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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酒馆

神启大陆的中间是神圣的教皇国领地,四周分别守护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帝国,青龙帝国镇守于东方。在帝国之下还有附属的公国,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圣魔导师百夜一战成名,被封为百夜公,其建立的百夜公国位于青龙帝国之东,也是神启大陆的最东方,与极东深渊接壤。

在百夜帝国与极东深渊接壤处活跃着许多冒险者,他们探索深渊寻求奇遇,有的活下来了,有的跌落深渊就此生死不知。这里也是罪恶的高发地,反正紧邻深渊,把尸体或罪证往下一抛便神鬼不知了。

在这里有一家福顺酒馆,给要下深渊的冒险者提供了最后的落脚点。亏得酒馆的老板王福顺是一个魔武士,比他弱的都被收拾了,比他强的也看不上小酒馆的薄利,才让这酒馆在这罪恶多发之地一直顺顺当当的开了下来。

小酒馆里有三个当家的和一个小伙计,当家的自然是老板王福顺、老板娘和他们已经十岁的儿子王虎。小伙计叫做凌洛,叫他小伙计实在是因为他比老板家的儿子也只大两岁。而且别看王虎才十岁,但从小跟着他爹习武,身条也高壮,相反十二岁的凌洛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瘦瘦弱弱的,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因为脸色苍白时常被老板骂太丧气,凌洛只好时时挂起一副讨喜的笑脸,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更是凌轩的生存技能。在这个罪恶之地,没有自保的力量,更没有一个真心护他之人,他只好用自己的办法护自己周全。

真的气到忍不了的时候,他也只能趁清早小酒馆没什么生意时,一个人跑得远远的,对着脖子上挂着的小骨牌说话,却从不说受了什么委屈,只捡些开心、新奇的说。

骨牌是凌轩的父母留下的唯一的物件,通体漆黑,只一面刻着凌洛二字。凌洛最初的记忆就是自己大概四岁时,母亲把骨牌塞到手中说着藏好了,千万不要出来。他很听话,一直藏着,一直藏着,直到饿晕过去。再醒来就是在小酒馆里,据说是一个冒险者救了他,但那个冒险者死在了接下来的探险中,所以他就一直留在小酒馆里,每日从早到晚的干活,只为给自己挣个温饱。

凌轩这日正在端着脏菜碟往厨房走,路过柜台旁的时候,王虎忽然伸出脚来。凌轩心知如果这下他躲过了,王虎必定还要找别的法子折腾他。比起反抗还是顺从不会被欺负的更惨吧。凌轩心下一横,假装被绊个正着,狼狈的扑倒在地。又要护着手中的碗碟,直把汤汤水水撒了一身。

“真是笨手笨脚的,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王福顺正好从后屋走出来,看到凌轩摔得狼狈相忍不住责备道。

“老板教训的是。”凌轩爬起来默默收拾着,手肘传来一阵的刺痛,低头看去发现那里擦掉了一块皮。忽然一个小瓷瓶递到眼前,凌轩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水蓝**法师袍的女子。

那女子有几分嫌弃凌轩沾满饭菜残渣的手,把瓷瓶往凌轩身旁一放说:“这是止血剂。”

“谢谢大人。”魔法师是很有地位的职业,凌轩心中感激,脸上更是甜甜的笑了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快去自己收拾下吧。”女子心肠柔软,见到小男孩软糯糯的笑,神色间又多了两份关怀。

凌轩到后厨放下餐具,换掉脏衣服,清洗了下伤口正准备上药,忽然见身后王虎走了进来:“这么好的伤药也不看你自己配不配擦。”说着一把夺去瓷瓶,瞥见一边剩的一小杯客人喝剩的劣酒,王虎眼珠一转:“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上药。”

凌轩顺从的把手递了过去,心下有些疑惑。却只见王虎端起劣酒便往伤口上浇了上去,凌轩疼的哆嗦起来,死命咬住嘴唇,额头上渗出冷汗。

“这才是与你相配的,别让客人以为我家养的狗不懂规矩。”王虎想起方才魔法师对凌轩的关心心下又是不爽,这小白脸长大肯定也是个祸害。

痛感过后,凌轩抬起头发现王虎已经走了,他摸摸颈间的骨牌轻声说:“酒也是清洗伤口的,虽然痛一点,但究竟是帮助恢复的,对吧。”

“自欺欺人。”

“谁?谁在说话?”凌轩抬头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人。

“就算疼痛能够遗忘,那么屈辱的滋味呢?”

凌洛狠狠的抿起嘴,拾起碗碟开始洗刷。他不需要有人来提醒他这些,他只想活下去。

“不想变强吗?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凌洛猛地抬起头,茶色的瞳前所未有的明亮。当然想。

“呵呵,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如何?”

像刚才那位善良的魔法师大人那样厉害吗?

“哼,那算什么,不过是一名高级魔法师,连最初级的禁咒都不会。”

凌洛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唇,他刚刚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心里想过的念头,对方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成为魔法师。”

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凌洛尝试着在心里问,他发现对方的声音似乎是直接从他心里响起来的。

“你可以叫我伊万,我每天都挂在你胸前,你怎会看不到呢?”

凌洛一愣,从领口拿出漆黑的骨牌。

“没错,就是我。”

“站在那里发什么呆,懒骨头,还不快去干活,客人都等急了。”老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凌洛捏着骨牌的手一抖,赶紧把骨牌藏好:“对不起老板,我这就来。”

一直忙到夜深,伊万也没有再说过话。凌洛趁空闲的时候唤过伊万几次,也不见回应。难道方才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毕竟事情太过玄异,凌洛心下也开始疑惑,过于疲惫的身体却扯着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中有个人在唤自己,凌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天色才刚有点蒙蒙亮。

“醒醒,你不想变强,不想成为魔法师了吗?”

是谁?……伊万!凌洛霍的睁开眼睛,心里默道:你可算出来了,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如果是关于你父母的那就不要问了,现在的你太弱,告诉你也没用。”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什么?凌洛问。

“如何感应魔法元素。”

伊万刚说完,凌洛就感觉到脑海中一抹尖锐的刺痛,随即他眼中的世界变了,床、桌椅、墙壁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形状的光团,空中则是混杂着各色细小的光点。凌洛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分辨,一切便恢复成了原样。

“啧啧,魔法天赋还不错嘛,果然不愧是……”

伊万后半句突然低下去,凌洛没听清,但他更好奇刚才那奇异的刺痛后的变化。

“方才我用秘法在瞬间提高了你的精神力强度,而你看到的不同光点就是不同的魔法元素。”

所以我要想成为魔法师就要提高精神力强度?凌洛问道。

“是的,我教你一套冥想的方法,而你要保证每天修炼六个小时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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