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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

男人本来是一张细嫩精致的面孔,但是在向我靠近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了一张狰狞可怖的野兽的头颅。

那样子看着有些像是狐狸,然后两只手抬起来的时候是那种老虎一般的爪子。我失去理智一只眼睛里氤氲着黄色光芒时冲过来抬起我的左手发现我们俩的爪子倒是挺像的。

我用尽全力砸向了这个有着狐狸脑袋但是又有着人形身体的“人”,对方和我好似一样的爪子抬起来硬生生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们俩侧身闪过对方,我发现这货的屁股上还长了一根尾巴。幸亏我这会儿脑子里全是把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撕裂的想法,要不然平时的我肯定会胡思乱想吐槽一番。

“这样可不行啊!我亲爱的神!”狐狸脑袋那张凸起的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好像在说话,可惜我这么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却没法理解。

“不行吗?”我的嘴巴被什么力量硬生生地撬了起来,左半边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话,而我的嘴巴同时在复述这些话,“对第一次的你来说,应该够了吧!”

我右半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身体突然就好像风暴一般奔驰了出去,冲到那个人身边伸出一兽一人两只手抓紧了男人的两只胳膊。

“你的这条尾巴。”嘴巴再一次被撬开,其实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又纠结有热血,根本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我说的还是别人控制我说的,“就送给我吧!”

“啊!”我大叫一声两只胳膊用力撕扯男人,那张看不出来表情的狐狸的脸面被我硬生生撕开来喷射出来漫天的鲜血。

其实我没用多大的力气,可是那人碎的简直有些过火,就好像演电视一样一巴掌把人拍的稀巴烂。

等我解决了这个突袭我的人后我的大脑一阵眩晕,晃了两下才稍微安定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些碎肉和鲜血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扭头看见了一只肥猫站在我的旁边。

“你还好吧!”肥猫张三说。

“你.”我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脑子里倒不是很惊奇这只肥猫会说话的事情,而是我杀了人!

“这个不是人。”肥猫张三继续解释,那种端庄优雅的姿态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一般,“是妖怪,而且你并没有杀了他。”

张三说着,地面上的那些鲜血和碎肉都开始蒸发。你说这流动的液体可以蒸发我还稍微可以接受,可是这碎肉是怎么蒸发的?

张三也不说话,和我一起看着这些东西完全蒸发完毕然后升腾到漆黑一片的天空消散不见。

“这种怪物名叫蠪(龙long二声)侄,有九条尾巴九个脑袋。”张三走到散落满地的属于自己的食物跟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它们一边向我解释。

“蠪侄?”我发出反问,这会儿思维根本没什么用,突然一个身处现代化美好生活的青年遇见了封建迷信里的这种东西,脑子里满是迷茫发蒙反正就是不相信,“可是我只看见了一个脑袋和一条尾巴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每一次他都会使用一个脑袋和一条尾巴。”张三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奇怪。

“那就是说他还要再来八次吗?”我的脑袋翁的一声响。

“不一定要来你这儿。”张三的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内心,那种凌厉的眼神准备随时要穿透我,“只要可以吃人,它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吃人!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想今晚上做的梦简直有些过分了。

啪!

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疼的捂着脸蛋直嚎叫。

“这都是真的?!!!”我跳起来看着那只很无所谓的肥猫,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我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然是真的。”张三咳嗽了一下使劲甩着肥硕的脑袋,“先回家吧!我有些饿了!”

我靠!这货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惦记满地的食物啊!根本没把刚才那些事儿当事啊!

回到房子里张三直接让我赶紧给它拆开来一袋子,我没好气地随手把拆开的袋子摔在了肥猫的面前。

“好吃!”张三一边吃还一边啪叽嘴巴,看着这只肥猫这个样子我倒也觉得也许刚才那件事情没什么了。

“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张三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我。

“你的身份?”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只肥猫一直在说话,完全不合常理。

“对啊!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激动的鼻子上的眼镜都掉了下来。

“什么什么东西!”张三突然就不吃了,四肢蹄子站起来严肃地看着我。我猜应该很严肃,毕竟我看不出来它的表情。

“我可是神啊!兄弟!好歹给我一点儿面子!”张三大喊着,我愣愣地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一只肥猫对我说它是神还真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你这什么眼神!”听起来张三很生气,声音都大了一些。

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各自鸣笛的声音,我走过去从窗口看见了十几辆车停在我们这家人门口,从车上陆陆续续地走下来一些看起来就奇形怪状的人物。

“这些人干嘛啊!”我一把关上窗子继续发牢骚,“大晚上的扰民!有钱了不起啊!”

“他们是来接我的。”张三走到房门边背对着我说话,虽然声音还是那个样子但是终于看起来不那么滑稽了,整个肥硕的身躯看起来都有些悲凉。

“别吹牛了。”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开始打哈哈,“我相信你还不行吗?人家肯定就是单纯地想要炫富而已。”

我们的房间在民房的二楼,这个时候房门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打开了。没有丝毫的损坏。这个时候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很少会出现这种所有的窗口都是漆黑安静的。我当先冲出去发现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声音,二楼的院子里站着很多人。有男有女而且每个人都拿着比较奇怪的东西。

十几个人整齐地分列两旁等待着什么。

“恭迎我王。”十几个声音本来应该是很震撼的,至少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应该很洪亮,可是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力气,好像每个人都不是在用嘴巴说话,而是这个安静苍凉的世界发出的浑厚的声音。

肥猫从房间里我的身后绕过来走到了人们分出的庄严伟大的路途,一直背对着我的那副熟悉的身躯突然就变得陌生诡异了。

我看着张三慢慢的生长站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人类的身躯。可是还是背对着我,而且身体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兜帽盖在脑袋上我甚至无法看清它的身材来揣度性别。

张三一句话都没说,看起来稍微有些矮的身材犹豫了半晌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人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所有人都仿佛蒸汽一般烟消云散。

我冲到房间的窗口看下去发现那些车辆也都消失不见。

颓丧地坐到地上脑子里疼痛异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张三到底是个什么。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离开。

那么这是在说,我被抛弃了吗?

从今天开始,又是我一个人了吗?

我郁郁寡欢地度过了剩下的一段时间,在没有肥猫张三的生活里。

尽管张三离开了,但是我的学习依然那般。懈怠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最后在混混沌沌中考上了临近我们家的一个城市。

背着背包坐在公交车上,出县城的话刚好要路过我们住过的地方,要路过我们相遇的那个小广场。

我不愿意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但是那些地方真实地存在着。张三最开始对我喊叫的一声喵呜,还有每次饥饿的时候对我责备的抓挠,那次遇见能够变成野兽的人的时候****的出现和讲的第一句话。

尽管这货长成了一副并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身材,而我时刻都在厌烦着这只肥猫。

可是为什么会想它呢?

好像,我养了一只猫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这货的性别。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我靠在窗子上看着外面急速掠过的风景。车轮下是坚实平坦的高速路,旁边是低矮坚硬的绿色防护栏。周围尽是一片正在开发建设的荒地,好像我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可以变成高楼林立的都市。变成承载许多欢乐悲伤的地方。

“恭迎我王。”

说实话,即使这会儿想起来那么一群高大或健壮或纤细的稳重的人们对着一只肥的路都快走不动的猫说这话,还是会没来由地笑出声来。

旁边坐着的小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咳嗽了两下缓解尴尬然后伸手摘下眼镜。

看不见的话,我就可以随意地支配我的情绪了。

那只可以变成狐狸头颅的美男子,张三说它叫做什么【蠪侄】。什么九个脑袋九条尾巴。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梦而已。没有什么可爱的小猫咪,没有可爱的猫咪变形的身材,没有突然出现的那个美男子,没有那个莫名的残暴的内心。

张三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那个时候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我的内心满是杀戮,而且一只手臂都变成了野兽的爪子。那股子撕裂对方的力气也不是我这么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还有那些豪车和统一黑色西服的人们,前来迎接一只肥猫?

想想虽然觉得可笑,可是最后张三变成的那个身影却是真切的人类的身形。它的身上披着宽大的袍子,声音永远都是那样不男不女,我无法判断它是什么样子。

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啊!即使最后一面也不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得什么样?!

眼角突然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我赶紧扭头面对窗外想要擦拭一下。

咦?!

那是什么?

窗外的栏杆上站立着一个高挑的依然被宽袍笼罩的身影,和那晚张三变身后的样子一模一样。我瞪大眼睛看着一动不动但是竟然和我们急速飞驰的公车一同前进的人影,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我想让一阵风吹来掀开兜帽,让我看一眼肥猫张三的人样。

一阵劲风袭来,宽大的衣袍被掀飞出去。可是..

袍子里面的人影竟然变成一只猛虎直直地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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