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娘娘为主子呕心沥血,筹谋至今,不能让主子在这节骨眼上出差错。咬了咬牙,钱三下令:“主子有要事在身,不能让他现在分心。今天的事,等主子回来再说。咱们自己也能把豆豆姑娘救出来。”
话刚说完,众人便纷纷赞许地点头。他们都追随萧冀陌多年,为了他的千秋霸业随时准备抛头颅洒热血,自然不希望他为一个女人分心。
眼见着钱三就要走出密室,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凶狠地瞪着昏迷不醒的南风瑾和扬着下巴强撑却瑟瑟发抖的南风灵,言语间满是杀意:“三哥,这两个人?”
钱三斜眼看过那兄妹二人,冷哼一声:“他们犯了弥天大罪,具体怎么处置你我无权决定,等主子回来定夺。”
精致的小房间内,米豆豆眯着眼冷冷地打量着看着她淡笑不语的赵明诚,无奈道:“你抓我来干嘛?别告诉我,你把我带回来就是专门来瞻仰我的美貌的。”
赵明诚轻挑一笑,眉眼间全是妖气:“豆豆,我真是喜欢你。”
米豆豆额角滑下黑线:“那可真是荣幸。”
“不过你于我的确有用。”
米豆豆皱眉,猜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垂着眸沉思了一会儿,她试探着问:“你要利用我对付萧冀陌?”
赵明诚狭长的眼垂下看着地面,嫣红的唇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所以说啊,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为什么?”米豆豆皱眉,不明白明明无冤无仇,赵明诚为何总是针对萧冀陌。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赵明诚笑得很不着调。
“哼,不愿说就罢了,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赵明诚耸肩:“别那么生气嘛,再说,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你就不饿?”
米豆豆咽了口口水,看着地上洒落的皮蛋瘦肉粥,突然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那么冲动,要打要骂,也该吃饱了再说。
赵明诚轻轻一笑,也不逗她:“来人,再上一碗粥来。”
话刚说完,便有一个梳着桃花鬓的蓝衣小婢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得体地行礼:“奴婢若梅,见过姑娘。”
“以后你的饮食起居皆由她照顾,有什么需要可以再跟我说。若梅,把粥放下,你下去吧。”
米豆豆心下一慌,天,听这个意思,他是要留自己在这常住啊,这可如何是好。压抑住心中的慌乱,米豆豆不露声色。刚想开口便听赵明诚垂着眼角温和地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萧冀陌的事?喝完粥,我告诉你。”
米豆豆拧眉,半信半疑地把粥喝完,擦了擦嘴,连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明诚提了个椅子在米豆豆床边坐下,他轻松地靠在椅背上,身形慵懒,语气却很认真。“萧冀陌,是这萧夏国的二皇子。”
米豆豆蹙眉,有些心急:“我知道。”
赵明诚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仿佛没见到她着急的神色,不紧不慢道:“你知道这萧夏为何被称为萧夏吗?”
见米豆豆垂眸不语,赵明诚自顾自说道:“萧夏的开国皇帝萧盛,心机深重,能文能武,可偏偏缺了那么点机遇。虽然才华出众,却没有显赫的家事与雄厚的财富,所以空有一身抱负,却一直没成大事。可是天公作美,让她娶到了当时的一位世家小姐,夏琳。自此便借着夏家的势力,又凭借自己的才干,建立了这萧夏国。”
米豆豆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赵明诚轻笑:“别急。夏家扶持萧盛成为君主,自然不甘从此隐居幕后,所以拼命发展家族势力。自此萧夏的每代皇帝,定然都会有一个姓夏的宠妃。到了本朝,夏家的势力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夏家的女儿更是被封为文淑贵妃,位列众妃之首。”
米豆豆淡淡地挑眉,靠着这具身体的记忆,这萧夏的事她也知道一些,虽然不如赵明诚所说的那么详细。但是,这萧夏的确至今无后,而那文淑贵妃却宠冠六宫。那么,为什么不封后呢?
赵明诚轻笑,看出了她的疑惑:“呵呵,那是因为,我朝圣上真心所爱并非文淑贵妃,而是萧冀陌的生母,兰妃娘娘。”
米豆豆挑眉,眼中闪过得意,那是自然,能生出萧冀陌这么好的男人,那兰妃娘娘定然也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胚子。
赵明诚见她脸上露出自豪,狭长的双眼不悦地眯起:“怎么,一提到萧冀陌,你就很开心?”
“那是自然。”米豆豆扬着下巴,脸上是丝毫不想掩饰的甜蜜。
“哼。”赵明诚冷冷一笑,“可惜啊,他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因为……”赵明诚看着米豆豆难掩担忧的双眼,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兰妃娘娘正打算带着他进宫觐见当今圣上,然后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怎么,难道萧冀陌二皇子的身份还不为当今圣上所知吗?心里一急张口就要问,却见赵明诚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我等着你来问我的模样,便生生忍了下来。该死的萧冀陌,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些事不想跟我说,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外人来告诉我!等我见到你,非拔光你的毛!
赵明诚看着米豆豆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轻挑一笑:“为什么非萧冀陌不可,我也不错?”
米豆豆眯着眼冷哼:“为什么非我不可,大夫人也不错?”
“你住口!”都说打蛇打七寸,米豆豆这话可是正中七寸,连半分都不差。挑着眉见他像突然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似的弹起。连床边红木桌子上的粥碗也被挥落在地。米豆豆拧眉轻叹,大夫人,你倾其一生想要他幸福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你。
叹了口气,米豆豆只见赵明诚半张妖气的脸都隐藏在阴影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她垂下眼睑,打算先问清楚萧冀陌的事:“这些和你抓我来有什么关系?”
赵明诚听米豆豆这么问,立刻恢复了那张不着调的脸,仿佛之前大夫人的事根本没有被提起过。他整理了一下刚刚因大幅度动作而略显凌乱的衣衫,悠然地坐到椅子上,声音带着一股曼陀罗般的诱惑:“当然有关,文淑贵妃的势力根深蒂固,是从萧夏开国以来便延续至今的。可是偏偏当今圣上心中所爱是萧冀陌的生母,那么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