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李玉青惊声尖叫的同时,司莫同紧闭的双眼急忙在瞬间睁开,原本合十的双手以迅雷不易掩耳之速指向李玉青坐下的蒲团,口中急道:“变!”只见那蒲团极其怪异的扩大,在扩大,慢慢的把李玉青整个身体包裹其中。而因为司莫同停止了念咒,那画中伸出的双手也停止了动作,就那么伸在那里,不在向前。
司莫同心中暗叫了声糟糕,他没有想过李玉青会被吓晕过去,看来他还是错估了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要知道人晕过去后,心脏会因为突然的晕倒而停止跳动一秒,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一秒,在一秒后,血液才会从新开始流动,而在想要纯净的心中血,却要等血液在全身循环一个周天以后,那就意味着,如果这次取血失败,那司莫同就只能在一个月后才能在取到那个人要用的心中血。那个人,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所以这次自己必须成功。
其实早在两年前,司莫同已经算出了那个人命中有一死劫,也是在那一个他安排了以后避免与李玉青一家的见面的时机,因为一个人的逆天而为可能不会使天意的安排有太大的变化,可如果两,三个人同时逆天而为,那命运的齿轮必然会脱离轨迹,司莫同原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使李玉青一家的生活脱离原来的轨迹,可是他没想到命运却那么的爱捉弄人,把那个人的劫数提前了一年有余,使他虽然可以从死神的身边把人带回来,却无法及时叫醒他已经沉睡的灵魂,现在唯有李玉青这个生育了一个阴时阴刻的女孩,并母女二人都具有预知能力的母体中那最纯净的心头血,才可以把那个人沉睡的灵魂叫醒。所以他才偷偷的修改了医生的日记,让原本无缘见面的他们,有了今日的相遇。
“起!”司莫同面对着已经被蒲团裹住的李玉青大声喝到,在这中时候,他不能功归一篑,只见司莫同的左手轻托向前,右手中指,无名指点向李玉青心脏的位置。随着他手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在蒲团的外面突然显露出一个人的心脏,体积约相当于一个拳头大小,清晰可见,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四个腔的轮廓。左右心房之间和左右心室之间均由间隔隔开,故互不相通,心房与心室之间有瓣膜,这些瓣膜使血液只能由心房流入心室,而不能倒流。眼见李玉青的心脏轮廓以完全显露了出来,司莫同忙双手姿势互换,改为左手中指,无名指点住蒲团,右手在上轻托,口中大声喝道:“定。”
安排好李玉青后,司莫同又继续坐回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继续念念有词的道:“仏莱仏,尛来尛,仏莱佛,尛来尛……”他的声音一句快似一句,那原本伸出停止不动的双手,又缓慢的继续向李玉青的面前伸出,直至停在完全包裹着李玉青的蒲团前不动。
司莫同似有感觉般的张开了双眼,眉头紧皱。“莱玐莱,莱玐莱。”他口中念道,右手中指向那画中双手轻托的瓷瓶,瓶口随着司莫同的咒语,慢慢倾斜,一丝金光从瓶口射出,如同闪电般的直直射入李玉青那显露在蒲团外的心脏中。
司莫同依旧紧锁着眉头,不敢有一丝懈怠。“归玐归,归玐归……”不过短短的一瞬间,那缕金光又缩回瓶中,却见那金光中隐约有着红色的血液流动。而李玉青那原本显露于蒲团外沦落清晰的心脏却渐渐变暗,直至完全消失在蒲团里面。终于取到了李玉青的心中血,司莫同的精神不在禁崩,面带喜色的跪在蒲团上,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响头。“尛去尛,仏去仏。”他左手托着右手关节,右手手掌面向画像微微拱起,嘴中虔诚的念着咒语,只见那画中的双手不断的往回收,就在双手入画的那一瞬间。瓷瓶仿若有生命般的飞向司莫同的右手,停在了他的掌心。终于大功告成了,司莫同小心翼翼的把瓷瓶收入怀中。
“散开,散开,散。”随着司莫同的话音,包裹着李玉青的蒲团慢慢张开,直至恢复原装。而李玉青正面色苍白的坐在蒲团上,人却还未清醒过来。司莫同走上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脉象,没有察觉到一样,他放心的用右手中指轻压李玉青的人中血。不过几秒的时间,李玉青的双眼终于缓缓张开,眼中却还有是带着惊恐。“司大师,刚刚你看到了吗?”清醒过来的李玉青记起了自己晕倒的原因,直觉的向画像看去,却看到那画像依然动也未动的挂在墙上,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吗?她不是很肯定的对着司莫同问道:“司大师,刚刚那画像是不是手动了?”
“夫人,你想太多了?”司莫同否定的道:“肯定是最近太过焦虑而使你的大脑产生了幻觉。画怎么会动?”他不认为告诉李玉青事实,她会接受的了,有时候,再圣贤的人也会撒些小慌,只是为了善意。
“或许是吧?”李玉青狐疑的盯着画像,总感觉它变得哪里不一样了,却一时想不起来。
司莫同怕李玉青发现画像中缺少的那个瓷瓶,忙转移话题道:“夫人,我们可以出去了,想必尊先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示意李玉青可以起来离开了。
李玉青诧异的转过头看向司莫同。“司大师?你不是要取我的心头血吗?怎么还没取,就要出去了吗?那我女儿怎么办?”她不再去想画像的问题,焦急的对司莫同问道。
“呵呵,夫人,在刚刚老夫已经取到了你的心头血。至于你的女儿,我们还是先出去以后再说吧。”司莫同说完率先朝门口走去。
李玉青见司莫同大师朝门口走去,忙跟着站起来,却感觉眼前一面模糊,头晕晕的,身体也忍不住轻晃了一下,她双手轻压太阳穴,嘴里下意识的发出。“啊。”的声音。
听到李玉青的声音,司莫同迅速回头,见到她要晕倒,忙一个箭步掠起,眨眼间扶住了她的身体,右手按住她的柔若无骨的手腕,又仔细的好了一下李玉青的脉象。见脉象平和,并无任何异样,在看向了她那苍白瘦弱的脸旁,心知李玉青的身体一直太过盈弱,自身一直以来肯定贫血,刚刚又被抽走了心脏中最纯净的心内血,想要恢复最快也得需要个一年半载。他心有愧疚,轻声道:“夫人,得罪了!”他双手轻轻的扶住李玉青的细腰,把她整个人抱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