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林云觉得身体的感觉还好,天气也不错,就和蝶衣商量着去街上逛逛顺便去看看那些过往的小厮。
穿过天井,走过过厅,出了大门回头看看林府那稍息阔气的林府大院,感叹古代富户的大院独栋都如此巨大也不觉得土地不足,也不见有太多人居者无其屋,估计也跟古代官衙不足,车辆道路不需要太过宽阔有关。
“少爷我们先去哪里?”
“先去东街看看有什么新的玩意,再转到那个受伤的林宏家,下午去看看那个英吉利的传教士。”林云想了想对蝶衣说。
甩甩头和蝶衣上了大少牌宝马车离开林家,撩开马车侧边的窗遮布,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后世一样的繁荣,一样的喧闹,只是少了穿梭的汽车,也少了袒胸露背的美女,多了青楼门口窗口招呼异性进出的失足妇人。刚想用内心强烈的鄙视和怜悯下,就听到马车前围绕了一大群姹紫嫣红香氛浓厚的失足妇人高喊:“林大少,今天是来看我们的慕容纨佳的吧,我们姑娘早就望眼欲穿说大少怎么那么久不来怡红院了.”
“谁说的,要说大少最疼爱的莫过于我们粉翠轩的顾盼盼。大少哪次来东街不来看我们盼盼姑娘.”
“你们都白费心了,整个宁波府谁不知道,前几日大少为了一睹我们籁怡阁的依兰姑娘为此落水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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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马车外这群香氛熏人的老鸨此起彼伏的声音,林云有点头痛又有点害羞,记得当年刚工作在车站附近遇到这些热情的工作者招手的时候,自己那个脸红的一塌糊涂,被朋友说那才是初哥的表现。
“少爷,怎么今天会这么的胆怯”蝶衣笑眯眯的问道,“我可记得,少爷可是甬城四大公子”说着还在四大公子四个字上特意的加重语气。
看着幸灾乐祸的蝶衣,林云忍不住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下,“吃一时彼一时,少爷要浪子回头好不好。看少爷怎么来应付”
撩开马车车帘跃身一跳下了马车,把扇子一收,高声喊道:“各位妈妈,本少爷是既舍不得慕容纨佳也舍不得盼盼姑娘,当然也不敢冷落了依兰姑娘,所以本少爷决定在下月举办甬城花魁大赛,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够味。具体事宜等本少爷省城回来后具体操办,各位妈妈要嘱咐自己的姑娘们要好好的准备,这花魁不仅是名望更是身价。”说着带着一丝邪笑的耸了耸双肩一副你懂的味道。
“为了秉承公平的原则,所以本少爷要以身作则在大赛结束之前要远离各位姑娘。”抬头看天带着一丝遗憾的味道。
“林少爷,您就瞧好吧,我们的纨佳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花魁是拿定了”怡红院老鸨挥洒着手中粉红色的手绢大气的喊道。
“大少,您是知道的,我们盼盼姑娘的古筝造诣是有目共睹的,更有一曲将军令荡气回肠。让旁人拿下花魁称号,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一身牡丹富贵宝光闪闪的大牙老鸨不甘示弱。
“大少,什么都别说了,我且回去对依兰姑娘说说,让她能摘下花魁的桂冠以谢大少的救美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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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大少就拭目以待,谁说天下情迷属扬州,让天下也看看我们宁波府百花争妍的风采。所以各位妈妈都要好好准备,才艺才情才人。”说着还一本正经的向数十位老鸨鞠了个大躬转身上了马车,对着有些呆滞的车夫说了声:“快走,不然待会更走不了了”
车夫一扬马鞭,从这些人中快速离开。
“少爷,你这算不算骗她们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要弄这个花魁大赛啊”歪过头蝶衣有些为难的说,“这些人的嘴是最快的,估计不需半日,少爷要举办大赛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宁波府,甚至过几日会传遍整个浙江,还说要浪子回头,这是越陷越深了。”
“所以说扬名需要趁早,也要有时机,本来还没想过有什么办法来洗白。这次注定是你少爷腾飞的日子”说着有些林云有点眉飞色舞的憧憬着大赛的来临,这原本就是前世的自己的白日梦,选美,主办选美,这需要钱大量的钱还需要号召力,想不到今世还有这样的机会。
“少爷你确定,你能做好,我可听我爹我爷爷说你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蝶衣纯真老实的质疑着。
“放心,我心中有数。蝶衣我觉得你很幸运,可以跟着少爷一起创造历史,说不定未来的史书上会记载林大少还会记载他身边古灵精怪的蝶衣的二三事。你真的很幸运,哈哈”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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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马车转到城东一片低屋破屋聚集地,下马车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属于古代的平民窟。各种牲畜粪便的味道,还有泔水的味道重叠在一起,让出生农村的林云倒是找到了些许儿时的记忆。车夫提着些点心在前面带路,左转右转走过了许多狭长的小道走到一户二进小院的门口。门口有对日晒雨淋有些破损的春联,两扇大门上贴着秦琼尉迟的门神画,刚想让车夫上前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一些或大或小的声音。
“哥哥,都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少爷要看什么青楼姑娘,自己站不稳掉落江水中,要不是你救他上岸,他估计都祭河神了。想不到林家不仅不感恩还以没看护好少爷为由打了你的板子。这还讲不讲理啊”
“我是少爷的小厮,自然有保护少爷的职责。虽然被打了板子,但是林家还是送来了银钱并让我在家休养,这也算好了。听说林少爷这次差点命都保不住了,换成其他大户,我没准都会被活活打死。”
“儿啊,要不要让你爹跟老爷说说,别跟少爷了,换个活计,反正在林家少爷身边的小厮三五个月换几个也是常事。林老爷为人厚道,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家的。”
“其实少爷人还是挺好的,平常也经常给我们吃食。在外人面前也挺照顾我们的,不像索家还有王家少爷不把下人当人。”声音似乎有些累顿了顿,“只是少爷这人不把这种照顾让人知道。一般人以为跟着少爷是吃苦,只是他们不知道少爷有时候也挺苦的。听夫子说,少爷为人聪慧,三岁背唐诗,五岁能作诗,十岁就中秀才,只是后来似乎出了些什么事情,让少爷沉沦风月场了”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我早年也听说林家出了个天才少爷,之后却传出少爷风流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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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林云”还是个小神童,想当年自己在村子里也有读书人的榜样,全校第一考进县城,从一百三十多名一举杀进前三,一路顺风顺水的进了大学只是随着首辅大人大笔一挥大学扩招成为了鸡肋的一代。同病相怜啊,不过这个小厮已经很忠心了,这就是本少爷最需要的手下。
点头让车夫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有些苍老的老妇人的声音:“谁啊?”
“林家大娘,林少爷来看林宏了。”
说着门吱嘎的开了,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的老妇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三人。
“少爷,您怎么来了?福管家让林宏在家休养几天再去跟随少爷。”
“大娘,我是来看看宏子的。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因为我的事情还连累宏子,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是他或许我现在都已经不再了。”对于年龄远大于自己的老妇人,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外婆,在外公去世后整个家族就是靠外婆在维系。
“这是他应该的,瞧我光顾着说话。少爷快请进”一边让开门让林云们进去,一边对着屋里喊“狗子,林少爷来看你了。”
走进林宏家的小院,这是个不算太大的院子,有一株有些年岁的槐树立在墙边,一群家养的小鸡在刨食,一条懒洋洋的土狗卧在墙角晒着太阳。左中右三间平房,走进林宏的房间,除了趴躺着的林宏还有个年岁偏小的小姑娘带着一丝怨恨的眼神。
“林宏我这次是来道歉也是道谢的。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虽然这么说有点虚伪但是我还是要表达我的谢意。而因为我使得你被家法了我也要表示歉意。”说着也鞠了个躬,做戏要做全,再说自己也的确因为林宏而有这样重生的机会。
车夫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侧边的柜子上,说“这是少爷亲自挑选的点心,少爷昨天才醒来,本来老爷太太不让的,但是少爷还是坚持来看看林宏。”车夫恰到好处的解释到,让小姑娘的恨意少了些。
林云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林大娘手中,“谈钱有点俗。不过还是希望能给家里给宏子的买点补药不要拉下病根”
“少爷这不用了,福管家已经给了银钱足够买药了。再说宏子也没什么大问题.”林家大娘似乎没想到林云会拿出那么多钱想推辞。
“如果家里还有什么困难直接让宏子跟我说。宏子好好在家休息,我过些天要去杭州府,等回来如果身体复原了再来林府做事。如果想换个差事,我也可以帮着安排”转身就要离开房间,他知道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他这么大的转变即使对他还算有好感的林宏也一样,自己留下也无济于事。
“少爷我不用换差事,等我身体好点就回来跟着您。以后有危险我还是会挡在您身前的.”林宏似乎有些激动,少爷的所作所为刚好为自己之前的话做了最好的注解。
林大少高兴的拍着“哈哈,好好!不过以后我们尽量不要让自己遇上危险。”
“大娘,我先走了,林家小妹,我们也算是同宗,你也该叫声林哥哥。再不济也该叫声少爷,现在的少爷已经不是昨天的少爷所以你放心,你哥哥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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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林宏家的马车上,蝶衣很奇怪的看了看林云,很久最后才说了很绕口的话:“今天的少爷已经不是昨天的少爷,那么明天的少爷也不会是今天的少爷,这么说少爷天天都是新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