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瞪着眼咬着牙急得面红耳赤。他心里的确是存着这种心思的,听说这女人医术精湛,若真输给了她,岂非太没面子。还没来的及反驳,便听那边道:“自然没有其他理由。”
欧阳茗修轻笑一声风度翩翩地上前,他冲司徒鼎行了一礼,恭敬道:“司徒城主,在下来迟了,请城主恕罪。”
司徒鼎面目和善:“无碍,欧阳公子乃医者大赛中胜出的佼佼者,请上座。”
欧阳茗修又行了一礼,姿态优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那男子道:“米姑娘说的没错,自称君子,却没有半点容人之量,又怎谈得有辱斯文?公子若不是自认为学艺不精,觉得会输给一个女子,所以才这般激烈地反对米姑娘参赛,在下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理由。”
那男子脸色一僵,只觉得再待不下去,维护颜面地冷哼一声:“本公子学医多年,岂会惧怕一个女流之辈,无稽之谈,简直笑话。司徒城主,关于这位姑娘参赛的事在下没有异议,这便告辞了。”
余下的众人还有心怀不满者,但看那领头的男子碰了一鼻子灰反倒自己离开了议事厅,谁也不想再上前自讨没趣。
也有心有不甘私下里拜访司徒鼎想要劝说他废除米豆豆的参赛资格的。可司徒鼎之前受萧冀陌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媳妇。是以对关于此事前来拜访的参赛者一律装病不见。
李妙妙在司徒鼎身边伺候着,温柔地问:“城主,那米豆豆不过一介女流,和您非亲非故,不知城主为何要如此维护她。”
司徒鼎闭目养神,听到李妙妙的问话后轻笑:“此事你别多问,管好你分内的事即可。”
李妙妙连忙听话地点头:“是,城主,妙妙一定尽快给您生个大胖小子。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她垂着头姿态恭敬,可眉眼里却全是怨毒。自己遭那贱人算计,在云风寨倍受土匪****,最终不堪受辱跳河自尽。身体随着河水漂流被路过的司徒鼎所救。一问才知他竟是翰林城城主。她忍住心里的恶心,大行狐媚之术,去勾引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终于成了他的侍妾。
司徒鼎妻子早逝,正妻之位一直空悬,她又极为受宠,所以私下里下人们纷纷称她为夫人。
李妙妙捏紧了拳头,眼底的怨毒浓的让人毛骨悚然,这荣华富贵她要,对米豆豆的仇,她也非报不可。
本以为被土匪绑架的事就这么过去,谁知没几天翰林城里又沸沸扬扬地传出了其他消息。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米豆豆,就是被土匪玷污了还跑去参加医者大赛的那个。”
“怎么了,那个事我早知道了,可是人城主护着,不肯把她除名,这有什么办法。”
“哎呀,不是这个,听说那女人生性下贱,不仅被土匪玷污了,还和城主的公子,司徒剑有一腿。”
“什么?你听谁说的,这也太扯了吧。”
“嗨,有人亲眼看到的,只说这司徒剑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是常有的事。不知怎么这两个人就勾搭上了。听说昨天还有人撞见那二人在小树林里亲嘴脱裤子呢。”
“天,这是在野外啊……如此有伤风气,败坏风俗。唉,咱们翰林城来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只怕是要倒了大霉喽。”
“可不是吗,你说,这女人有司徒城主护着,难不成是因为他勾引了司徒剑?”
“八成是的,你别说,这女人如此风骚放荡,我都想试试了。”
“切,去你的吧,你一个小小商贩,哪来的这等美事。”
米豆豆拧眉听着钱三的禀报只觉得心烦意乱的很。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钱三气得虎目喷火,咬牙切齿:“豆豆姑娘,我这就派人去教训那帮乱嚼舌根的王八蛋。”
米豆豆摇了摇头:“事出必有因,定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你带几个人去,听见有人议论我也不要动手,只无声无息地把挑事的那几个记下名字,然后逼他们说出幕后主使即可。”
钱三退下后,米豆豆心烦意乱地合上医书,这炼丹之术她钻研了许久,可终究只学了点皮毛,只怕要赢这场医者大赛,难啊。
“豆豆姑娘。”柳芸香温柔的声音传来,她看着正兀自叹息的米豆豆面露担忧。
米豆豆挑眉,连忙上前相迎:“柳姑娘,贵客贵客,快请坐。”说着就给柳芸香倒茶,边把茶杯递到她面前边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你想必也知道。一直没来得及专程去拜访,柳姑娘近来可好?”
柳芸香微笑着点头:“豆豆姑娘,我是专程来跟你道谢的。”说着咬着唇甜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米豆豆挑眉,看着她的动作心领神会地露出喜悦来:“竟然这么快,恭喜恭喜。茗修知道吗?”
柳芸香甜蜜的摇头:“我暂时还没告诉他。”说着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脸上全是即将为人母的柔光,“等到他赢了翰林城的医者选拔赛再告诉他。”
米豆豆点头戏谑道:“欧阳茗修真是该罚,自己娘子怀孕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有察觉。”
柳芸香笑得温和,脸上全是甜蜜的光彩:“茗修他对我很好,只不过眼看着比赛在即,他最近忙。对了豆豆姑娘……”说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抓住豆豆的手。
米豆豆讶异地挑眉,轻笑着问:“怎么了?”
柳芸香面露为难,试探着开口:“豆豆姑娘,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翰林城。”
米豆豆垂下眼睑,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猜出了个大概。还是淡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柳芸香面色沉重:“城里的那些,那些风言风语虽然都是无稽之谈。可是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里被人这般言语侮辱,只怕是难受的很。其实,你和你相公感情很好,也未必非要去那医者大赛争一个高低。如果可以,倒不如离开翰林城,离开这些是是非非自由自在地生活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