭水墨色的绣蟒锦衣,瀑布般的墨发用上等的羊脂玉发冠束起,健壮的体魄宛如伟岸如神坻,让人有跪下膜拜的冲动。此刻他深邃的眉眼里衬着漫天的星光,边朝屋里走便担忧地问钱三:“豆豆怎么样。”
钱三跟在一旁垂着头恭敬地答:“饭倒是吃了,可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主子,这次输了医者大赛的事,好像对王妃的打击很大。”
萧冀陌拧着眉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里墨色翻涌。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磁性,仿佛一望无垠的黑夜。垂下眼睑沉思了一会,对钱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到米豆豆门前,萧冀陌敲着门声音温柔:“豆豆,你睡了吗?我回来了。”
米豆豆此时还维持着抱膝而坐的姿势,却已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神色暗淡,还带着白天时的失落。听到外面的叫声时迷茫地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浑身无力。唔,是萧冀陌的声音,可是感觉好累,眼睛睁不开了……
米豆豆用力地眨眨眼,只觉得十天没睡觉似的困得厉害。她眼睛干的难受,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对外面道:“相公,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撑着身体去开门,米豆豆只觉得脚步灌铅一样的重。门刚被打开,萧冀陌宽厚的胸膛便压了过来,把米豆豆紧紧地拥在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夜间浓浓的雾气,衬着黑色锦衣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微凉的触感。
米豆豆闻着熟悉的气息,将脸颊埋入他胸膛,重重地舒了口气。雾气褪去,萧冀陌的宽厚的胸膛结实而温暖,给她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萧冀陌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豆豆乖,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米豆豆小声地嗯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进了屋。
屋子里漆黑一片,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见被搁置在一旁没有被动过的饭菜。
叹了口气,萧冀陌拿出火折子把蜡烛点燃。突然间满屋子的明亮让米豆豆不适地眯起眼,然后她慢慢地坐到了床上,双臂抱膝抿着唇不说话。
萧冀陌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眼睑敛了敛,对外面吩咐道:“来人,再送两份饭菜来。”
然后坐到米豆豆身边,把她拥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有力地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米豆豆抿着唇,眼里露出苦涩,她转身抱住萧冀陌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软软的:“不高兴。”
萧冀陌被她难得柔柔弱弱的小模样弄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上细细地哄。却还是温柔地笑着问:“怎么了?”
米豆豆皱了皱鼻子,把脸朝他胸膛上蹭了蹭,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